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06節

月光浮動著,在緩慢走近的人身上落下起伏的光影——彷彿只可遠觀的畫活了起來,走出了彩墨繪就的人。
洛錦拉住了對方的手。
冰涼的,修長的,單薄的皮膚裹著如玉的骨。
握在手裡的觸感溫潤,又脆弱易碎,美好得不真實。
遠處烏泱泱一片的人群壓抑著憤怒後退,給大典讓出空地。
洛錦帶著人一步步沿著血紅的地毯向前,走進混雜著輕微喘氣與暗暗議論的人海,威壓在擁擠的人群中劈開一條長道。
“怎麼,”洛錦掃過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又問了一遍,“難道還有人不同意嗎。”
依舊無人敢接話。
日月湖水面上的盛典浮燈接連亮起,照亮了無星無月的陰雲夜。
成百上千紅色浮燈映著水,變得更多,沿著拉長飄蕩的紅綢通向日月湖正中心的聖靈高台。
漆黑的高台被從下往上一點點照亮,一層一層的浮雕是歷任仙門武宴魁首和滄瀾山先輩的半身人面像,無比莊嚴震撼。
最上一層雕刻的是獠牙髮飾身佩長刀的洛錦。
然而那耀眼赤紅的獠牙髮飾上,斜扎著一柄漆黑的長劍,劍尾飄蕩著綢緞般的黑色煙霧。
“我,不,同,意,啊。”低緩的嗓音一字一頓。
洛錦面色微變。
日月湖沿岸的守衛紛紛拔出了兵器:“什麼人?!”
高台頂端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聖靈台上的燈籠還在一層接著一層亮起,將不速之客從黑靴與黑袍尾擺緩緩照亮了全身——黑袍人的坐姿極其囂張,兩腿放肆敞著,一腳踩著浮雕頭頂,一腳踩著破碎的聖靈玉碑底座,抱臂靠在長劍上。
聖靈台上的紅綢全被魔氣染成了黑色,在他身後隨著狂風飄揚,彷彿惡獸的張揚舞動的長爪。
“聖靈武宴不是以武取勝嗎,”那人臉上戴著半張銀黑色的飛鸞面具,遮住了雙眼,飄揚的黑髮偶爾掃過冷厲又鮮紅的薄唇,“你身後這位弱不禁風的,他會武功嗎。”
洛錦翻手就要召出自己的刀,面前忽然撲來兇猛的魔霧虛影!
他側身一閃,再回過頭時,手裡攥著的聖靈白玉牌竟然消失不見!
黑袍人兩指夾住白玉牌,單手輕佻地在指間翻轉了一下,把玩著這塊熠熠生輝的聖靈玉牌。
雪白的玉石被他掌心黑霧一寸寸染黑。
“隨,風?”他極慢地念出玉牌上這兩個字,輕哂一聲,“有意思的名字。”
下一刻,他猛然合掌,狠狠捏碎了聖靈玉牌,緩慢的語調慵懶又狂傲:“讓他來和我比比。”
【??作者有話說】
老婆太花心,情敵太囂張,不得不登一下大號(小淵嘆氣.jpg)
第85章 赤羽鞭
“師尊多打我幾下。”
洛錦看不出對方任何威壓與靈場, 但感覺到了強烈的魔氣,按住了刀柄沒有出手。
“仙門武宴不歡迎魔族,”洛錦看向湖心高台, “勞煩閣下歸還玉牌,不然......”
“我瞧這碑上明明刻著‘靈歸天地’, ”黑袍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們的好東西應該全天下一起分享才對,不是嗎?”
洛錦深吸了口氣, 壓住了就要從胸中翻滾而出的狂躁,沖旁邊修士示意了個眼神。
日月山莊的修士們立刻領會, 紛紛祭出法器, 列隊成陣。
“別對我用困縛陣。”黑袍人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山河器就鎮在這座聖靈台下的湖底, 你們要是靠近, 我就把這座聖靈台全炸碎, 毀了山河器。”
聽到這句話, 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連洛錦都愣了一下。
山河器, 全天下人都對這方含有巨型空間的寶器垂涎不已趨之若鶩, 為了能得到一個進入寶器內新天地的資格,他們不惜爭得頭破血流。
所有人都妄想著得到, 沒有一個人想要毀掉。
毀掉了這方能避天劫的新天地, 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誰會主動尋死?!
“你到底想幹什麼?”洛錦皺眉。
“我說了啊, 我對你身後那位名叫隨風的高手很感興趣,”黑袍人緩緩說, “你把他送給我, 我立刻就從這離開。”
洛錦握著刀柄的手青筋綳起:“隨風是我的道侶。”
“哦, 這樣啊。”黑袍人微微轉過臉, 銀黑面具的雕花鏤空在臉側投下了花紋的陰影,像是邪魅的刺青,“我對您的道侶很有興趣,這樣說可以了嗎。”
“你!”洛錦臉色一沉。
黑袍人坐在破裂的聖靈玉碑上,像是坐在某種寶座里,囂張地踩著滿地碎玉,單手捏出了一團可怖的魔光滾動的黑霧球,似乎隨時準備扔進日月湖底:“刀聖大人,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呢。”
話音未落時,洛錦便猛地揚起了持刀的手!
巨大的暗紅刀影劈開面前的虛空,在湖面割出一道波濤洶湧的長口子。
黑袍人直視著沖自己而來的凶光,連坐姿都沒有換,只抬腳踢了一下聖靈玉碑底座散落的碎玉。
一小塊碎玉在空中翻滾著,裹著濃厚的魔霧,越滾越巨大,對上凌厲的刀光,在半空撞開震耳欲聾的爆炸!
湖水噴泉般迸濺,聖靈玉台搖晃著又墜落幾塊碎玉。
岸邊的人群被強烈的氣流轟倒一片!
四下爆發開驚慌錯亂的喊叫。
只是一下交手,聖靈台便搖搖欲墜,若是再來一下,恐怕真的要同歸於盡。
見對方輕而易舉化解了自己的致命一擊,洛錦心裡燃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勝負欲與殺意,直接召出了雙刀。
“洛錦,”一道聲音從側後方喊住了他,“別過去。”
洛錦回過頭,臉上的暴戾狂躁消退了點。
“他故意激怒你,引你去湖心,看不出來么,”江月白道,“當心有詐。”
洛錦眉頭深鎖,望向湖心那抹魔霧籠罩的人影。
“魔族功法與修仙之人不同,陰毒狡詐隱秘變幻,你不了解他,他卻很了解你,”江月白說,“況且他根本不在意山河器,玉石俱焚,吃虧的是你。”
“那該怎麼辦。”洛錦向來主意很正,但面對隨風時,他卻下意識地想要聽信依賴。
“他想要什麼,你就按他的做。”江月白抬起頭,“是人是魔都有弱點,總會暴露他的真實目的。”
風吹殘雲,露出點昏暗的月光。
破碎的雕像籠罩在紅色浮燈與黑色魔霧裡,像是染血的屍體。
“還沒商量好呢。”黑袍人手撐側臉,指|尖敲著銀黑面具旁的飛紋。
江月白緩緩走近岸邊,與聖靈台上的人隔水而望:“我不是什麼高手,你想我為你做什麼。”
“能讓刀聖大人視作珍寶的美人,定有別樣勾人之處,”黑袍人回答江月白的問題時,語調與對洛錦說話時完全不同,嗓音里含著低柔的笑意,“此夜良辰美景,我邀美人與我一起賞月。”
洛錦對這人一口一個美人的稱呼極為惱火,手裡緊握著的長刀燃燒著赤紅火苗的虛影,殺氣衝天。
但他遲遲不敢動手。
想進入山河器,需要位置、鑰匙、連接命契的密文,難上加難。
但想毀掉山河器,就只用威力足夠大的蠻力,因為裡面尚無任何生靈與靈氣,毀掉一個空間寶器不是做不到的事。
這個魔族能神不知鬼不覺繞開層層守護禁制直接進到湖心聖靈台,修為境界絕不會低。
雖說自己向來對魔族極為謹慎客氣,從未與那位神出鬼沒的魔尊大人結過怨,但此情此景,說這位不速之客是魔尊本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正思考該如何應對,江月白已經開口接了話:
“我不會水,閣下要我怎麼過去。”
“你......”洛錦一把攥住了江月白的袖子,“你幹什麼!”
江月白低聲說:“逞口舌之快羞辱你罷了,他不會真對我做什麼的。”
洛錦依然抓著他沒松:“他修為很高,萬一真做些什麼我救你都來不及!”
“那怎麼辦呢,”江月白轉過頭,“刀聖捨得讓他毀了山河器么。”
洛錦不說話。
“這是你的地界,連救我這件事你都保證不了,”江月白微微抬眼,對上洛錦的眼睛,“還做什麼我的道侶。”
“不會水沒關係,儘管走過來就是了。”黑袍人的聲音遠遠飄過來,“我等著你。”
江月白從洛錦的手掌里抽回了手臂,邁步踏進了湖水。
靴底接觸道水面的一剎那,散開的漣漪中心變凝聚出了一朵墨色的魔霧小花,托住了他的腳掌。
每走一步,身後的墨色花朵便會漸漸消散,前方生出一朵新的旋轉著的墨色花朵。
霧氣迷濛,竹月色的長衫緩緩飄在松煙淡墨中。
彷彿一幅會動的山水畫卷。
這幅美景太過虛幻,千百人寂靜無聲,盯著日月湖上。
江月白還未走到聖靈台下,一條綢帶便從高處墜落,捲住他騰空而起——
黑紅半染的綢緞交纏時像一朵邪惡染血的畫中花。
聖靈台頂冷風獵獵。
江月白落進了一個極其冰涼的懷抱。
黑袍人囂張地敞腿坐在聖靈台頂的邊緣,一手攥著綢帶,一手摟著江月白的腰轉了個角度,讓他坐到了自己的右腿上。
“美人一點功法都不會,怎麼俘獲了刀聖的芳心,”黑袍人左手轉了幾圈將纏著江月白的綢帶收緊在手腕,把人帶進懷裡,嗓音低柔地說,“靠這張臉嗎。”
聖靈高台寂靜空曠,視野廣闊,四處是飄散著魔霧與靈光的風和浮光躍金的波浪,遠處隔水的岸邊擁擠的千百人群都渺小成了點點模糊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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