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65節

穆離淵急忙用另一隻手抓住了這朵花。
他將花緊緊攥在手裡,欣喜若狂,如獲至寶。他撕下衣衫的碎片,將它裹了一層又一層,再顫巍巍地收進懷裡。
冰涼的霜雪氣息讓他感到熟悉。
他在心裡想:這樣雪白無瑕的花,就應當是屬於江月白的。
他終於拿到了!
直至此刻,穆離淵終於鬆了一直緊繃的一口氣。
他仰面躺倒在雪地里,舒心地大口喘著氣,又被迴流的血嗆得再次吐血。
但他好開心。
渾身的熾熱火點還沒消散,岩漿的殘液在深雪裡融化,響起詭異的“嘶嘶沙沙”聲。
他卻覺得無比悅耳——像是這裡的萬物都在慶祝他的成功。
虛空門內的大雪還在下,千縷萬縷的冰絲藤葉像漫天的飄墜的繁星。
穆離淵望著這些閃爍冰晶光澤的絲線,第一次覺得世間竟能有景色如此好看、如此美妙。
他微顫著伸出手,去碰那些垂下的銀雪絲線。
冰涼又柔軟——霎時間熄滅了他指尖劇痛的烈焰餘溫。
溫和的涼意,讓他想起那個同樣溫柔的人。
這些東西這麼好看,應當拿回去一起送給師尊。他在心裡想。
他們這樣輕、這樣柔順、還會發出銀色的微光,適合編成劍穗,墜在如冰似霜的風雪夜歸劍上。
師尊風雪夜歸劍柄的劍穗,是他十四歲那年親手編的,編成紫藤花垂下的形狀。
他特地去請教了晚衣師姐,記住每一個絲線的編法走向,每晚縮在被子里悄悄地編,幾次被突然闖進他屋裡的師兄搶走大聲嘲笑......
但他仍然堅持做好了那個劍穗。
因為風雪夜歸從不離北辰仙君的身,他做的東西墜在風雪夜歸的劍柄上,
就能永遠陪在師尊身旁。
可風雪夜歸被他弄壞了,劍穗也被弄壞了。
他要重新給師尊做一個、做一個更好、更漂亮的。
等師尊服下死生之花醒過來,他要為師尊拿迴風雪夜歸,再將冰絲藤葉編成的劍穗送給師尊。
死生之花的冰絲藤葉可以驅毒療傷,師尊身上的傷一定會好得很快。
一切都可以恢復到從前的模樣。
從前沒有傷痛、沒有仇恨的美好模樣。
穆離淵想到此處,撐起身子,拽下了那些飄蕩的銀絲。
冰冷的葉如刀,割破不能再破的手。
他的手指全部已經見骨,但他的手指還記得劍穗的編法。
他控制著顫抖的手臂和指節,單手艱難地將銀線一根一根編成結。
他的身體在流血,但他的唇角止不住地微彎。
冷風變得溫柔,涼雪如同輕撫。
他在溫柔的雪裡想著溫柔的心事。
等回去之後,他不僅要給師尊死生之花和冰絲藤葉,還要給師尊許多許多,給師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師尊想要什麼,他就去找什麼。
他在想他該如何向師尊認錯,該如何與師尊訴說這些年隱瞞在心底的東西......
他已經把話想了無數遍,在腦海中重複了無數遍——反覆斟酌著每一個詞、每一個字。
師尊也許會原諒他,還像從前。那他就乖乖聽話,再不會傷師尊的心。
也許會不原諒他,會生氣和失望。那他會好好認錯、好好悔過、好好彌補......哪怕從今往後,只做江月白身後的一個奴僕。
雖然失去魔元意味著要變回會生老病死的凡人,甚至會比凡人更快地失去五感和生命。
但他起碼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可以陪著江月白。
那就夠了。夠他把之前的一切都償還。
虛空門的世界里也有日升月落。
赤焰與火河在夜色里沉寂,變成逐漸靜謐的畫。月色流淌下赤焰群山,在雪裡鋪開淡紅色的光。
遠處焰河偶有波浪,似乎在不懷好意地提醒闖入者回程的路會更加艱辛。
但穆離淵什麼都聽不到。
他只望著淺白的月,滿懷希望地在躺在這片修羅鬼蜮。
他和想念的人經歷過世間最撕心裂肺的離別,
可他們馬上就要重逢。
鮮血滲滿了雪地,碎裂的骨肉溶解在極寒。
但這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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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玉寧碎
得而復失
穆離淵重走一遍來時的路。
赤焰焚天的火山依然燒得兇殘, 騰躍岩漿的長河比來時還要滾燙。
但當他踏進翻滾的火河,卻發覺並沒有昨日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感——
火紅熾熱的河水,竟在接觸到他身體的那一剎那, 盡數凝結成了寒冰。
雪白的寒霜還在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浩闊的鬼焰河轉眼之間成了一望無垠的平坦冰川!
像是在為他恭敬地打開前路。
穆離淵知道這並非是鬼焰道大發慈心, 想要同情保護他這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勇者。
而是因為他懷裡的死生之花。
死生之花是這裡的主人, 這裡的火焰再兇猛,也不敢灼燒它。
傷口未癒合的皮膚接觸到冰川, 仍舊隱隱作痛。
但穆離淵早已不在乎這些痛。
他滿心都只有江月白。
......
回到魔界的時候,穆離淵渾身的血還沒有凝結乾涸, 冷風吹動帶著血漬的黑袍, 蒼白皮膚沾血,襯得眉眼更加深邃, 格外疲憊。
魔宮前的守衛霎時間跪了一地, 鴉雀無聲, 誰也不敢說話。
天魔血脈在慢慢癒合傷口, 但渾身的傷痕過深過多, 尤其是左手, 仍然在流血。穆離淵沒有給自己療傷,也沒有去找生血琥珀, 隨便捏了個止血復傷訣讓左手暫時恢復原狀——他不怕疼, 只是怕見到江月白時弄髒了對方。
穆離淵走進清川殿前的廣場, 黑靴踏過的地方留下一串血跡。
守在殿前長階兩側的數百魔衛被這樣的情景嚇了一跳,黑魔面具下露出的唇色和臉色一起煞白!
他們驚慌失措地跪地:“尊、尊上!”
下跪的動作凌亂, 很反常, 但穆離淵沒空搭理他們, 或者說, 根本沒有看到這裡還有其他東西。
他快步登上殿前長階,徑直向里走。
他只想快一些見到江月白。
殿門前的魔侍同樣面色慘白,戰戰兢兢地攔在門口:“尊上......”
穆離淵低聲道:“滾開。”
平日里向來小心謹慎的侍從守衛,今日卻如此頻繁地惹他不悅,著實夠他狠狠發一頓火了。
可他今日沒工夫去懲治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見到尊上不悅,攔路的那個魔侍卻沒有讓開,雖然他的雙腿都在劇烈打顫,發抖的話幾乎走了音:“尊、尊上......那個、那個人他......”
穆離淵腳步終於微微停頓,皺起眉:“他怎麼了?”
“他......呃......默蘇大人吩咐說......”那魔侍說得結結巴巴,猶豫了一下,又急忙改了口,“呃不、不是......是還沒、是東西還沒搬好......”
穆離淵聽得滿心煩躁惱火,直接繞開了他就要往裡走。
可旁邊幾個魔侍魔衛一起下跪,攔在了入口。
“默蘇大人說兩個宮殿的物件還沒有搬好!”他們懼怕得伏身叩首,“那個人還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
穆離淵臉色極差。
此處宮殿是穆離淵專門挪開魔界傳武秘寶、用天魔血珀的碎晶石布設了靈場結界的宮殿——等江月白醒來之後,在這裡養傷可以恢復得更快。
不僅是身上的傷痕、還有靈脈里的那些毒,都能慢慢養好。
前日離開的時候,他明明仔細交代過默蘇將江月白安置到這裡來,為何會到現在還沒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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