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87節

“雖然有些話聽起來逆耳,但我還是想勸公子一句,”江月白說,“人死難以復生。就算你耗盡天地之間所有靈息,也很有可能救不活那個人。”
“不會的。”霧山嗓音很輕,但語氣卻堅定,“我能救活他。”
江月白還要再說什麼,霧山忽然抬起手,撩開了自己的袖口。
江月白垂眼看去,頓時微怔。
對方的小臂上竟然遍布著縱橫交錯的血痕傷疤!
紅紫淤青數不勝數,有的已經結了深褐色的痂、有的還在隱隱滲血。
“你......”江月白呼吸停滯。
“這朵花,可以使人起死回生。”霧山緩緩說,“只可惜我要救的人魂飛魄散,要養出新的花魂給他做魂元。此花靈邪參半,能釋放純凈的靈息,但卻要吸食痛苦和鮮血......”
江月白震驚地看著對方手臂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痕——流血的傷口如同緩慢爬行的毒蟲,延伸到衣衫深處看不見的地方。
“每夜我都會在身上割出數十道血口,年復一年,已有成百上千道,可一個人的痛是有極限的,花魂的花芯怎麼也生不出來。”霧山一字一頓地說,“所以,我要用,全天下修士死前的痛,來養成花魂。”
江月白半晌沒說話。
修士們已經被霧山做成了吸食靈海的工具,到時蠱毒一動,不僅全部靈海靈息都會彙集到死生之花里、修士們被吸干靈氣而死的痛也會彙集到死生之花里!
“嚇到你了?”霧山輕聲問。
沒聽到回答,霧山放下袖口,慢慢摸到酒杯,端起了冰泉水。
“公子喝滄瀾雪山的冰泉,不是為了鎮痛。”江月白開了口,“而是為了讓自己更痛,對么。”
“痛這種感覺。”霧山端杯的手微停,“其實很讓人上癮。”
江月白深吸口氣,低聲說:“我知道了。”
寒風吹霧散,月光重新灑下雲船。
江月白站起身,快步離開了雲船甲板。
霧山能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當然也能對其他人下更狠的手,方才的一切就是在告訴他:
這件事,沒有任何人能阻攔。
* * *
三界變天。
從萬里無雲,變作日星隱曜。
雲船不再藏匿靈氣,光明正大地駛出海上仙山。
所到之處,遮天蔽日,在蒼茫大地投下恐怖的巨影。
靈息四溢的陰影緩緩飄過崇山、越過江河,從仙門各家福地的上空經過——在仙門禁制的透明結界上留下萬眾矚目的遺痕。
無聲的雲船如驚雷有聲。
短短几日,剛從百妖山返回的修士們已經重整了隊伍。
各家仙門都傾巢出動,沿著雲船走過的方向追趕。
他們急躁不安。
但也激動難耐。
仙門各家原本以為滄瀾門會第一個造出雲船,向著靈海行進。
他們已經暗中盯了滄瀾門許久,時刻準備跟在滄瀾門后出發。
誰知最先出現的竟是霧山公子的雲船!
修士們訝異,但也更加篤信。
訝異是因為,霧山已有“靈海浸泡三月的靈花”,似乎對靈海的欲|望沒有那麼強烈,結果卻是第一個前去靈海的。
篤信是因為,霧山既然有仙人所贈的“靈海浸泡三月的靈花”,想必他才是真正知曉靈海方位的人。
空中移動的雲船遮住了星辰日月,散發著明珠般的光暈。
各家修士們仰頭遠望,千百萬人跟著這輪新生的太陽奔逐——
無數人影或成群或三兩,散落在山川、在河流、在沙漠、在各個地方......但都向著靈海所在之地匯聚。
如此天地奇景,史上未曾有過。
大地因為行人聚集而震顫,天空被各類飛行法器攪得雲雨翻騰。
似乎在迎接一場比任何仙門雅會都更大的盛典。
江月白站在雲船船尾。
夜色正深,烏雲翻滾的天際無星無月,只有雲船破風綻開靈光。
高處寒風勁猛,他背風而立,看見自己倒飛的長發和衣擺,看著遠方修士們的隊伍在大地盡頭化作看不清晰的黑點。
狂風吹得他心弦微顫。
原來世間因果,互為因果。
他九年前離開此間人間,為了救此人間。
可早在九年前第一件藏金琉墜現世,勾起世人對靈海之欲,一切皆已成定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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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螢火燈
劍不是劍,是漫天星辰
滄瀾雪山上開了春日的第一朵春花。
殘雪冰霜融化, 十八峰在日光下褪去蒼白,變作耀眼的金色。
雲樺在這個初春的早晨接到了兩個消息,每一個都足以讓他心神劇烈震顫。
霧山公子的雲船已經向著靈海進發。
無數修士都已跟著雲船駛過的方向踏上尋找靈海的路。如今已有千百萬人在前, 皆快滄瀾門一步!
但讓雲樺無法理解的是,霧山沒有如滄瀾門一樣, 將“前往靈海”這件事當做秘密藏在最深處。
而是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得生怕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不知曉。
不僅絲毫不隱匿靈氣, 甚至還向沿途想要前往靈海的散修們出售雲船的船票。
聽說船票僅需三千靈石——是但凡決心足夠的修士都能拿出的價格。
霧山好似不是去爭奪什麼,而是在炫耀什麼。
或者說做慈善。
和他們這些仙家名門形成鮮明對比。
既然如此, 滄瀾門也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
雲樺下令將雲船的工程直接提上明面,要十八峰所有弟子全部上陣, 三天之內完工雲船工程!
至於讓雲樺震驚的第二個消息......
與這個壞消息截然相反。
雖然讓他震驚、但也讓他欣喜若狂——
他的師妹, 黎鮫,回來了。
......
時隔多年, 黎鮫重新回到滄瀾山、踏上通向雪月峰的山路。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她的雪月峰還保持著從前的樣子。
除了樹木長得比以前更高了些。
花草繁盛茂密, 幾乎淹沒了她的屋子。
雲樺吩咐弟子們打掃院落、添置物件。
準備在晚上為她舉辦接風宴會。
但黎鮫拒絕了。
她甚至不介意屋裡厚厚的灰塵, 直接在桌邊坐下來, 只問:“蘇漾哥哥呢?”
雲樺愣了一下, 笑道:“噢, 我這就叫他過來。”
他以為黎鮫回山第一個要問的定是江月白,一路都在絞盡腦汁思索如何回答。
此刻聽到這句, 覺得鬆了口氣。
也覺得不是滋味。
當年他們四個同在師門, 黎鮫向來只黏著江月白, 是對方身後最忠誠的小跟班。
最討厭的是蘇漾,兩人每天不吵上幾句、打上幾架, 絕不會輕易饒過對方。
而對自己, 是最不冷不淡的一個。
黎鮫聽完雲樺的回答, 只簡單點了個頭, 便不再說話。
雲樺坐立不是,幾次欲言又止。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想問當年往事緣由、想問這些年小師妹都去了哪裡、有沒有遇到良人、有沒有成親......
但這些話他一句都說不出口——這些問題太沒出息,已與他如今身份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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