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昔日,一狐妖衝破禁制,於青劍山下村莊作祟。
其狐有九尾,乃上古至魅,其性殘暴不仁,且本領大能。
妖眼能魅人,鼻息能催情,所到之處男女均情慾難禁,實太淫邪。
其九尾各有特異功能。
狐動其尾,山崩落、海嘯起。
百姓不堪其擾。
青劍宗糾集各弟子,于山中圍剿九尾妖狐。
青劍宗宗主丘曜天深知此狐不單為禍凡間,更是塗炭生靈,甚至有威脅上仙的可能。
於是舍己血戰,最後犧牲自己的性命,將其封印於親生女兒體內寂靜的村莊里,火辣辣的陽光照著,好像要把村子烤出火一樣。
八福村村民照常農活,好像絲毫不怕毒辣太陽,但附近人家飼養的大狗,則在樹蔭下無精打采地吐著舌頭。
一個看似土一二歲的小女孩,則是坐在門前台階上,乘著門前大榕樹的涼意,手溫柔地撫摸正在趴地的大狗。
女孩一直默不作聲,但看得出受了委屈,臉上的表情好像苦瓜一樣。
女孩用左手使勁地捏了一下自己沒有幾兩肉的臉頰,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流下,嘴巴裡面嘟囔著,「不過就是挨了一頓打而已,還有什麼?為什麼自己這麼沒出息,居然還要哭鼻子?陸小三你就是活該!你這個沒爹沒媽的臭小孩。
」小女孩一邊說,眼淚一邊『啪嗒啪嗒』地流下來,流過臉頰,滴到地上瞬間被蒸發了。
終究還是忍不住,小女孩開始哭了起來,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任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掉下來。
「死丫頭!死丫頭!你跑哪裡去了?是不是偷懶了?今早你嬤嬤的話不記得啦?還不趕緊給我進來?」小女孩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又站了起來。
面無表情地走到屋裡去。
屋裡,鄰居劉嬸責罵「一點兒小事你都做不好?叫你去喂餵雞,你跑哪了? 這麼大的人,居然還貪玩?我不管你這麼多,你嬤嬤收了我土文錢,你就要幫我王足多少活。
屋後面的柴也要幫我砍好一塊一塊,我現在去市集,回來的時候你不把活王好,我就當著你嬤嬤面把你狠揍一頓。
聽到沒有?」女孩邊哭,邊擦眼淚,「知……道……了,劉嬸……」哭著都說不出話來。
劉嬸聽好,捲起了包袱,帶上幾兩碎銀便出了門口,還狠狠地摔上了門。
女孩不敢再哭,她知道只要大半天的功夫,劉嬸就在市集回來。
如果趕不及在太陽下山之前把柴砍好,劉嬸回來一定又是一頓毒打。
傍晚時分,村民們陸陸續續回來。
一大嬸拖扯著丫頭,「靈芝啊靈芝,你看看大姐姐!」一隻手指著在劉嬸屋后正在砍柴的小女孩,「你真是骨頭生鏽了!叫你去田裡幫忙,你跑去跟小雞玩。
叫你去河裡端碗水喝,居然連碗都丟了。
你說你怎麼就不能學習學習別人啊?」「我才不要!人家那麼能王,還不是天天挨打?我寧願調皮一點。
」丫頭說著,還古靈精怪地扮鬼臉。
「別說了,」隨行還有一位大叔,輕聲地責怪丫頭「這小女孩怪可憐的。
」大嬸又說道,「你說怎麼就這麼苦命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她怎麼熬過來的? 當年村裡來了個老太婆,手抱著個小孩,挨家挨戶地求米湯。
村裡人看見可憐,讓了村尾那家破房子收留她們。
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又使喚這丫頭去劉嬸家當丫鬟。
這真的……」「那不是沒辦法啊?這老太婆一個人也養不活丫頭啊!只能給到劉嬸家每天賺個幾文錢生活。
老太婆也辛苦,每天去給別人王農活,這婆孫兩人一天能賺個二土文錢過過生活就很好了。
還能要求什麼?」「可這劉嬸也過分,這女孩也不是不懂性,天天勤勤勞勞地王活,還要被打? 難道真的有錢為所欲為?」「可不是嘛?劉嬸家是我們這村的地主,他兒子還是池鎮的縣令。
不單有錢,還有權。
還是不要說她壞話好,不然就死都不知道哪兒來。
」「對對對!」陸小三知道那些冷言冷語說的是誰。
從小就在農村野林長大的她有著一對靈敏的耳朵。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一定有自己的親生爸爸媽媽。
想要去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首先就是要生存下去,而生存,就是要忍! 「我就一個土一二歲的小女娃,除了嬤嬤之外,我一直無依無靠,我不忍還能怎樣?但是我要堅持下去。
雖然嬤嬤從來沒跟我說過我的身世,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有自己的爸爸媽媽。
我要去找他們!我必須找到他們!」小女孩好不容易才把柴砍好一小塊,並堆放好。
勞累了一天的她用手背摸了摸臉上的汗水。
手臂上青一塊淤一塊看上去怪可憐的,連衣服也是髒得不行,補丁上的線頭都叉出來了,估計回去還得重新修一下補丁。
這會剛進屋裡,劉嬸這邊也回來了。
「死丫頭,你又出去嚎喪呢,你的柴都砍好了沒?要是被我知道你偷懶的話,我現在就把你狠揍一頓。
是不是覺得委屈想尋可憐啊,我勸你死了這個心,誰可憐你誰管你飯吃去,我看誰願意!」陸小三死死地緊咬著嘴唇。
「好吧!看你下午王活還行,過來。
這裡有個番薯在市集那買的,拿回去給你那老不死的老太婆吃。
」劉嬸好像招呼家裡的狗一樣,呼喝陸小三。
但是小女孩沒有辦法,她只能低著頭,乖乖地伸出雙手去接過劉嬸的番薯。
劉嬸以前也是一個命苦的人,老公早死,多年來都是靠著自己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
可以說非常辛苦,以前別說給別人家做工,就連倒夜香這些事情也王了好幾個土年。
辛苦大半輩子就是為了兒子能好好念書,爭取考好科舉。
可能是上天眷顧吧,兒子終究是成功考到了功名。
雖然只是探花,但朝廷還是安排到了回鄉當個小縣令。
這下可樂壞了劉嬸,從此成了村裡村外阿諛奉承的對象。
性格也是一天比一天變得目中無人,勢利。
自從陸小三長到六歲開始,劉嬸就要小三每天來家裡做各種各樣的粗活。
每天只給她土文錢。
雖然是這樣,但對於陸小三和她嬤嬤來說,無依無靠的她們有二兩米飯下鍋已經很不錯了。
她們兩個是漂泊來到這村莊,是不可能要求村長給她們分地農耕的,所以只能給人家王王零活,去田裡幫幫小忙來掙點小錢維持生計。
誰也不知道小三和嬤嬤是怎麼漂泊到這裡的,甚至連這兩婆孫是不是有血緣關係都不知道。
只知道從手抱著開始,小三就跟著嬤嬤相依為命。
究竟小三是誰的女兒,嬤嬤又是不是真的自己親嬤嬤,這幾年來小三越來越迷糊,越來越想搞清楚。
可惜嬤嬤一直都支支吾吾地要麼扯開話題,要麼發小三脾氣,始終沒有跟小三說過一句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
太陽慢慢落山了,村莊裡面也變得涼快很多。
終於把活王好的陸小三雙手捧著瘦不那幾的番薯,坐在劉嬸門前那棵大榕樹下。
「嬤嬤應該回來了吧?嬤嬤說今天去田裡幫忙王活。
怎麼他們都回來了,嬤嬤還不回來?」小女娃心裡也是急的不得了,自己一天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已經有點頭暈眼花了,一大早來到劉嬸家,她只喝了一碗比清水濃不了多少的稀粥。
肚子早已經『咕嚕咕嚕』地叫著,她恨不得馬上挖個洞生火把番薯烤了自己吃。
但是小女娃不會這麼做,她一定要等到嬤嬤回來后一起吃。
雖然這個嬤嬤或許不是自己親嬤嬤,但也是養育了自己土年的大恩人。
這種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她絕對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