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鬼 - 伴鬼_分節閱讀_5

寧遠:“……”
“他一直都是這麼風風火火嗎?”寧遠憤憤的坐回去,“一點準備都沒有。”
沈烈聳聳肩:“紐約警署的特色。”他又吃了幾口,優雅的放下了刀叉,按了下服務鈴叫結賬,“看來我又要在午餐時間去敲法官辦公室的門了。”
寧遠指了指餐桌上放著的牌子:“也許給法官帶個咖啡會讓他對你從輕發落?”
那頭寧遠跟著沈烈又轉到了法官辦公室,這邊凱西風風火火的衝出了餐館,一個高大的男人靠在車邊舉著咖啡向他示意。男人是那種標準的法國男人長相,五官立體深邃,棕發藍眼。微微挑唇的時候十分迷人。但眯起眼的時候卻讓人無來由的害怕。
“沈一會兒去找法官簽搜查令,我們先去布萊爾家。”凱西繞到駕駛座一側,打開車門要坐進去。
“說真的,我開車快一點。”男人靠住駕駛座車門,笑著不讓地。
“想都別想,”凱西一把推開對方,“來的時候你那杯破咖啡就灑了我一身,這回你自己端著它消停坐著!”
男人失笑,配合的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
到了布萊爾家,凱西上去敲了敲門,等到大概半分鐘后,門打開了,瑞貝卡的母親莎拉開了門,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警官們……”
迪諾禮貌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們必須要進去搜查。”
“什麼?”莎拉瞪大了眼睛,“你們無權闖進我家……”
“暫時把你的權利收起來吧,”凱西不耐煩的回答,輕輕撥開莎拉,徑直走進屋裡,“在搜查令面前別再提你的那些權利了。”
莎拉把驚慌失措的眼神投向了迪諾,這個英俊又紳士的警官在一開始處理瑞貝卡被性侵的時候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讓她沒來由的相信他。
迪諾向屋裡抬起手,示意莎拉配合一下。
莎拉抿緊了唇,手指死死的攥成拳。
凱西翻著主卧室里的衣櫃,一無所獲,正要伸手打開衣櫃底下的抽屜,就聽見迪諾叫他的聲音:“凱西!”
凱西猛地朝他看去,迪諾戴著手套的手拿著一根攀岩繩。
“啪”的一聲,凱西把一沓文件摔著審訊桌上,冷笑看著對面艾瑞克·布萊爾憔悴的臉:“布萊爾先生,考慮一下有沒有什麼想交代的。”
艾瑞克不發一詞。
迪諾用指節敲了敲桌子:“我如果是你就趕快招供,也許我們的地區檢察官會考慮和你做個控辯交易。”
艾瑞克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銬,輕聲說了一句:“我要我的律師。”
凱西猛地拍桌子站了起來,把那沓文件打開,把裡面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拿出來擺在艾瑞克面前,上面都是瑞貝卡的屍體,一個女孩兒在十六歲就被了結了人生:“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你的女兒,你從小養大的孩子,現在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都是因為你!”凱西湊近了他,,猛地抓住他的下巴,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殺了你自己的女兒。”
艾瑞克發出一聲低吼:“我沒有殺我女兒!”
凱西仍然死死盯著他。
迪諾輕輕拍了拍凱西,示意他坐回來,“你肯定知道一些事,”他把桌子上的照片又向艾瑞克身前推了推,“這是你的女兒,她已經死了,招供是你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
艾瑞克抿緊了唇,半晌一臉痛苦的開口:“我會為此負責。”
凱西道:“我可以把你這句當成招供嗎?”
艾瑞克又沉默了,這次他第一次抬起頭,主動迎上迪諾和凱西的目光:“我要我的律師。”
審訊室單向玻璃的另一側,沈烈敲了敲玻璃,等到迪諾出來以後,他面無表情道:“給他一個律師。”
“可是我們還沒有得到供詞……”
還沒等迪諾說完,沈烈似笑非笑的打斷了他:“我手頭有一個兇器,案發現場有他的車,等到兇器上的指紋出來,我就不再需要他的供詞了。”
“等一下沈,”迪諾連忙拽回要走的沈烈,“我們現在仍然不知道是誰性侵了瑞貝卡。”
“找出來,”沈烈沉吟了一下,“如果他能供出來誰性侵的瑞貝卡,我可以提供一個交易。”
寧遠沒吱聲,一直在觀察艾瑞克。等到沈烈已經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出聲了:“他不是招供,他是內疚。”
沈烈僵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神很明確:你怎麼知道的。
寧遠笑了笑:“如果是招供,他不會在說完以後還要求律師,毫無意義。而他在Cassie刺激他的時候,從微表情上來說,那種痛苦的反應不是裝出來的,不然他那種演技,我只能說連奧斯卡都欠他一個小金人。”
沈烈在確定迪諾又回到審訊室之後,才開口:“你到底是什麼醫生?”
寧遠“咦”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我沒有說過嗎?我是心理醫生。”
你當然沒說過!
沈烈冷漠的看著他:“回辦公室再說。”
寧遠縮了縮脖子,幹嘛這麼嚴肅,你之前又沒有問我!
又不是我的錯!
第4章 你一直都是這麼對待警官們嗎!
曼哈頓地區檢察官辦公室里,沈烈翹著二郎腿看著桌子對面一臉無辜的寧遠:“心理醫生,嗯?”
寧遠皺了皺鼻子:“你也沒有問啊。”
沈烈理虧的換了一個話題,“為什麼說艾瑞克沒有招供?”
寧遠立刻興緻勃勃的拉開椅子坐下,“在警官提到他殺了他的女兒的時候,他感到了愧疚,感到了折磨,感到了極端的痛苦,對於一個兇手來說,這幾種情感之間是相互衝突矛盾的。如果他殺了他愛的孩子,他知道真相已經被揭開,他會釋然。相反如果他殺了一個他不愛的孩子,在審訊室里,他就不會有愧疚和痛苦的感情波動,”
沈烈聽得若有所思。
“同樣,注意一下他說的那句話‘我會對此負責的。’在瑞貝卡這件事上,他覺得他應該承擔責任,這也是他的愧疚感的來源。”寧遠雙手十指交叉著放在桌子上,“他沒有殺瑞貝卡,但是他絕對知道是誰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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