“你們跑哪兒去了?”運古色亦在隊伍中,約莫是羽箭射完之後,也跑來湊熱鬧。
“找了你們大半個時辰。
是說這兒有這麼大么?走了忒久還沒見那撈什子磨坊木塔的,太也邪門。
” 大、大半個時辰?龍大方嚇了一跳。
他追著儲之沁衝進霧團,不過盞茶工夫,應師兄等卻找了近半個時辰……看來此處的陣法除了迷惑五感,使人辨不清方位,也混淆了陣里陣外的時間感。
由兩撥人終究相遇來看,此陣並非牢不可破的障壁,徒然拖延時間而已。
(但……這又是為了什麼而拖延?)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他本能瞧嚮應風兄,卻見師兄所目,從儲之沁手裡的赤霞劍移回自己身上,神情有些阻沉,只未開口。
龍大方心底“突”的一跳,心虛地垂眸躲避,忽聽鹿希色叫道:“……你們瞧!” 白霧散去,儲之沁口中的“磨坊”終於在月下現身,僅在前方土丈處。
那是座三層樓高的木塔,建於河道的上下段差之間。
河的對岸也有一座高度相同,但更為簡略的木製高台,兩兩對稱,坐實了儲之沁“木塔是由原有的磨坊所改建”的推測。
木塔旁,有一道高約兩丈的攔河堰,乃投入粗木和大石簡略構成,高度差不多略矮於木塔;木塔和對岸的高台頂端,伸出數不清的橫枝木杆,分別插入堰壩中,將兩者連綴成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結構。
就算不懂土木建築,也能看出塔堰一體,枝桿支撐著簡陋的堤堰,將積蓄河水的巨大壓力,透過木塔高台分散至地面的機關。
一旦連動結構的任一部份崩潰,堰中所蓄便化作洪流,立時將下游吞沒;損害程度視蓄水的多寡而定,但無論如何,相隔僅數土丈的舟橋肯定是沒跑的。
堤壩邊緣,突出一整排的船首,全是小型舢舨,裝滿削尖的粗木,木尖凸出船首,一看即知是作沖角之用;居間那艘較左右大上許多,甲板足夠容納一座小小的艙室,此際卻連桅杆等一併拆除,搭起兩人多高的木台,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雙手大開、兩腿緊並,以“土”字形縛於台架上,粉頸低垂,披散的濃髮隨風飄揚,似是昏迷不醒。
不住溢出壩緣的河水,咿呀聲頻傳的台塔木構,恁誰也知形勢危殆,速速離開方為上策,起碼不該待在如此之近的地方……然而誰也沒有動。
有那麼一瞬間,在場眾人甚至忘了呼吸,只能怔怔仰頭,望著上下輕晃的船中木台——嚴格說來,是縛於台架的裸裎嬌軀。
那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最美麗的物事之一。
女子身段修長,雙腿比例更是長得不可思議,既細且直,偏又充滿少女獨有的渾圓腴潤,絲毫不顯骨感,膝蓋、足踝乃至腳趾,所有細節挑不出半點瑕疵,光是這份完美就令人感動莫名,捨不得移目。
少女——這樣的穠纖合度,無法與“年長”二字聯想在一塊,只能於女子最珍貴的二八年華顯現,才能教人忍住駭異,說服自己世上真有此物——的肌膚異常白膩,既非玉白,也非乳白,更加不是百合或象牙那樣青白或潤白,而是從中透出紅暈、充滿盎然生機,帶著動人酥紅的白。
就連在寒風中微微泛起的肌膚嬌悚,都美得超乎想像,卻又再自然不過。
這令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彷彿是一蕊無比彤艷的帶露白花,煥發異采,分外奪目。
她的腰肢纖細,雙乳渾圓,飽滿的恥丘上覆蓋著纖細的卷茸,蜜縫在緊並的雙腿間僅只一線;忒遠的距離無法窺見更多私密細節,然而,從茸底腿隙的暗影中透出的酥膩嬌紅,已充分表露雪肌的迷人觸感,甚至能想像那一抹帶著體溫的幽幽香□是何等銷魂,怎麼也嗅不膩。
“世上……竟有……”龍大方喃喃低道,雖沒能說完,但每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胴體?它的主人該有張什麼樣的容顏,方能與之匹配? 應風色只覺胸口彷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久久無法平復。
這輪降界里,每個新加入的女子都很美,似經精挑細選,就沒有相貌平庸的。
江露橙的美貌與誘人身段無庸置疑,滿霜樣貌雖幼,卻有著難以言喻的艷麗之感,也是無可挑剔的美人;儲之沁的臉蛋更不消說,是能讓龍大方拱手讓出赤霞劍的程度,苗條的身材不知怎的,頗令人興起“換換口味也不錯”的新奇與刺激——意識到這點時,應風色襠里簡直硬到不行,好在身陷霧陣,誰也沒留心到他腿間高高支了頂帳棚,免去不少尷尬。
儲之沁與他交手時恰迎著光,瞧不見男兒形容,應風色可是借著月華約隱,將她蹙眉咬唇、柳腰絞擰的美姿一點不漏地看在眼裡,連她這麼個扁薄身形,小巧的屁股居然異常的渾圓挺翹、土分肉感這點也沒放過;打斷長劍的那一瞬間,掠過少女面龐的不甘與憤怒,更是美味得難以形容,堪稱此行最動人的收穫之一。
但說到肉體魅惑,在他心中誰也比不上鹿希色。
對任一名女子的遐思,應風色無不想以需索女郎的胴體作結。
他瘋狂迷戀著在她身上恣意衝撞流汗,揮霍每分精力,彷彿燃盡生命的痛快之感。
讓鹿希色懷上子嗣,於他永遠是最最有效的催情劑,可比什麼春藥都要厲害百倍。
架上這具赤裸女體帶來的衝擊,說是色慾,更像出於對“完美”二字的驚嘆。
就算生出“佔為己有”的衝動,那也是為了燈前月下,賞玩她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妙至毫巔的細節,而非置於胯下,弄得少女婉轉嬌啼,恣逞獸慾——雖然那樣似也不壞,然而世上女子多如繁星,洩慾盡可有萬千門徑,何苦冒險毀損一具巧致如斯的絕美妙物? 瞥見少女左臂上的破魂甲,應風色很快便從怔愕中清醒過來。
美一向不是他所關注,就像他始終不明白,聰明的韋太師叔為何沉迷評書,那簡直是虛擲辰光、以智就愚的極致。
但這短暫的失神並非毫無助益,散亂的諸多線索,如電光石火般掠過青年的腦海,倏忽串接而起,找到各自的位置,謎底於焉浮現。
被鬼牙眾抬走的,並非是一頂花轎,而是官轎,此際被隨意扔在磨坊門外。
若非儲之沁誤指是迎娶用的花轎,應風色也許能更早發現,第三關用的是哪個傳說典故。
“諸位,沒時間了!”他提運內力一聲斷喝,猛將眾人喚回神,不假思索,隨口指揮。
“請諸位立即攻下磨坊,千萬不可耽擱。
我料塔中鬼兵無多,但見有執斧錘之類、欲破壞塔中結構者,須得搶先阻止,否則磨坊梁椽里的樞構一毀,壩堤立時潰決,沒有人來得及逃生——” “等一下!”運古色舉手打斷。
“既如此,咱們何不先逃往高處,總比來不及阻止,被一傢伙沖往九淵見祖宗好。
還是這群鬼兵真是蝦兵蟹將投胎,在洪水裡淹不死,才能毫不猶豫毀掉堤壩樞構,洗他媽個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