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佔有 - 9.心眼

孫慶芳勸服阿弟並未費下什麼功夫口舌,茶是慢慢喝,話是徐徐講,追憶著溫情又不乏苦楚的舊日時光。最後道,兩個莊子而已,若是丹州無法平叛,亂軍進一步擴大勢力,他們老家遲早也要遭殃。
身為男人身,自然要有家國天下的胸懷。
幾息間,“阿嫂”兩個字反覆在孫崇喜粘稠的唇齒中徘徊,孫慶芳優雅且牢牢地盯住他:“崇喜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孫崇喜坐了下來,手掌捏拳搭在大腿上,鼓漲的肌肉突突直跳,只道:“戰場殘酷,形勢瞬息萬變,想要建功者數千上萬,咱們孫家在軍中又無背景,兄長怎地如此有把握....”
慶芳扶額:“崇喜今日怎地?拖泥帶水瞻前顧後?不像你的性格。”
孫崇喜心臟狂跳一下,垂眸看地,腳尖碾了碾地面,掛出應允的蜻蜓點水的微笑:“都聽兄長的。”
至於孫慶芳與唐校尉之間,或許你心知他的預謀,他也不斷試探你的底線,兩者或許心知肚明,然不知孫慶芳如何敲打利誘,隨軍一行如約進行。
而柒枝這邊,送別了丈夫與二叔后,果然也並非再遭遇唐遂後手的騷擾。
孫家大哥請來的張婆子,聽聞奶過上上一屆知縣兒子,嘴裡常把這事兒掛著,街坊鄰居也是捧場,很少招惹她。
這婆子性格有些潑辣,沒來幾天就對柒枝的習慣指指點點,在外也是宣揚自己的苦口婆心,都是為了孫家娘子好。柒枝吃了一段時間的苦頭,但必須承認,孫慶芳把張婆子放在家裡,的確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她的安全和聲譽。
過了月余,她對張婆子實在有些忍無可忍,這肥胖娘們嘴把頗碎,天沒亮全就在院子里咋咋呼呼叮叮噹噹。統共就兩個人生活的兩進小院,能有什麼事呢?作為主人家,她沒去約束她,她也不要把手伸得太長好了!
無非就是時間長了,瞧孫家院子獨留一個小婦人,漸漸就有些蹬鼻子上臉,把自己當主人家了!
孫慶芳在信中道,歸期恐有延遲,讓她耐心等待。
信件被柒枝擱在案前沒有及時收起來,傍晚回房發現書信被人動過。
柒枝把婆子叫進房來,作擔憂垂淚樣:“這信你也看過了吧,張嫂,您瞧夫君在外頭不會有事吧?”
張婆子昂首挺胸跨門而入,做好了被問罪且反駁的計較,卻聽這小婦人還詢問她的意見,心中淬了一口,白胖的臉上笑成菊花:“哎喲娘子,男人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不會有事的。”
沒幾日,柒枝從集市上帶了一群鵝回來,日日精心餵養,這些畜生個個長脖子雄赳赳氣昂昂,一天到晚亂叫亂跑。張婆子晚上都睡不好,白日里頂著黑眼圈還得清理潑灑各地的糞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擒了一隻瘦小的,要拿去宰了煨湯喝。
大白鵝叫得聲嘶力竭,柒枝衝出房門來:“張嫂是要做什麼?”
張嫂來不及分辨,柒枝就哭哭啼啼:“我養它們是為了做個伴,張嫂切勿動它們,日前我還為這些生靈敬香祈福,就是為了給夫君積功德....”
兩人“交鋒”談判,柒枝答應在西廂前圈子圍欄,將純潔的大鵝們圈養起來。
又幾日,柒枝拎回一隻圓頭圓腦的白毛野狗,她吃什麼,小白狗就吃什麼,白白茁壯成長的速度令人驚嘆,天天歡喜甩尾巴粘著主人。但對住張婆子時,卻是凶神惡煞地張開流澹的獠牙。
張婆子的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凡此種種,除非必要,她也懶得再進柒枝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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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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