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封代表什麼意思不需要費夷吾跟時代接軌也知道,她條件反射地擺手:“我不能要。”
“拿著。”流光的語氣冷不防重下來,“難道我會讓你白幫人家做事?”
費夷吾聽出她的不耐煩,慌忙用雙手接過紅封。
“對老王這種人來說,”流光緩和了態度,“給自己給妻子一個安穩覺的價值遠超過他付出的報酬。”
“嗯。”費夷吾把紅封塞進單肩包,低頭絞手指,“謝、謝謝你。”
流光好一會兒沒回應,費夷吾抬眼偷偷看她。
她真的好看。
是費夷吾有限認知里完全符合定義的好看。天庭飽滿,細眉大眼,鼻樑挺直,唇色稍微有點淡,不過唇形很好。尖尖的下巴像極了她高中時候喜歡的女演員。
是誰來著?
費夷吾一時想不起來。
興許是注意到費夷吾的目光,流光低下頭,徑自探向她眼底:“小費老師在看我面相嗎?”
“啊……”
流光笑。
笑意沖淡了一絲絲不可褻玩焉的冷漠,也讓費夷吾從貧瘠的辭彙庫里找到合適的形容。
秀色可餐。
五臟廟應景地敲鑼打鼓。費夷吾掩飾窘迫地摸摸鼻子,“那你忙,我去看看金魚。”
“等等。”見她說走就走,流光連忙叫下她,“我陪你一起吧。”
費夷吾連忙道:“不用這麼麻煩。”
“沒關係,我找人過來看一下。小區有安保,非業主邀請不會放行來客。”
流光這句話立刻勾起了費夷吾對單價十二萬的不快回憶。
“那,”費夷吾抓耳撓腮,“不麻煩的話……”
“不麻煩,我正好回家取點東西。”流光拿了點心叫她等一下,自己去附近叫了人過來。
昨天跟老王來的時候太緊張,無暇關注物業安保情況。聽流光提起,費夷吾留了心。門口的保安站得筆直,各個像是軍人出身,氣質嚴峻。一手牢牢把握安保棍,時刻準備著給不法之徒來一棍似的。
有別於附近街區的高樓公寓,這小區所有住宅都是配備電梯的六層樓。樓與樓之間隔著茂盛的花草叢,每棟樓附近都有兩三顆長勢喜人的桂樹。
鵝卵石鋪就的人行道隱藏在花草叢。在山林一般的小區繞來繞去,費夷吾心道還好流光來了,不然她一準兒得迷。
流光輕車熟路帶費夷吾來到西面的池塘。
“王太太想放湖裡,不過老王考慮到有取回金魚的可能,就先放這兒了。”
相比昨天去老王家經過的瑰麗湖泊,池塘確實不大,半徑兩米左右。費夷吾繞著它走了幾圈,“咦”了聲。
“怎麼了?”
“有條魚不見了。”費夷吾連說帶比劃,她記得很清楚。“腹部金黃,尾巴和魚鰭是黑色的。昨天瞪我看來著。”
“嗯?”流光不解。
費夷吾訕訕一笑:“就……我昨天就是跟它打招呼,才出了事情。”
場面不堪回想。
“這樣啊。”流光彎下腰來,和費夷吾一起找魚。水池中各色各樣的觀賞魚類不下百條,費夷吾形容的魚其實並不少見,指了幾條都得到否定答案后,流光直起身,將散在額前的一縷劉海撥到耳後,“你說它瞪你?”
“雖然不太可能,不過確實是這樣。”
“唔……”流光看了看鐘樓上的時間,“要麼晚上我們再來看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晚上有時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周日有課,所以沒辦法更新哦。
☆、005:金魚妖怪
費夷吾當然有時間。她現在最不缺千金難買的光陰。
老王的出手比費夷吾預料中大方。
嶄新的鈔票摸起來薄,實際上足以解決費夷吾接下來一周的伙食。也解了燃眉之急。
揣著相當於天上掉餡餅的勞務報酬,費夷吾開心地吃了一碗面,又去隔壁吃了一碗飯。接著去周圍小區轉了轉,腿腳獻殷勤地抬著她回小灶。
流光不在。
流光為什麼不在?
站在門口迎著裡面熱切跟她打招呼的男服務生的笑臉,費夷吾牽起笑了笑,突然有些失落。失落到連鈴沒響都沒察覺。
其實從小灶到家裡走路不過是七八分鐘的路程,但費夷吾愣是以商業街為圓心,在周邊三百米繞了十四圈,用羅盤測算出東西南北,用師父教她的口訣定下三個藏污納垢的角落,消磨掉到約定時間的這段空白。
黃昏時分,天邊染上一層橙黃的色彩。她看時間差不多,找准了方向,去咖啡館。
“叮——”
流光明快一笑。
費夷吾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