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恐懼之餘,卻又有一點點不甘。
不,是十分的不甘。
不甘到即使恐懼,也要問一問,他是誰。
似乎不敢相信,她真城相待的友人會是讓她如今在這裡,枷鎖一身的罪魁禍首。
白洛微微一僵。
過了一會兒。
白洛聲音淡淡:“我叫白洛。”
卻不知道為什麼,失去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似乎有著幾分妥協。
只是不知道在妥協什麼了。
不是霍白。
是白洛。
毛晴“哦”了一聲,又沉默了。
白洛:“你不想知道這裡是哪嗎?”
毛晴:“……您會告訴我?”
不是“你”,是“您”。
這個人不是霍白,是掌握她生命的陌生人。
毛晴想,要乖一點,識相一點。
白洛:“……”
白洛哼了一聲,像是在掩飾什麼,“這是教主大人布下的魔化牢。”
毛晴:“這些……”
“如你所見。”白洛道,“都是半魔化的傀儡。”
“……他們之前……是人嗎?”毛晴感覺自己的心微微跳了起來。
“嗯。”白洛倒是沒有否認。
他並不是來這裡為難她的。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一開始他覺得無所謂,只是一個蠢貨傻女人。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
那撒了一地的薄荷糖,還有那一瞬間,她失望的眼神。
像是長在了他的心裡,揮之不去。
他曾經勸自己,你都已經從教主手裡救下了她的命,已經足夠互不相欠了。
但是他還是來了。
白洛一直覺得,自己有哥哥就好了。
無父無母,他和哥哥相依為命。
他暴躁易怒,還十分容易衝動,探子這個任務本來就不適合他,但是哥哥去了,所以他也去了。
他一直都追隨著哥哥的腳步,學著他那樣冷靜,沉默,機警。
他做到了。
哥哥教給他,衝動的時候就含顆薄荷糖。
不是喜歡吃,只是含著,就能忍耐心裡的衝動和怒火,努力做到冷靜。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