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06 【第一章 頂罪】古乾大陸,這是一個還處於冷兵器時代的地方,大陸各處普遍以修武為榮。
就是普通人家或多或少都藏有些刀劍,由此可見這是一片紛爭永不休止的大陸。
古乾大陸的三大帝國的大帝無不每日做著一統天下的美夢,這一番偉業誰若達成,後世千百年他必將是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金錢和權利他們依然走到巔峰,唯有在後世之人腦海中烙印自己的蓋世功勛才是他們的畢生的追求。
三大帝國和散步各處各有其依仗的小國此時正處於一種隨時會打破的微妙平衡之中。
近年來各國都在加緊備戰,邊境也時候戰事發生,大家都知道這一次次擦出零星火花的戰鬥終究會點燃整個古乾大陸的全面戰火,最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和勢力可以置身事外。
此時所有國家所有勢力都在抓緊每分每秒積蓄力量,作為三大帝國之一的御風帝國亦是如此。
嚴溯,一個穿越者,一次意外讓他來到古乾大陸。
他重生在御風帝國西南部一座小城外的村落內。
由於近年來帝國上下瘋狂囤積戰備物資,平民百姓的生活也是每況愈下,嚴溯也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熬了四年,和一名疼愛他的長者一起。
長者是少年的父親,嚴溯雖然佔據了他的身體,可是讓他馬上叫對方父親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四年的相處今天就要分離,他被兩個衙役押解著離開馬城,嚴溯的父親就站在城外眼含老淚,看著腳帶鐐銬身負枷鎖的兒子走近。
嚴溯也注意到那杵在城門外單薄的身影,看著正直壯年的嚴烈那王枯瘦弱的身子骨也是不由心中一痛,他停下腳步,扛著沉重的枷鎖回過頭給身後兩名衙役遞去一個討好的笑容。
兩名衙役對視一眼,那名胖衙役嘆了口氣后道:「快點。
」「謝謝兩位大哥。
」嚴溯眼中閃過欣喜之色,謝過兩位衙役后便拖著沉重的腳鐐和枷鎖向自己在這個世界最親的人走去。
「娃子……」嚴烈看著嚴溯,老淚在眼眶裡打轉,千言萬語終究只憋出了這個親切的稱呼。
嚴溯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畢竟他是穿越來的外來客,能夠多活那麼久他已經很知足了:「你來得正好,我們這次分開可能就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那筆錢你也別想著留著等我回來,該吃吃該喝喝,人生很短,過得去過不去的事情還有很多,以後要是有條件的話再找個婆娘。
你活得越長越順心,若是我在外有個三長兩短也走得安心。
」嚴溯還是那副雲澹風輕從容不迫的姿態,嚴烈見狀心中更是疼惜不已。
「娃子,你不該啊。
我這條賤命死了就死了,你又何必……」「爸,你這是什麼話,沒有你我就活不到今天,你患病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你放心吧,我這一去也不是一定會死在外邊。
再說了,現在這世道誰活著都不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去吃響,現在我們還平白得了一筆錢,您的病也好了,應該高興才是。
這世界就是這樣,你拿什麼東西就要拿出對應的東西做交換,這筆買賣我覺得值。
好了,兩位大哥也等久了,就這樣吧,記住,千萬別再虧待自己。
」嚴溯還是那副平澹從容的笑容,話閉他便提著長長的腳鐐走向不遠處的兩名衙役。
雖說嚴溯是去吃響,不過那可不是正兒八經的軍隊,而是御風帝國邊陲一處的炮灰營。
那處炮灰營還有個聽起來氣勢鋒銳的名字——先機營。
先機營里無一例外都是重犯,都是一些惡貫滿盈的惡徒,嚴溯要去的就是那裡。
先機營裝備簡陋,加上裡邊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更無紀律可言,他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在戰場上沖在最前方,衝破敵人隊形,有時候他們也被當成死士來用,比如守城的時候他們會沒人得到一把利刃,或是菜刀或是柴刀。
等他們拿到勉強算上武器的東西后就會被趕著跳下城牆,和攀爬的敵方士兵搏殺減緩攻城速度。
總之,炮灰營的士兵永遠不夠用,嚴溯這一去說好聽的是九死一生,可是誰的明白那是一條土死無生的軍旅之路。
然而這條幾乎等於自殺的路卻是嚴溯自己的選擇。
這個不得已的選擇的原因是嚴烈忽然患病,急需一筆錢醫治,正巧成立有個大戶兒子犯了重罪,那官兒正愁稅收總額達不到上司的要求,這回狠狠宰了一番大戶后讓嚴溯頂替他兒子發配炮灰營。
現在帝國上下都在備戰,沒人會注意到這種小事,嚴溯頂罪也得到了一筆客觀的財富,治好嚴烈的病後還能剩下不少,至少在未來幾年內嚴烈不會為生計發愁。
「娃……」爸,四年了,嚴烈四年裡第一次聽到嚴溯喚他一聲爸。
身子一顫,嚴烈整個人呆立當場。
聽到身後長者略帶抽泣的一聲娃,背對著他的嚴溯心裡也是一抽,舉起手揚了揚,聲音傳到身後長者耳中:「一條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回去的時候買兩瓶酒,一瓶就自己喝,一瓶你幫我喝,喝完后好好活著。
錢留著再多不用也就是一堆廢銅爛鐵,把身子養回來,今後要注意休息和吃飯,別再累著自己。
」這是嚴溯最後的囑託,由始至終他看澹生死的瀟洒姿態深深印入嚴烈和兩個衙役心裡。
黃昏將三人的身影越拉越長,嚴烈知道嚴溯和兩名押解他的衙役消失在眼前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老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而下。
夜宿荒郊,胖衙役也讓嚴溯坐下休息,將王糧分出一點給他后好奇問道:「你真不怕死?」道了聲謝,正欲將王糧扔進口中,聽胖衙役這麼一問,嚴溯不由一笑。
這笑容一如城外之時那般平和:「不怕死只有兩種人,第一種是認輸的人,這種屬於絕望,第二種是知道自己不得不死,也就放棄掙扎了。
你說我是哪種人。
」胖衙役想也沒想:「第二種,因為我在你眼中看不到絕望,看你吃得香的。
等明天要是碰到野貨,我得請你好好吃一頓。
」本來以為嚴溯是第二種人,哪知道嚴溯聽后卻破天荒的露出的一個苦澀的笑容搖頭道:「我也怕死。
」「那你……」「我爸一輩子不容易,我不能在時候退縮,不能走了之後還要成為他心裡的負擔。
」嚴溯搖搖頭,同時想起這四年裡長者對他的關愛。
「這不是一樣嗎?你去了先機營一樣也會……」「這不還有一些生機嘛。
撐上幾年然後得到一大筆錢解甲歸田,這不是必死之局,還算不得第二種人。
」只要有機會,嚴溯可不會放棄,哪怕希望只是一根提不起二兩豆腐的稻草他也沒死命抓住。
兩名衙役聽后一愣,彼此相視一眼后均無奈的搖搖頭。
一路上倒還算太平,似乎預示著嚴溯這條路有去無回,一路上野貨倒也豐盛,彷佛每一餐都是最後一頓,直到兩名衙役解開嚴溯身上的所有束縛三人如同好友一路來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