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08節

江月白提著劍大步走過境門前的仙道,身後留下了一條血跡斑斑的痕迹。
經過御澤時,他甚至腳步都沒有放慢一分,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周圍有人。
御澤知道江月白從前從不會如此,哪怕是遇見宿敵仇人,他也會禮數周到地淡淡點個頭。
他轉頭去看著江月白的背影——周身都是血腥氣,可自己身上卻沒有血,白衣皎潔如月,不染半分臟污。
所以......那些血是誰的?
“江月白!”御澤直接喊了對方全名。
可江月白卻似乎什麼都沒聽到,白衣很快消失在了仙霧中。
“臭小子......”御澤聲音發顫,“你給我站住!”
他氣得喘息急促,雙拳不自覺地緊攥起,飛身便追。
強烈的血腥氣很快便隨著仙風吹滿了整個玄天仙境。
“怎麼回事......”
“老酒鬼吼什麼?”
“是不是小白回來了?”
眾仙被遠處的響動吸引,都紛紛踏雲朝著聲音處而去。
江月白徑直走向仙河靈流匯聚起的仙池。
仙池上方蒸騰著的淺金色靈霧瞬間被來人周身的血腥染成淡粉,在微風中搖曳著彩色的煙,妖嬈又可怖。
“江月白!”御澤追著他落地,快步朝仙池邊走去,“你聾了是嗎?我叫你你聽不到是嗎!你......”
江月白背對著御澤,屈膝半跪,將手中的長劍狠狠扎進了仙池裡!
金色的水花四濺,炸得到處都是。
靈水微燙、血霧黏膩,混在一起,像是濕悶的雨。
御澤抬袖擋了一下迸濺飛來的水花,而後上前一步抓住了江月白的肩膀,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我問你話!聽不見嗎?”
江月白回過身,面色平靜到蒼白,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御澤見到這種神情,滿腔就要衝破而出的怒氣反倒瞬間冷卻了。
他忽然感到沒由來的害怕。
御澤的目光落在浸入寒池的劍上——鮮紅跳動的劍心在池底起伏,將滿池的水都染成血紅。
“你做了什麼......”御澤視線移回到江月白臉上,話音發顫,“你都......幹了什麼?”
話雖問出了口,他卻有些不敢聽對方的答話。
他甚至詭異地希望對方不要回答。
但江月白回答了他。
嗓音如往常一樣,冷靜平淡:“不是告訴過前輩么,借霧山煉我的劍心。”
“霧山是誰......”御澤盯著江月白冷靜的眸色,猛地提高了音量,“你告訴我,他是誰?”
江月白卻沒繼續回答,只一言不發。
御澤知道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再問。
一切事情都早有徵兆,只是他一直執意不願相信而已。
“你早就知道他是誰......”御澤極力壓抑著喘息,可呼吸仍然越來越急促,“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你什麼都知道!是不是!”
那晚在霧山的雲船上,御澤聽到修士們談論易寶雅會的殺戮表演,就已經猜測過這個可怕的答案。
江月白怎麼可能粗心大意到露出自己的習慣——那根本就是故意的!
紀硯會因為看到他寫字的模樣,想要保他。穆離淵聽到他那句平靜的“來吧”,也一定會感到熟悉,莫名想要信任他,好按著他的計劃加速找到靈海。
御澤只恨自己沒有早些看出江月白的異樣。
他問江月白有沒有去找淵兒,江月白的回答躲躲閃閃。他問江月白霧山公子是什麼樣的人,江月白的語氣猶疑不定。
可江月白從來就沒有過拿不準的事,怎麼可能會用那樣拿不準的口吻說話。
寒池周圍淡紅的血腥霧氣還在飄繞。御澤看著江月白從頭到尾冷靜的神色,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漸漸回落、落入極寒。
他已經不再憤怒,只覺得不能理解。
就算江月白剛開始是鐵了心,要借那朵匯聚天地靈息的靈花煉劍,可後來他親眼見到了那朵死生之花,也該知道淵兒彙集靈海的靈息是想要救他......
如何還能繼續狠得下心?
“哪怕殊途陌路,好歹也曾為師徒,”御澤實在想不通,江月白明知對方這些年過得那樣苦、明知對方身上有那般疼痛難忍的病......到底是用怎樣的心去做那些事?他深吸口氣,盡量維持話音平穩,“你怎麼捨得下殺手?”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江月白語氣有些疲憊,垂眸打算離開。
“你別走。”御澤一把拉住了他!攥緊衣襟將他拉在身前。
江月白腳下不穩,被拉得一趔趄。
眾仙都循聲趕到,見到此景,紛紛上前勸阻:
“老酒鬼,你幹什麼?”
“喝醉了嗎?”
“喝醉了就回去睡覺,拉著人家發什麼酒瘋,還要打人不成?”
“你是聖人啊,要鏟奸除惡,好,可他犯的錯,哪一條和你沒關係?”御澤沒有回頭理會身後,只盯著江月白,沙啞地說,“他曾經恨你,那是你逼的,他如今想要救你,做了那麼多,你不領情,可以,他為你發瘋傷人,你要懲罰他,也可以,但就不能留他條命?非要那麼絕情?你究竟有沒有心......”
“殺人就該償命。”
江月白打斷了御澤的話,“我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殘害萬千修士是事實,我若不罰他,世間還有正義可言嗎?而且......”
江月白的聲音忽然頓了下,摻雜了幾分暗啞,之後的話音輕到剛出口就飄散在了風裡,“而且他是魔妖血統......本就活不長......”
“所以呢?他本來就活不長,你乾脆就直接殺了他?”御澤被這句話氣笑了,“你是不是還覺得做了一舉兩得的大善事呢!啊?”
“前輩說的有道理,我有錯,我不和前輩爭辯什麼了。”江月白深吸了口氣,“還請前輩稍讓,我有別的事要做......”
“又要去煉你的劍是嗎?”御澤把積攢了許久的火氣在今日一起釋放了出來,“別傻了!別再折騰了!那把破劍你根本煉不出來!”
“我......”江月白話沒說完,忽然捂住了胸口——
唇縫間竟然滲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御澤被面前的場景嚇了一跳,一時間失語,直到看見江月白整個人向下跌跪,他才慌忙回神,伸手攬住江月白的腰背,將人抱在了懷裡。
而後摸到了滿手的血!
白衣之下后心位置,竟然全是黏膩的鮮血,溫熱濕滑,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外滲。
“你怎麼了?”御澤慌亂起來,他這時才發現江月白臉上的平靜,實際是沒有血色的慘白,“這是怎麼回事......”
御澤在一瞬之間感到震驚和迷茫——他只是沒收住口,說了幾句重話,怎麼就能把人給氣成這樣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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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星光碎
世間絕無僅有的美景
江月白終於再也撐不住, 猛地吐出一大口污血。所有經脈的傷口剎那間同時向外迸濺鮮血,白衣瞬時染成了血紅!
周圍眾仙從沒見過這樣的江月白,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這到底......”御澤驚愕萬分, 此刻手足無措,一遍遍喃喃著, “這到底怎麼回事......”
江月白伏在御澤肩頭。御澤感到溫熱的血在源源不斷地向下流, 浸濕了自己的后肩,他再顧不得質問什麼, 橫抱起江月白踏雲而起,直向自己仙宮奔去。
江月白的衣衫一路滴血, 染得仙宮地毯全是紅色斑駁。
御澤把人放在自己的玉榻上, 立刻給他輸送靈力。可是靈息流過江月白的經絡,卻分毫修復不了靈脈損傷, 反倒讓他吐出了更多的血。
“怎麼回事......”御澤第一次感到這般焦急無措,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江月白的髮絲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 狼狽地貼在臉側, 蜿蜒的血痕順著唇角流了滿頸, 渾身的白衣幾乎都泡在血水裡。
掛在眼睫的血滴隨著顫抖的呼吸一起輕顫, 讓那些極力壓抑的痛變得格外明顯。
御澤從沒見過這樣的江月白。
在他印象里,江月白不論什麼時候, 都是一副冷靜從容的模樣——不論是面對多棘手的麻煩、面對多艱難的抉擇、還是面對多麼殘忍的生離死別......
他都從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 脆弱和難過。
但現在, 滿室血污的此處,
斷續的呼吸里只有脆弱。
御澤覺得後悔, 無比後悔。
誰會真的不痛?
都是血肉做的人, 誰能做到真的不怕痛?
只不過是江月白不喜歡說, 他就真的以為江月白從不會痛。
御澤正準備起身去找仙丹, 卻看到江月白睜開了眼。
他趕忙又坐回了塌邊,拉住了江月白的手。
“我......”江月白的眸底被血水淹成一片淺紅,說話的時候眼角鮮血直流,“好想知道......”
御澤連忙點頭,順著他的話問:“嗯,你說,我聽著,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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