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54節

這幾個字足夠有震懾力。
不論三界何方高人,聞之定要讓路。
穆離淵活了幾千年,對“天機特使”有過耳聞。
特使隸屬於天機組織,這是三界最神秘的組織,獨立於仙門之外。
天機密使之間從不以真實身份相見,除非是取命的懲戒。
“玄衍仙尊,如果還想繼續做你老師的學生,”穆離淵壓低了聲音,“就別做這種蠢事。”
被這場動亂吸引來的眾人紛紛因為這個名字而倒吸冷氣,瞠目結舌。
玄衍仙尊是當世最有君子之風的仙門大能。
此時怎麼會直接暴露身份,在人界大開殺戒?!
藏鬆緊閉雙唇不說話,下一刻卻毫無預兆地翻腕!
將要抽向結界的一鞭狠狠抽向了對面人心口!
穆離淵沒躲。
胸口驟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好一條忠心耿耿的好狗啊,”江月白不在,藏松說話毫不客氣,“蹲在這裡給你主人和你主人的情人看門?”
聽到這句話,穆離淵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和怒色。
“對,”停頓片刻,穆離淵點點頭,“我是,又怎麼樣呢。”
胸口的血痕在魔息里漸漸癒合,穆離淵單手扯了一下沾染血跡的衣領——像是殺戮開始之前松一下礙事的束縛。
“你想蹲在這裡還沒資格,”穆離淵反而笑了笑,“不是嗎。”
藏松臉色驟然一變。
緊接著直接召出了寂滅琴,音波在琴形還沒完全顯出前就已經破風而出!
穆離淵側身閃過了刀片般的數道琴音。
琴音猛勢不減,急速向前——
結界屏障霎時間被刺穿了無數裂口!
黑色魔霧虛影同一時刻從穆離淵五指間伸長,猛地包裹住了藏松全身。
穆離淵身形飛速閃到藏松身後,扳著單肩把他狠狠壓在了晃動的結界屏障上!
“你們這些......髒東西......”藏松在濃郁的魔息里呼吸困難,“也配在老師身邊......”
穆離淵掐著藏松的手指猛地用力,這一下幾乎是下了殺手!
但下手的同時他自己反倒先噴出了一口血!
雖然魔族與仙門術法他全不在話下,但奈何魂魄是虛弱的——這是最致命的缺點。
他的能力可以把別人一擊斃命,但他根本撐不到把別人斃命的時候。
溫熱的鮮血流到了藏松的側臉。
藏松覺察到了這點異樣,立刻掙脫禁錮翻身,想要趁機結束這個極度虛弱的性命。
可身後靠著的結界猛然坍塌!
如同墜入深淵一般。
重重摔在了塵土裡。
拉長的寂靜,
撕裂般的耳鳴,
而後是草長鶯飛的溫柔聲響......
“和安,怎麼這麼不懂事呢。”江月白喊了他的小名。
藏松渾身一抖。
他從泥土裡艱難地爬起來,對視上江月白的那一刻——
是憤恨,但更多的是奇怪的惱羞成怒。
他從小是謙恭有禮的學生,長大后是高風亮節的尊者。
他這樣一個完美的人,現在居然把自己最狼狽、最邪惡、最不能入眼的一面展現給了老師!
他不想活著了。
但這一刻他更想讓老師也死。
這一切的錯都是老師的錯。
如果不是老師正邪不分、自甘墮落,他也不會屢次失態、屢次發瘋、一次次葬送名聲。
同歸於盡最好了。
反正活著也是求而不得。
結界融化了一半。
符文密布的屏障彷彿堅冰融化一樣流淌著水紋般的殘破靈息,在半空飄開流光溢彩的霧氣。
奇異美景震撼著無數被此處動亂吸引而來的人。
驚嘆的、不解的、竊竊私語的......
離得很遠,卻圍得密密麻麻。
江月白坐在池邊,衣衫鬆鬆垮垮,露出的脖頸與手腕還流著水珠。
水霧氤氳,微垂眼睫下的雙眸也含著霧氣。
和周圍沒有完全融化的幻境一般,虛幻得失真。
藏松站起身,整好衣冠。
而後恭恭敬敬向江月白行了禮,語氣僵硬:“學生有公事在身,驚擾了老師雅事,還請老師寬諒。”
江月白道:“寬諒,當然寬諒。”
這幾個字的尾音里有極淡的笑意,像在配合一個說謊的學生,“什麼公事呢。”
這點溫和的笑意像針一樣刺穿藏松的尊嚴。
“懲戒,”他咬著牙,一字一頓,“不義之徒。”
江月白把手裡的茶放在池邊石桌,低頭挽了一下垂落的袖口。
“他已經是要死的人了。”
柳韶真站在江月白身後。
中毒之人理應面色慘白、雙唇黑紫、渾身無力。
但現在柳韶真卻面色紅潤,周身靈息充沛,靈獸虛影甚至神采奕奕。
全然還是往昔那個總愛談笑風生的爽朗英才。
一個令藏松無比憤恨的猜測在心裡一閃而過。
握緊的手指已經確認了殺意。
“老師,”藏松把殺器藏在袖子里,不動聲色地一步步走向江月白,“你在為他求情嗎。”
“老師尋僻靜之地為他療了傷?還是做了其他的?”藏松從柳韶真身上收回視線,看回江月白,語氣不再是恭恭敬敬,而是毫不掩飾的兇狠,“他有什麼好?值得老師這樣做?你救他能得到什麼?”
藏松聲音提高的同時猛然抬手!指向周圍:“你可憐這些髒東西爛東西有什麼好處?難道就因為他們足夠卑鄙足夠下賤!會跪下乞討!他們跪在你身前搖搖尾巴,你就能餵給他們肉吃?”
柳韶真忍不住想上前:“你——”
可剛走近一步就被江月白一個手勢擋了回去。
藏松袖下的手指緊握著琴弦銀鞭,已經被劃出了血。
“下跪我也會!我從小就跪過你無數次了!乞討我也可以!我現在就能做!”
藏松撩袍單膝落地,跪在了江月白身前,這個動作十足虔誠,可眼神是惡狠狠的,語氣帶著極度惡意的羞辱,“老師也能讓我嘗嘗我想嘗的滋味嗎。”
江月白垂眼瞧著他。
“你當然可以。”沉默許久,江月白才開了口,緩緩說,“寒溪竹林那夜,我不是就賞賜過你一次了。”
這一刻藏松不知該哭該笑。
他應該因為江月白那句“你當然可以”欣喜若狂!
但又因為後半句身墜寒窟。
那一絲若有若無引得他近乎瘋癲的感情。
原來只是賞賜。
那他和這些髒東西又有什麼區別?
“老師......我和他們不一樣......”藏松眼睛酸得想流淚,想要極力證明自己的一點不同,證明給老師也證明給自己,“你為什麼要用一樣的眼神看我們......”
“戲子”是狡詐的蛇妖,為了能解被種下的歡喜債在一顰一笑里收集世人的歡喜,但萬千人的歡喜都比不上老師那樣驚艷的人一次垂憐......
“跟班”是骯髒的魔族,為了陪在老師身邊偽裝成懵懂無知人畜無害的模樣......
“好友”是卑鄙的修者,為了能得到老師的身心不惜用無比下作的方式......
他哪裡與這些髒東西相同?!!
他敬慕老師,卻從來都坦坦蕩蕩。
坦坦蕩蕩地說他是誰,
坦坦蕩蕩地說他愛他。
“我是不一樣的。”藏松固執地說著。
江月白微垂眼睫的平靜目光讓他快要發瘋,被這樣溫柔無言地看著,彷彿被一把軟劍貫穿了心臟,遲遲才發覺流了血......
他拉起江月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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