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不想逼問江月白什麼的,但他忍不住。
要他完全不在意不介意江月白有別的男人,他其實根本做不到。
江月白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而後帶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前。
穆離淵垂下眼,手指顫抖著,輕輕摸過江月白的小腹。
——那裡被撐得輕微地鼓起,裝滿了異於常人的微微發燙的東西,隔著皮膚仍能強勢地散發出雄性侵略佔有的味道。
想到另一個男人的東西留在江月白身體里,穆離淵的心撕裂了一樣疼。
還在這樣深的深處。
擦不掉、洗不去、剝離不開......
與丹府里的靈脈靈核交纏凝結著,孕育生長著獨屬於他們兩個的結晶。
穆離淵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疼碎了。
江月白腹部的皮膚肌肉是冰涼的,可此時他的手掌能感受到冰涼之下的裡面是柔軟溫熱的。
那點柔軟彷彿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一點與眾不同的愛。
穆離淵抬起頭看向江月白,滾著喉結,視野有些水汽氤氳:“......主人真的很愛他嗎。”
江月白沒有立刻回答,微垂著的眼睫顯出些不想多說話的淡漠。
停了片刻,才輕聲說:“愛啊。很愛。”
這幾個字出口后,籠罩著江月白的那層安靜蒼白的淡漠感消散了,花液般的紅痕與吻痕的顏色在江月白皮膚上清晰了些,似乎在印證那些愛意。
“我......”穆離淵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我......”
他其實很想問問他們的故事。
但他怯弱了,不敢聽江月白對著他講有多愛另一個人。
穆離淵低下頭調整著自己快要掩藏不住痛苦的表情,再抬頭時,努力彎起唇角對江月白露出了一個笑:“放心......我會照顧好主人的......”
“還有主人的孩子。”
他半跪在榻邊,雙手輕輕聚攏著江月白的左手,隔著自己的手極度小心地吻了一下,
“等主人收集夠了想要的東西,就可以回去和愛人團聚了。”
他以前想過要永遠跟著江月白,那是他以為江月白不會真正愛上任何人,他可以用各種身份留在江月白身邊。現在親耳聽到江月白說愛誰、而且很愛,他還是希望江月白能和真正愛的人在一起。
殿門處忽然傳來了響動。
穆離淵迅速替江月白拉好了衣服。
而後放下床幔轉過身,擋在榻邊。
“不是說自己重傷沒力氣嗎。”穆離淵防備地看著來人。
“重傷沒錯,破開結界還是綽綽有餘的。”藏松把左手的蘑菇湯放在桌上,右手端著盤子走到了近前,“老師嘗一嘗這兩種點心,看看喜歡哪個?”
床幔被藏松走近帶來的風吹得飄蕩,透出朦朧的影子。
藏松伸手想要撥開床幔,卻被穆離淵擋開了:“主人睡著了,東西放下就走吧。”
“是嗎,”藏松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床上,“那我在這裡等著老師醒過來。”
“我在這裡守著就夠了。”穆離淵說。
“不夠啊,多一個人侍奉不好嗎,”藏松望著床幔里,“學生能文能武,多才多藝,會吟詩作對也會舞刀弄槍,更會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照顧起居,別人能做的我可以,別人做不了的我也可以。”
穆離淵一哂,密語諷刺道:“什麼意思?你準備來和我競爭小跟班的位置了?”
藏松回了他的密語:“我來競爭當狗的位置,不行嗎。”
穆離淵眼神變冷,密語道:“出去。別逼我在這和你動手。”
“那就動手啊,”藏松直接出聲說話,“把老師吵醒,正合我意。”
“小草,”江月白淡淡開了口,“你先出去。”
穆離淵欲言又止。
藏松略吊眉梢,很傲慢囂張地看了他一眼。
“聽到了嗎,讓你出去,”藏松說,“老師有話要單獨與我說。”
穆離淵沉默片刻,還是鬆開了藏松。
緩緩後退了幾步又停下。
“我在門口守著,主人有什麼事就喊我。”
穆離淵一走,藏松立刻變了表情。
扔下手裡的點心,一把拉開了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