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開門就遇見了許承年,黎甜甜也很驚訝,問候道:“許老師。”
許承年不知道黎甜甜在體育館上胡海洋教的健美操課,看見她身上汗津津的一片,還聞到了她身上若有若無飄散的一股奶味,立刻提神醒腦。
兩人這樣近距離見面,是本學期第一次。
從開學到現在,許承年的身體都病病殃殃不太好,因為羅鳳伊的孩子處於斷奶期,羅鳳伊的奶量減少了,不夠喝。
另一個提供乳汁的女人孫雅雅常常感冒,許承年喝了孫雅雅的奶,也跟著感冒。
加之一時又找不到各方面都合適能提供乳汁的女人,考慮到身體情況,許承年本學期都減少了工作量,連選修課都沒有開設。
在升起高溫的環境里,聞到了從黎甜甜身上飄來的奶味,許承年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
“你沒課嗎?在體育館里玩呢?”
黎甜甜想快些離開,回宿舍洗個澡,換件乾淨衣服,敷衍地嗯嗯了兩聲就想要離開。
體育館內封閉,空氣不流通,黎甜甜穿著衛衣跳健美操,比去桑拿房裡走了一圈還熱。
桑拿房裡流出來的是汗,她在體育館穿著衛衣跳健美操流的可是奶。
衛衣大半都是被奶水打濕了。
於是在胡海洋隨機點過名后,黎甜甜就找機會逃課走了。
這是黎甜甜平生為數不多,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逃課。
許承年見黎甜甜一副急著要走的樣子,他就往後退了退,給黎甜甜讓出路,先讓黎甜甜通行,自己再進入體育館。
黎甜甜看到他讓自己先行的舉動,低著頭,臉頰緋紅,輕輕道了聲謝謝。
從許承年身邊經過時,許承年聞到那股奶香更濃了。
許承年被誘惑到口乾舌燥。
那些不安與悸動因子鑽進了他皮膚的毛孔里,附著在骨頭上,他突然變得渴望。
黎甜甜注意到了許承年的眼神變化,許承年盯著她的胸,眼神不是帶著色情的貪婪,而是飢餓者隔著玻璃櫥窗看烤火雞的貪婪。
黎甜甜也就是在這時候明白了,自己的奶水對許承年是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去年被他拒絕,不是他不想喝奶,只是他在剋制。
打破他的道德約束,划爛他的思想包袱,真正的他就會破繭而生了。
儘管被熱到渾身都是黏糊糊的奶水,黎甜甜短暫地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鼓起勇氣問道:“許老師,你想要喝我的奶嗎?”
黎甜甜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羞恥而直接的話,許承年更被她的話驚得背上出了一層汗。
被看穿心思的許承年跑得比會打洞的田鼠還快,拎著玻璃瓶推門就進了體育館,一句話都沒留給黎甜甜。
幾天後,許承年感冒稍微好轉,去了食堂吃飯。
起先他沒留意到教職工打飯窗口裡的人,左不過都是阿姨大嬸之類的熟面孔,對他的飯量和菜量都了如指掌。
“我要菠蘿排骨、炒青菜。”
從窗口遞出的餐盤中,飯菜都沒錯,確實是米飯、菠蘿排骨、炒青菜,但量比起平時多很多了。
餐盤的小格子里,米飯目測有叄兩,菠蘿排骨舀來成了小山堆,青菜也和菠蘿排骨一樣的高度。
許承年抬頭看向打菜窗口內,就看見了戴著帽子、口罩,身穿工作服的黎甜甜。
黎甜甜看見許承年在看自己了,招手晃了晃,高興地說道:“許老師。”
“你怎麼在這裡?”許承年大感驚訝。
“我來勤工儉學,沒課的時候來食堂幫工,不僅能有免費的餐食吃,每月還有工資。”
說起這個,黎甜甜滿是驕傲。
黎甜甜已經沒有在「幸福地球人」這個群里賣原味內褲和絲襪了,這次放寒假回家,她和廖俊眉的關係也緩和了很多,廖俊眉每月給她一千元的生活費。
她還報名了繫上開展的勤工儉學活動,靠著在學校食堂和圖書館打零工賺點錢,每月都有餘下的錢存著。
這個勤工儉學活動不是誰都能選上的,那麼多人報名,只有幾個名額,黎甜甜能被選上,還多虧繫上團委的幾名男幹部同學。
黎甜甜知道他們給自己開綠燈是有什麼意圖,她安心享受著他們提供的便利,又與他們保持合適的距離。
一個人不可能沒有目的對一個人好,正如她打了那麼多飯菜給許承年。
她同樣有她的目的。
從她發現許承年的另外一面,她就把他看作是一個世界的同類了。
而這個被黎甜甜單方面認作的同類拒絕了她的好意:“我吃不了這麼多,你替我扒出來一些。”
黎甜甜愣住了。
那些飯菜對於一個男人的飯量來說根本不算多,一瞬間,黎甜甜都覺得是不是許承年討厭自己了,就因為上次大膽問出他喝不喝她的奶。
甚至討厭到連她打的飯菜都不吃了。
黎甜甜舉著菜勺不知道該怎麼做時,旁邊了解許承年飯量的食堂阿姨接過了許承年的餐盤,把菜和飯都用飯勺扒出來了大部分,只留了四塊排骨、兩塊菠蘿、幾根青菜、半個拳頭大小的米飯還給許承年。
這一幕看得黎甜甜腦袋混亂,那些菜量和飯,許承年一個大男人能吃得飽嗎?
“謝謝。”許承年拿著餐盤,對著食堂阿姨點頭致意了一下,又看了看黎甜甜,取過一旁消過毒的勺子,端著餐盤去找位置吃飯。
黎甜甜無法消化眼前這一幕,站在她身旁的食堂老員工說道:“小妹子,你記住了,以後給這位文學系的許老師打飯,就按照這個量打,我們私下都叫他奶貓老師,他飯量小到差不多只有一個奶貓崽大。”
這不可能啊!
黎甜甜不相信,她去年給許承年送奶,一送就是送很多奶,許承年一頓喝奶的量,可多可猛了,喝奶都喝那麼多,飯量怎麼會這麼小?
許承年找了一張面向教職工打飯窗口的桌子坐下吃飯。
今天食堂提供的湯是紫菜蛋花湯,許承年吃飯前,先抿了一口碗里的湯。
這湯,淡而無味。
許承年抬頭看了看教職工窗口內那個忙碌的身影,比起寡淡如水的湯,他還是喜歡喝甜甜的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