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 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07節

他是骯髒的魔,仙人殺一個魔,本也就不需要什麼理由。
風中熟悉的霜雪氣息越來越濃,可穆離淵蒙眼的緞帶下緩緩滲出了血淚。
他從前慶幸自己看不到世間萬物。
此刻卻恨自己看不到世間萬物。
他好想在死前看一眼,他想念了九年的江月白。
周圍沒來得及撤離的魔侍和魔衛都被兇猛的劍風掀翻墜落高崖,只剩穆離淵一人獨立山巔。
他感到冰冷的劍尖停在身前。
如同十幾年前停在頸前的風雪夜歸。
“師尊,”穆離淵蒙眼的緞帶已經徹底被血淚浸成了暗紅色,“是你么......”
看不到江月白,哪怕聽一句對方的聲音也好。
但他沒聽到任何回答,只感到風雪凝成的刺骨寒劍驟然貫穿了他的身體!
支撐命脈的死生之花霎時碎裂成散落的雨!
匯聚的全部靈海靈息如浪湧出,順著雪色的劍身翻滾流淌。
靈海盡頭剎那間光芒萬丈——
一顆鮮紅的劍心在夜色里冉冉升起,如同跳動的血色朝陽!
【??作者有話說】
小江,切了大號的你真的好......難寫,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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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劍心血
你究竟有沒有心
夜盡天明。
枯竭的靈海在黑夜的殺戮里, 被血污重新填成暗紅色的海。
如今又被九天傾瀉的月落流金鋪成金色的薄紗。
雲開霧散,遠方的山川彼岸升起了真正的朝陽。
日光照亮山巔刺目的血紅——昨夜的風雪劍氣已經消失,只留從山巔流淌而下的血。
漫山遍野, 仍未乾涸。
仙人降世,如同曇花一現。夜消晝來, 眾人只覺得昨晚恍然如夢。他們還未來得及再多看故人幾眼, 白衣就已經隨著月色一起消失。
“師娘......”晚衣登上陡峭的山巔,看到黎鮫跪地的背影, “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已經命人控制了雲樺, 往後他再傷不到你。”晚衣走近幾步,彎下腰, 輕聲道, “師娘, 我們回山吧。”
黎鮫卻恍若未聞, 她火紅的嫁衣染上泥濘, 成了暗紅, 和周圍遍地的血污同色。
沒事了、結束了......
是沒事了。
枯竭的靈海被仙人填補、上古凶獸被仙人斬盡、為禍世間的魔族被仙人驅趕......
一切恢復平靜、海晏河清。
人們都在慶祝劫後餘生,只有她在格格不入地傷心黯然。
黎鮫低頭捧起浸染成血紅的泥土, 看著它們從指縫間緩緩掉落。
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
多到此間的風都一起色變, 變成淡紅的霧。
昨夜漫天風雪凝成不輸金剛利刃的長劍。
那可是江月白的劍。
那一劍足以毀天滅地!
她拚命地追著劍氣奔跑, 卻在追上的那一刻,殘忍地看到被劍穿身的人霎時間神魂飛散——
至於嗎。
她心裡只閃過三個字。
為了殺一個人, 至於下那麼狠的手嗎?
那是他親手養大的淵兒。
曾經那麼多年的朝夕相伴, 江月白肯定早就感覺到小徒弟對他的感情非同尋常, 可還是狠得下心借這份真心讓對方去做犧牲品。
這就算了, 何必還要趕盡殺絕!
黎鮫本以為自己會流淚,卻發現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似乎只有她一個人還活在舊時的夢裡。滄瀾山上的那些溫柔歲月其實早就破碎如塵煙,不復存在。
她想不通,他們明明曾經安安穩穩地共伴過晨昏朝暮,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生離死別”這四個字成了他們命中常客?
天劫......使命......
黎鮫忽然覺得心口血澀翻湧,湧上一絲怨恨。
她恨仙帝、恨蒼生、恨天道無常!
......也恨江月白。
為何江月白不能只做芸芸眾生里的一個普通人?為什麼非要去闖那條兇險難測的路?
她不喜歡風光、也不喜歡冒險,她寧願她的月白哥哥只是一個平庸的普通人!
天劫降臨,那就所有人一起遭殃!三界覆滅,那就全天下一起覆滅!
每個人都應當受著該受的苦難,憑什麼要讓全天下人的苦難只讓幾個人去承——讓她最在意的人去承!
黎鮫抬頭望天。
空中濃雲未散,波瀾詭譎。
她以前總覺得自己志不在此道、更無意修鍊飛仙,但她現在很想衝上仙道、闖進仙境,去找江月白問問清楚!
問問他為何對蒼生有情,卻唯獨對淵兒狠心殘酷到絕情!
天際烏雲似乎感受到了她心底憤怒的質問,翻滾中悶聲陣陣,閃出了裂雷。
大雨瓢潑而下,將山巔的血跡沖刷開,紅色的水順著陡峭的石壁漫山遍野地流。
像是蒼天流下後悔的淚。
* * *
御澤早已將仙池的水灌進靈瓶,卻遲遲等不到江月白的傳音。
早先江月白要他回玄天境取仙池水,到時候用來暫時補充乾涸的靈海。約定好傳音口信到達之時,他便將靈瓶通過傳送陣傳給江月白。
那日他冷靜下來之後,回想了江月白的話,覺得既然江月白需要用仙池水暫時補充靈海,那應當是一時半會兒煉不成破念、開不了天門放無盡源泉。
也就是說,江月白也許,還不準備出手殺淵兒、取那朵彙集天下靈息的花來煉成劍心。
可是過了這麼久,江月白卻一道傳音也沒有發過。
讓他越來越不安。
難道江月白讓他“回仙境取水”......真的就只是支他離開的借口而已?
難道江月白真的要直接在凡間殺了淵兒煉成破念劍心?
御澤坐不住了,他不準備再等什麼傳音了,他準備再親自下去一趟看看。
他連金鑾車駕也沒心思乘,直接踏霧往玄天境門趕。
途徑仙子們的花園,有仙子仰頭喊道:“老酒鬼,這才幾天你就又要下去?修行不要了?”
御澤在雲間頭也沒回:“江月白都不要了,我有什麼在乎的。”
“江月白是江月白,你是你,人家修鍊得快,幾天就能補回來,”華薇仙子道,“你呢?喝多少年瓊漿玉露能補回來?”
御澤甩袖加速:“那我也比他多幾百年的修行!”
起碼多幾百年的道行可以浪費。
仙子們望著御澤遠去的背影,紛紛搖頭嘆氣。
她們知道御澤行事是浪蕩,但從不會在修行道行的事情上馬虎,因為他最厭恨紅塵牽絆的人間,再不願回到那個地方。
可自從江月白出現,他已經破了很多次例。
......
御澤還沒到玄天境門,就感到遠處瀰漫來一陣極強的血腥氣。
他心裡一驚,急忙落地。
仙雲繚繞的境門猛然向兩側大開——
可飄散起的卻不是淺金色的暖流,而是潮濕冰涼的血霧!
淺紅色的濕霧瞬間席捲了聖潔的仙境。大霧瀰漫中,御澤最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把劍。
一把鮮紅到刺眼的劍。
還有和血色一般鮮紅的劍心。
他從未見過這般鮮活如有生命的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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