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甜甜本想說出許承年口中的網友甜甜也是自己,承認所有的一切,QQ上的甜甜是自己、提供奶水的人是自己、跑腿送奶的人也是自己。
但許承年居然還把QQ上的甜甜與自己區分開,只理解了原來提供奶水的人是自己,由原本以為存在的叄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事實上,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人,是黎甜甜的‘自導自演’。
黎甜甜否認不是,那就只能順著許承年的話,點了頭。
見黎甜甜點頭,許承年沒有追問黎甜甜與QQ上那位售賣原味內褲絲襪自稱是空姐的甜甜的事,比起詢問打聽賣內褲絲襪的空姐甜甜,許承年對眼前的黎甜甜抱有更大的好奇心。
他仍懷疑黎甜甜是生過小孩才會有乳汁。
睡過一覺醒來就有乳汁?這是什麼天方夜譚,哄叄歲小孩的話?許承年自以比黎甜甜多吃十年的飯,長她個十歲,稀奇古怪的事見得不多,但也聽過不少,平白無故產乳純屬是無稽之談。
內心雖不相信黎甜甜的話,但許承年看了看時間,晚上10點55分。
還剩5分鐘,學生宿舍就會關門熄燈了,許承年想著大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這裡和黎甜甜糾結著奶水這回事,始終不太好,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
許承年準備送客。
“黎甜甜,寢室快要熄燈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許老師,你相信我的話嗎?”
許承年打開了門,沉默不回答。
“那許老師,我周二還是來你家嗎?”
“周二是別人,你就不用來了,我們這種關係,你向我提供乳汁,我喝你的乳汁,挺彆扭尷尬的,以後你都不用來了,我會重新再找人。”
不要自己來了?許承年的話讓黎甜甜的心涼了半截,這意味著大好的賺錢機會沒了。
送黎甜甜離開之時,許承年停頓了一下,叮囑道:“希望你不要向別人提起我喝乳汁的事。”
“那是當然的,我不會說。”黎甜甜還沒從許承年的上一句話走出來,心境一片窪涼窪涼的。
等回過神,校園裡響起了熄燈的鈴聲,迴響在靠近教師公寓的操場上。
黎甜甜走了出來,回頭對正要關門的許承年說道:“許老師,你應該不會和別人說我有乳汁的事吧?”
“不會。”
許承年關上了門,黎甜甜站在走廊上,望了一會兒那扇關上的門就離開了。
從教師公寓回學生宿舍的路上,黎甜甜踩著腳下的路燈燈光,腦里閃過的全是許承年的臉,以至於當晚做的夢,夢見的都是有關於許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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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承年不要奶水,黎甜甜的奶水去處再次變成了衛生間的排污口,奶白的汁水從乳頭裡擠出來,擠掉了很多丟棄。
那些丟棄的量加起來都夠許承年喝一頓的了。
周二晚七點的古詩詞鑒賞課,黎甜甜把上次來例假時,許承年借給她的外套收拾在袋子里,帶去了教室。
金幼河坐在第二排,低頭正看著書,坐在金幼河身旁的杜意生拿著手機在玩遊戲,偶然一抬頭看見黎甜甜提著袋子走進教室,連手機都不看了,就一直盯著黎甜甜看。
直到黎甜甜走到金幼河身旁的空位,緊挨著金幼河坐下,正在看書的金幼河轉頭,對上了黎甜甜看向自己的眼神。
什麼意思這是?
平時恨不得裝不認識,離的八丈遠的黎甜甜怎麼突然轉性了?
黎甜甜從包里摸出一塊黑巧克力,放在桌上,推到了金幼河面前,並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金幼河,送你吃一塊巧克力。”
“不,不吃。”
金幼河只覺得黎甜甜好奇怪。
金幼河說不吃黎甜甜送的那塊巧克力,杜意生就快速拿過了桌上的巧克力,撕開包裝袋一口塞進了嘴裡。
“金幼河不吃,我吃。”杜意生往黎甜甜的胸前瞄了幾眼,搭話道,“我知道你,你是資源工程系的黎甜甜。”
黎甜甜沒應杜意生的話,別開頭打開了手機玩。
上課前五分鐘,提著電腦包的許承年走進來就一眼看見金幼河與黎甜甜緊挨著坐在第二排,眼裡閃過一片訝異。
這兩人還沒分呢?看來是真愛。
許承年一走上講台,黎甜甜沒像以前那樣迴避著害羞不敢看許承年,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許承年,反倒把許承年看的不太好意思,有意避開了黎甜甜的目光。
一想到喝過了黎甜甜的乳汁,還覺得她的乳汁又甜又好喝,許承年心裡就惴惴不安。
金幼河發覺黎甜甜一直在看許承年,而站在講台上的許承年不知道其實他自己的臉都紅了。
這兩人……是有什麼貓膩嗎?金幼河思考著,許承年打從他記事起,就如現在幫著許承年連接電腦與投影儀幕布的女生們一樣,隨時都有一撥女生圍在許承年身邊。
許承年在L大教書後,一個個年輕靚麗的女大學生得知許承年是單身,競相追逐,人氣旺到許承年在參加工作的第一年春節,寒假一放,就有一個女生追著許承年回了老家,死皮賴臉的要在他家過年。
那時金幼河讀高二,想不通那長得並不醜的女生為什麼對許承年痴狂到大過年的不往她自己家裡跑,要跑別人的家裡過年,又是幫婆婆爺爺洗衣做飯,又是拖地掃地。
最後還是許承年受不了,打電話報了警,聯繫到那女生的家人,才得知那女生有一些精神障礙,她家人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醫院住院,此事才畫上了一個句號。
現在黎甜甜這眼神……金幼河很是懷疑,該不會黎甜甜瘋狂地愛上了許承年吧?
那許承年還總說自己和黎甜甜在戀愛,金幼河看這情形,黎甜甜炙熱的眼神是一分都沒向著自己,而是全都向著許承年。
一節45分鐘的課很快結束,下課鈴一響,金幼河起身準備離開,看黎甜甜沒有要走的意思,又看了看講台上被一群女同學圍住問問題的許承年,他拿手裡的書,戳了戳黎甜甜的胳膊。
“走,走,走了。”
“嗯,再見。”
黎甜甜回了金幼河,還是坐在位置上不動,看著被女同學們包圍的許承年。
金幼河想告訴黎甜甜,讓她死了這份不該有的心,他這小舅舅對師生戀最忌諱、最噁心的了,認為有違師德,哪怕學生投懷送抱,他這個當老師的都堅決不會接受。
可一想到要吞吞吐吐結巴說出這麼多話,金幼河就放棄了。
那些問完許承年問題的女同學們,還要幫著許承年拿電腦包和保溫杯,與他一路離開,被許承年拒絕了。
教室里的女同學們一離開消失,坐在座位上等待已久的黎甜甜立即就提上放在腳邊裝有許承年外套的袋子,向快速走出教室門的許承年追去,喊道:“許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