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鬼 - 伴鬼_分節閱讀_6

沈烈注視著對面的男人,他在談論這些涉及到他專業的事情時,和他平時死皮賴臉的模樣截然不同。沈烈伸手拿起座機的話筒,撥了個號碼:“凱西,催一下法醫組……你說我要什麼?我要能釘死兇手的證據!確定了兇器上的指紋之後我才會決定起訴的罪名……不可能,想都別想,我絕對不會冒讓你們把我案子搞砸的風險,聽明白了嗎?……很好。”
寧遠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沈烈打完電話,“你一直都是這麼對待警官們嗎?”
沈烈皺眉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我以為警官和地檢(地區檢察官)的關係應該很好。”
“那並不意味著我要伏低做小,”沈烈冷笑著抬高下顎,“我不是他們的手下,他們無權告訴我如何做我的工作。相反,要想不搞砸案子,他們就必須聽我的。”
“……”寧遠扁扁嘴,“真兇。”
“……”
沈烈低頭埋進書面文件里,懶得搭理他。
“你他媽的在逗我?”
凱西難以置信的聲音從法醫辦公室傳來,迪諾在他旁邊也是皺著眉。
布滿了許許多多的不知道什麼用處的儀器的桌子旁,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逗你有意思嗎?我在出來結果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
迪諾緊緊皺著眉:“所以我們只能放他走?”
凱西也煩的不行,“指紋不是艾瑞克的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說完錘了白大褂男人一拳,“我就知道詹姆斯給我們打電話就沒有好事。”
“說的真好,下回千萬別主動給我打電話。”詹姆斯反唇相譏。
“停一下女孩們,”迪諾伸出手好笑的阻止他倆繼續針鋒相對,撞在一起就沒消停過,“詹姆斯你還有什麼發現嗎?”
詹姆斯哼了一聲,看在迪諾的面子上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來幾張瑞貝卡躺在解剖台上,各種傷口的照片。他指著其中一張,是瑞貝卡脖頸的淤痕照,“注意到這個淤痕了嗎?瑞貝卡的死因是窒息沒錯,兇器卻不是我們一直以為的攀岩繩。”
“怎麼可能!”凱西還是沒忍住張了嘴,“脖頸上的攀岩繩的痕迹很明顯啊!”
“是啊,多明顯啊,這麼明顯還要我來幹什麼,你直接來做法醫就好了。”詹姆斯又剜凱西一眼,“閉上嘴好好聽著。”
“……”
凱西憤怒的閉上嘴,迪諾在旁邊捏了捏鼻樑。
感覺像突然回到了幼兒園。
“一開始我就很疑惑為什麼這個攀岩繩的痕迹這麼亂,而且絲毫沒有用處,只要一下緊緊勒住就可以達到結果,為什麼要弄出這麼亂的痕迹,後來我發現了這個,”詹姆斯又拿出來一張放大圖夾到白板上,指了指脖頸側邊的一處不規則的圖案,“能看出來是什麼嗎?”
凱西剛張開嘴,詹姆斯無情的開口:“沒問你。”
迪諾這回沒顧得上安慰他的搭檔,他正在仔細的看著那個有點像橢圓,但是又粗了很多的不規則的淤痕,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右手虛握著靠近照片。
凱西看著迪諾的拇指的輪廓,突然也明白了過來:“瑞貝卡是被掐死的?”
詹姆斯點了點頭,“兇手在用手掐死了她之後,又用的攀岩繩造成了勒死的假象。”
“所以說我們又回到了原點。”迪諾嘆了口氣。
“哪能啊,”凱西嘲諷,“這回連唯一的兇器都沒有了,能指證艾瑞克的只有那個可憐的監控錄像了。不知道沈會不會殺了我們。”
“如果真的這樣我就不會叫你們過來了,”詹姆斯又用指節敲了敲那張照片,“因為沈可能也會殺了我。注意看,脖頸正面的攀岩繩痕迹又重又亂,但是越到兩側越輕,你們剛才看見的大拇指印在右側脖頸,左側脖頸偏前一點有一個模糊的中指印,”說著說著,詹姆斯伸出兩隻手做了一個掐死的動作。
“左撇子?”凱西也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如果中指只能到左側脖頸前側的話,那就說明我們要找的人的手很小啊,”迪諾伸出左手作勢掐住了凱西的脖子,他的中指已經快到了凱西脖子的後面。凱西配合的仰起頭,還閉上眼吐了舌頭。迪諾被逗笑,鬆開手揉了下他的頭髮。
詹姆斯又再次翻了個白眼。
真是閑的。
“所以你們是跟我說,那根破攀岩繩連個屁的價值都沒有是嗎?”沈烈雙手環胸看著凱西和迪諾。
“……也不能這麼說……”
“那反駁我啊。”沈烈轉身沖著審訊室走過去,“你倆誰過來跟我一起,我要再跟親愛的daddy談一談。”
“你去!”凱西當機立斷推了一把迪諾,“我去給你們泡咖啡!”
迪諾:“……”
“唔,”沈烈抬眼看了一眼跟過來的迪諾,“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
迪諾:“……”
我也覺得很沒有懸念。
沈烈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不出所料的看見了艾瑞克和他身邊的西裝革履的律師。
“我什麼時候能帶我的客戶走人?”律師是個高挑凌厲的黑人女人,她看著沈烈的眼神充滿挑釁。
“早著呢,你客戶必須要做出選擇,是在這裡交代利整還是我們庭審再見。”沈烈不買她那套,假笑著坐在他們對面。
“別鬧了,你們甚至連個像樣的證據都沒有!”律師譏笑,“哪怕我現在就大搖大擺的從這裡走出去,你也拿我們毫無辦法。”
“說的挺對,”沈烈卻沒有再看女律師,微微傾身向艾瑞克,“你知道嗎,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在保護誰,但是很明顯,你並不知道那個人不值得你保護。”
艾瑞克一震,剛要張嘴,卻被女律師伸手制止了,“你一個字都不用說。”
迪諾伸手按住了他的肩,用他那種低沉像大提琴一樣極具說服力的聲音勸到:“我們已經知道了她的事,你真的沒必要再死扛了。”
艾瑞克在聽到‘她’的時候蒼白了臉,半晌才吐出三個字:“我不能。”
沈烈推開桌子站了起來,對女律師揚了揚下顎“那就結束了,我會以妨礙司法公正起訴你的客戶。”
女律師驚愕的看著已經轉身打算離開審訊室的沈烈:“你開玩笑了吧?每一個被警官逮捕的嫌犯都不會說實話,你居然只單單起訴我客戶?”
沈烈轉回了身,微微笑了:“看我心情,現在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決定起訴。我給你你們選擇的權利,說出真相,這個罪名就消失。可是你們選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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