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天灰濛濛亮起,晨曦的光從厚重的雲霧裡透出來,昨夜下過一場雨,空氣瀰漫著潮濕的泥土芬香。
姜慈年走下台階,活動著手腕,白皙的肌膚上還留有手銬勒出的紅印。
關川從車裡給了他一件灰色連帽衫外套,他身上還穿著昨天沒換下來的病號服,那群警察太心急,沒定案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收進牢中,生怕他跑掉。
可這有什麼用呢。
這不,他又一次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姜慈年穿好衣服,關川命令著司機去川海酒店。
“我要去找黎冬。”
“就是帶你去的,黎冬現在就在酒店。”
姜慈年心存疑慮,不過很快打消。
關川果斷的辦事方式一向讓他放心,黎冬有他看守跑不掉。
“話說回來,你那兒,還能治好嗎?”他撐著車窗,手背托著下巴,笑盈盈望去他的身下。
姜慈年面不改色翹起二郎腿:“激素消退自然就會好。”
“那就行,萬一讓她欲求不滿了,她豈不是要離開你了。”
姜慈年眉頭不展。
“沒有這根東西,我還有手,任何道具我都能讓她滿意,她離不開我,永遠離不開我!”
像是戳到了他的心事,關川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沒自信的時候,他搓了搓手臂:“好可怕哦,黎冬可有的受了。”
關川輸入密碼將門打開,姜慈年走進去便看到在沙發上睡著的人。
她冷得蜷縮成一團,姜慈年方才不安的心,頃刻間冷靜下來,因為有她的存在,空虛的心臟猶如被填滿了溫暖的棉絮,飽滿得令他感覺舒適。
只是空氣中有她的味道,就足以令他安心。
姜慈年把她抱入懷中,蹲在沙發旁,將腦袋拱進她的脖頸里磨蹭。
黎冬醒過來時被嚇到了,她沒有做好任何準備,整個人都僵住,潛藏起來的害怕暴露無形。
“想我了嗎,黎冬。”他趴在她的懷裡,認真感受著她的溫度和她身上的體香,不厭其煩地詢問:“想我了嗎,有沒有想我。”
黎冬伸出僵直的胳膊,在他要抬起頭來的一瞬,連忙抱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頸。
“想了,好想。”
姜慈年幸福得沒有了理智,他壓著黎冬的腦袋,像小狗蹭著主人的身體,一遍遍往她身上沾染著屬於他的味道,以此來標記。
“外面冷,我們去卧室。”
黎冬被他抱起來的時候,她看到站在沙發後面的關川,正對她露出一抹不善的笑意,他彷彿在醞釀著一場計謀,讓姜慈年足以把她打到半死不活的妙策。
黎冬恨意的眼神瞪著他,關川無所畏懼,她越是這般,就越想看看黎冬被打之後,鼻青臉腫的委屈,那股反差勁極大滿足了他變態的慾望需求。
黎冬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她再不聰明點,就會被這兩個人玩死。
姜慈年把她放到床上后就開始親她,沿著鼻尖往下吻,片刻不停地落到唇上,欲求不滿伸出舌頭朝她探進去。
看似失控的姜慈年其實更為保守,他掀著眼皮淡淡注視著她,吻得毫不剋制,一邊把舌頭強行塞進她的嘴裡,逼她含住,一邊冷靜地觀察她的反應。
他的吻更像是一場試探,對黎冬的試煉,看她表情便能得知悲喜,富有心機的沿著她的心情,去試探對他的真心。
姜慈年無疑是個成熟的獵人,這場吻極為壓抑,他卻隔著衣物,揉著她胸前的乳頭,挑逗著身體的敏感。
“姜慈年……姜慈年。”舌頭的攪拌,讓黎冬的聲音含糊不清,她似乎有什麼話迫切地想和他說。
她握住胸前為非作歹的手,姜慈年掐著硬起來的奶頭,隔著衣服揪了一下。
黎冬把頭扭開,兩根交纏的舌頭分離,強制扯斷的口水順著黎冬嘴角流下,她氣喘吁吁紅著臉,眼神格外認真地告訴他。
“關川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跟他在一起玩好不好!”
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他幫過我很多忙。”
黎冬咬著下唇,搖了搖頭,眼淚冒了出來,哽咽的聲音飽含委屈:“他……欺負我,他想脫光我的衣服,他說想看看你打我的傷口,你不在的時候,他還對我動手動腳。”
“他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還說要誣陷我,是我給你下的葯,我根本就沒做過,他就是想看你打我,你不要被他給耍了。”
姜慈年臉上的笑逐漸消失,黎冬把頭揚起,給他看脖子上的掐痕。
在看到她肌膚上殘留的指痕,姜慈年抓著她的衣領猛地拽開,鮮艷的痕迹極為明顯,已經從紅腫逐漸滲透成瘀青。
黎冬哭得泣不成聲,胸腔劇烈起伏著,鼻涕和眼淚一把一把地往下掉,那慘狀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聽到哭聲的關川忍不住狂笑,他倚在牆壁上,拳頭壓在嘴角遏制住臉上的喜悅,期待房間里下一刻傳來毆打的哭喊。
門突然打開。
關川愣住,接著迎面就是一拳,他被打得腦袋砸向身後的牆面,靠著牆滑坐了下去。
姜慈年提起衣領把他從地上拽起,緊接著又是兩拳揍進他脆弱的眼窩,一個眼睛直接成青紫,顴骨被擦破皮,臉頰脆弱的骨頭讓關川疼的面目猙獰。
不等他說話,姜慈年把他按在地上一拳接著一拳地揍,關川的臉來回側過去,又被打得正回來,拳拳到肉的悶響,揍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姜慈年目光染上猩紅,一貫淡定從容的面容破開鋒芒畢露的狠戾,咬緊的牙關讓下顎綳成一條線,冷白的皮膚上出現怒火攻心的酡顏,看起來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夢魔,許久之前殺人的快感一同爆發出來。
直到指骨打出了血,關川像是抽乾的軀體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眼窩裡緩緩流淌而出,濃密的睫毛都被鮮血浸泡著,喉嚨里嗆出幾聲,他歪著頭,像是徹底沒了生息。
姜慈年全然失去理智,掐著他的脖子,瞪大空洞可怖的雙瞳,陰沉低語:“我的東西你也敢碰,你這條狗是不是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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