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現在想起那副利落的慘死之狀都心有餘悸。手下想偷懶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生怕晚上被陸天行發現。
她只敢重,不敢輕。
……
桃華吃了奶糕,心情總算緩過來些許。反正生死都是被秦堯玄困著,倒不如趁著難得的自由出去走走。
“我們把媛姐姐叫上一起吧。”
只有自己一個人,陸天行又半天不會說一句話,只會你問我答,桃華生怕悶煩。
“家妹昨夜沒睡好。現在應該在補眠。可是要叫她?”
“那還是算了。”
桃華想了好一會兒,才驚訝道:“你爹是西屏王?”
“庶出之子,沒什麼好提的。”
陸天行趕緊往前一步,桃華正因驚訝沒看路,一腳險些摔下台階。這被他如此沉默謹慎的看護,頓時覺得好笑極了。
“出聲說一下不就是了。萬一我摔你身上怎麼辦?”
先不提會不會撞疼他,若是被秦堯玄知道了,定然又要大做文章。
“嗓音粗魯,怕驚嚇到公主。”
“說了叫我娘娘。”見陸天行怎麼也改不過來口的樣子,桃華撇撇嘴說:“既然我叫你天行,你也叫我桃華好了。”
陸天行眼神微頓,隨即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桃華。”
桃華真懷疑他如果有尾巴的話,此時會不會搖一搖。幹嘛叫個名字都跟得到莫大賞賜似的,一本正經的模樣,傻乎乎的。
“我要吃糖葫蘆。”χYцsんцщц.cc()
“這個荷包好香,我要!”
“糖畫!”
桃華賺了圈轉盤只拿到個最小的老鼠,癟著嘴無比委屈,“我想要那隻鳳凰鳥。”
後頭大包小包的陸天行放下東西,掏出兩枚銅板后輕輕一轉,竹片穩穩地落在最小的那格上。小販已經賺足了桃華的銅板,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就畫好一隻鳳凰交給桃華。
“天行好厲害啊,我要什麼都能轉到嗎?”
捧著滿手的糖畫,桃華舔了幾口又全部塞給陸天行。
“不過是手下幾分力道,習武之人都有分寸。其實公主……桃華只要沉下心觀察片刻,也能百發百中稱心如意的。”
“閉嘴吧你!”
將新買的糖餅整個兒塞陸天行喋喋不休的嘴裡,桃華氣呼呼道:“那樣還有什麼意思嘛!”
“唔唔唔。”
嘴裡塞得滿滿當當,陸天行剛咽下去一口,桃華又踮著腳給他塞吃食。這下連規勸她少買些東西,自己已經抱不住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啊,累了累了,腳都酸了。”
坐在街頭的糖水鋪,桃華看著陸天行滿滿當當的樣子只想笑,“你怎麼像去廚房打劫時候一樣。”
不過現在不同往日了。在秦堯玄身邊吃好喝好,再也不用陸天行趁著夜色去后廚給她摸點心果糕補身子。
陸天行好不容易借著茶水咽下滿口點心,正要說話,身邊卻傳來嗚嗚的哭聲。
不遠處的街頭,幾個大漢圍著什麼,呵呵笑笑一看就沒好事。
一個柔弱的女聲嗚嗚咽咽地傳來。
“小女子只賣身為奴為婢,不出賣皮肉的!”
桃華捧著糖水碗好奇地走過去,見著一個奇裝異服,淡紫色長紗裙,頭上還有幾根青草的女孩哭泣著解釋:“家鄉戰亂才逃來此處,此時異國他鄉孤苦伶仃,只能賣身為奴了。”
她身邊還有一張草席,懷裡一身破爛衣服,一個破碗明顯是別人賞的。
路人將一塊臭水溝里的霉饅頭丟女孩碗里,嬉笑間拉扯女孩前去做苟且之事,桃華一時間心疼極了。
“放開她!這人我買了!”
將捧著的糖水碗塞給女孩,桃華認真道:“正巧我缺個伺候的,你就跟我走吧!保管你吃白饅頭!”
“哎,你個姑娘家懂什麼啊,湊什麼熱鬧壞人好事!一個個細皮嫩肉的不在家等男人回來張腿辦事,出來賣弄什麼風騷!”
拉扯女孩的男子呸了一聲,儼然是地頭惡霸無人敢管。
突然,他喋喋辱罵的嘴一停,趾高氣昂的臉色頓時嚇得青紫。
劍鋒抵在他的喉間,割開皮膚絲絲鮮血往下掉。
“給她道歉。”陸天行臉色淡漠地說:“道歉。”
“光天化日你敢動我!知道我爹是誰么?我睡個妞輪的到你來說話,還是說你對那小娘子有意思,也想來攙和一腳?”
桃華聽他越罵越臟,只覺噁心,帶著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孩往外走。
“天行,我先帶她走了。”
“嗯。”
陸天行眼角餘光瞥見桃華帶著女孩走遠,背對著此地正在說些什麼,喝著糖水,手下微微一動,便收劍走人。
“這錠銀子給你。”
足兩的官銀,男子也不計較留了幾滴血,生怕被人看見惦記,連忙走了。
“搞定了?”
“嗯。”陸天行將桃華帶過來些,與那賣身女孩稍微隔開,淡淡道:“給了他一兩買命錢。”
25.南疆與千雲
帶著那女孩兒回到行館房內,桃華給她倒了一杯水。
“多謝姑娘善心。”
水靈靈的大眼睛盛滿懼意,女孩飲盡后正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