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8節

月光被烏雲遮擋,這個雪夜尤其黑暗。
星邪殿大門忽然從內大開,穆離淵翻飛的黑髮飄揚在雪中。
魔衛與低階魔族們皆驚慌地跪了一地:“尊上......”
穆離淵微微抬頭望向天際,嗓音低沉:“好大的雪。”
數百魔族伏地,不敢出聲接話。
“去吧。”穆離淵負手沿著長階下行,“留他條命。”
魔衛們跪地領命。
從前尊上吩咐他們對待仙門修士,從來都是“不留活口”,他們第一次接到這樣古怪的命令。
低階魔族們恭送著魔尊的背影,待黑袍消失於濃霧,才敢將看向殿內的眼神換做貪婪。
他們早已急不可耐,雖沒資格與尊上共享美味,卻可以摧毀美味。帶著靈氣的仙體太過無瑕,染臟之後,才能變作釋放凶性的地方。
今夜真是好時光。
【??作者有話說】
低階魔族的作用只是拷打折磨仙門修士。
第5章 紅燭冷
清冷與誘惑融為一體的蠱
滄瀾山終於到了春天。
蘇漾穿過院中搖晃的樹枝,徑直登上台階,推開了雲樺的房門。
屋內只有燭火燃燒的安靜聲響,案前堆滿書紙,雲樺單手撐著鬢角坐在桌邊,似乎睡著了。
蘇漾正準備離開,卻聽見裡面傳出略顯睏倦的聲音:“是長清么,等我片刻。”
二月天漸暖,晨風卻還是冷,蟲鳴鳥叫被寒意凍住,整個院子一片安靜。
蘇漾蹺著腿坐在迴廊下。小桌上擺著一個小瓷瓶,裡面插著一枝清瘦的花。桌邊是個架著小鍋的小爐子,火還燃著。
“什麼要緊的事,”雲樺穿好衣服,從裡面拉開了房門,“這麼早趕過來。”
蘇漾轉過頭,瞧著他眼尾的倦色,問:“熬了一晚?”
“你也沒睡好吧。”雲樺走到爐子旁,拿長勺撇了花茶浮沫,盛了一杯,“喝點茶提提神。”
蘇漾接過茶,直截了當:“西山門,鴿子羽毛。”
雲樺動作一頓,確認道:“沒看錯吧?”
蘇漾單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布包。
雲樺放了勺子,將東西接過來。
手帕打開,裡面躺著一根極細的羽毛,在晨光下泛著極為奇異的淡藍光芒。
“玄書閣的鴿子......”雲樺抬頭,“是紀硯?”
蘇漾仰頭喝盡茶水:“除了他,還有哪個這麼心急如焚。”
“紀硯的‘飛鳥’殺人無聲,傷口都不留。昨天那兩個弟子像他的手筆。”雲樺皺眉,“只是紀硯做事謹慎,怎會留下破綻。”
“故意的啊,他恐怕已經知道穆離淵抓走了六千修士,現在成竹在胸,朝咱們示威來了。”蘇漾冷笑,“他在西南做了天皇老子還不夠,真敢當滄瀾山也是他囊中之物了。”
雲樺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滄瀾門在仙門各家有守護使,紀硯在人界各處建了守護寮。就差一個字,他有什麼不敢。”
紀硯的確沒什麼不敢。
兩人都心知肚明。
玄書閣閣主紀硯,是十七代仙帝紀臨的後人,曾經做過北辰君江月白的親傳大弟子,學成下山自立門戶,稱尊西南。
這是世人流傳的版本。
真相究竟是什麼,只有他們幾個清楚。
多年過去,他們還常常回憶起多年前滄瀾山上那場冷雨——
......
那一年,滄瀾山上死了一個女孩。
女孩不是一般的女孩,是滄瀾雪山的明珠。
凌華仙尊的小女兒,黎鮫。
凌華仙尊在殞落前,將她與風雪夜歸一起託付給了江月白。
可在大婚之前,黎鮫卻消失了。
只在雪山之巔留下一個面紗。
紀硯在滄瀾十八峰峰主面前,一口咬定是師弟穆離淵殺了她!
滿座嘩然!
座首的江月白臉色煞白。
穆離淵在前一夜的確去過黎鮫峰上,但他卻說:“我只是去送螢火蟲......”
紀硯喝問:“你送螢火蟲幹什麼?”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和她有旁人不知的秘密?
她是北辰仙君的女人!所有人都要避嫌!
在座之人都和紀硯一樣想法。
穆離淵的謊言太拙劣,誰都能看出來。豈止是送螢火蟲,多年來他給黎鮫送過不計其數的禮物、獻過數不勝數的殷勤——這個逆徒不過是膽大包天地愛上了自己師尊的女人,卻在此刻懦弱乞憐。
黎鮫的失蹤和他有無關係已不重要,僅這一條僭越悖德的想法就足以殺死他一萬遍。
穆離淵這一次不可能再留在滄瀾山。
之前所有錯誤江月白都可以原諒,但這種錯誤,無論哪個男人都不會原諒。
新婚前夜,偏偏這個時候。
只可能是心思齷|齪地夜裡相會、遭受拒絕後的惱羞成怒、殘忍歹毒地毀屍滅跡......
穆離淵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就已經是默認罪行。
紀硯積攢多年的怒火終於完全發泄出來,他終於可以毫不遮掩地用厭惡的眼神去看這個來路不明的師弟——這個與他分享一切,以後甚至會將自己取而代之、享有整個滄瀾山的人。
穆離淵是江月白帶回來的,紀硯不能對師尊有什麼不滿,他唯一的仇人只有穆離淵。
紀硯心中充滿了大仇得報的痛快。
卻聽見江月白開口說:“這件事與淵兒沒有任何關係,東西都是我吩咐他去送的。”
紀硯僵愣在原地。
江月白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送幼稚的簡筆畫?幼稚的螢火蟲?
師尊在說謊。
他的師尊竟然又一次為了袒護師弟而不分黑白......
紀硯幾乎想要嘶喊怒吼!
但最終只咬了咬牙,什麼也沒說。
他已沒必要再說。
紀硯聽到自己胸腔里有什麼東西斷裂,又有什麼東西漸漸匯聚燃燒......
十一年......
整整十一年!
十一年來,江月白袒護過穆離淵無數次。
紀硯只恨自己心胸不夠寬廣。但這一次,他不再覺得自己錯了。
是師尊錯了。
在春寒峰上,從來就沒有過一視同仁。
只有赤|裸裸的,偏袒。
十八峰聯審結束,穆離淵沒有離開,離開的是另一個人。
既然這裡不是自己的天地,他要去尋找自己的天地。
彼時紀硯十九歲,他帶著幾分少年人的倔強,面朝江月白緊閉的院門,跪在那年最後一場秋雨里。大雨澆得他渾身濕透,臉上的水珠成股往下滑,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一場看似堅決,卻一擊即潰的告別。
門開了。
對待徒弟,不論哪一個,江月白都不是冷血之人。
但這次江月白沒有留他。
只說:“十九歲,是該去闖闖了。”
紀硯踏著冷雨走出山門,風中仇恨不見,他只難過地想著:
“就差幾日就要行及冠禮了,聽說師尊已經替我想好了字,我卻沒問是什麼,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知道了。”
雲樺曾經問過江月白:“為何不查穆離淵?”
明月高懸,夜風裡全是紫藤花香。
他們並肩站在滄瀾山上離月亮最近的攬月亭,就如同十幾年前練劍歸來的少年兄弟,沒有變。
江月白低頭,從懷裡拿出了一塊薄紗。
雲樺微怔,他認得這個東西——是小師妹黎鮫的面紗。
江月白看著手中面紗說:“她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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