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草 - 三十七飯局

陸揚誠聽說程渝建議四人情侶一起吃飯可以說是非常驚訝,畢竟兩個人一見面就掐,程渝內涵陸揚誠老流氓天天電話追著簡殊跑,陸揚誠暗諷程渝自己談了戀愛還熱衷於往他們兩中間插。每次見面必唇槍舌劍半個小時左右,搞得像簡殊是他倆離異剩下的娃,為了爭撫養權斗得雞飛狗跳。
這不陸揚誠剛到屁股都沒坐熱,程渝就涼涼開口:“我還以為看簡簡這累的跟狗一樣,陸老闆一定也日理萬機沒工夫參加我們這飯局呢,沒想到您還挺閑?”
簡殊:………………一開口就老陰陽師了。
陸揚誠先扳過簡殊看了看,確定了她臉色有好一些才回嘴:“您不是也挺閑?我們家的帶薪休假沒在怕的,您應該不稀罕那點滿勤獎哈。”
程渝想到飛走的五百塊臉色一僵,簡殊忙補上:“是我找你出來放鬆心情的,到時候我給你買好吃的啊!”
程渝臉色得意:“還是我們簡簡貼心,不想某人開口閉口錢錢錢的,感情這玩意兒能用錢來衡量嗎?”簡殊又立刻找補著哄陸揚誠:“你餓不餓,我買了你喜歡的栗子糕哦。“
她著急忙慌的在兩個人中間周旋,陸揚誠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這戀愛的酸臭味……程渝撅嘴,明明自己也是有對象的人,結果回回還得被他們虐。目光觸及到門口進來個人,連忙招手叫他過來:“燃哥,這邊!”
這是簡殊和陸揚誠第一次見程渝的男朋友,所以都站了起來表示禮貌。程渝之前也提過男朋友比她大五六歲,現在已經叄十了,但是叫他哥哥這種稱呼,簡殊有些冒雞皮疙瘩。
宋善燃是公務員,和程渝在政企交流會的時候認識的,可能是因為在政府工作,所以看上去相當穩重,和跳脫的程渝看上去都不是一個畫風。但是簡殊想到那個牙印臉紅了紅,嘛,有時候看起來越正經的人內心可能越狂野。
沒想到陸揚誠居然和宋善燃認識,還主動伸過去握手:“宋科長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您是程渝的男朋友。”他這麼一說簡殊也才想起來,之前和他一起去參加酒會,好像這位也出席過,只不過自己那時候醉了,所以沒怎麼太留意。
宋善燃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世界還真是小啊陸總,這個季度的GDP值還得拜託你多多幫忙。”
眼看著話題就要往工作那邊歪,程渝連忙把話頭搶過來:“不要再提工作了燃哥!今天是一起吃飯放鬆的!”
宋善燃見好就收,捏捏程渝的手:“玩的高興嗎?”程渝點點頭,主動把菜單放到他手中:“你知道我愛吃什麼的,你看著點哦。”
雖然是簡殊提議說要見見程渝的男朋友,但是對方年齡和他們差了些,下意識地把他當長輩,職業又是她不太了解的領域,實在不知道怎麼找話題。所以在桌下偷偷的拍拍陸揚誠的腿,暗示他活躍一下氣氛。
“宋科長和程渝是怎麼認識的?”既然是四人情侶約會,聊點感情方面總不會錯。可是話剛出口,對面兩人的臉色詭異的僵了僵,交換著眼神。許久程渝才遲疑道:“工作原因認識的,因為時常有聯繫才開始交往的……”
陸揚誠和簡殊都敏感的發覺不對,於是後面也就沒有提這方面的事情。最後話題還是變成了男士聊工作和股票,女士聊娛樂八卦,程渝沒和陸揚誠抬杠,簡殊也沒機會和宋善燃搭話。飯後告別時他們才說了第一句話:“程渝性子大大咧咧的,平時還要拜託你多照顧照顧她。”
他氣場太強大,簡殊下意識就後退一步:“沒有沒有,她其實是很細膩的性格,平時都是她安慰我,所以你比較成熟的話,照顧她我也放心。”
雖然在當事人面前不敢多說什麼,但是不代表她在微信上不會言行逼供,在幾次逼問后程渝才老實回答,是見了幾次面然後滾上床之後才交往的。簡殊氣的不行,但也沒看出男方有什麼毛病,只再叄警告她以後不準再做這種出格的事。
這些隱情當然也沒法跟陸揚誠說,只能自己內部消化,陸揚誠隨口問起來,她也只能胡亂搪塞過去。幸好陸揚誠也沒那麼感興趣,才躲過一劫。
之後簡殊再去畫室,老師明顯發現她順利了很多,雖然還是能看出有一些不和諧的地方,但是有了靈感就代表她已經開始吸收新元素,而不是刻板的畫靜物了。所以陸老爺子畫的圈也就越來越少,最後到沒有可以畫的了,老爺子才給她上了茶:“現在你就是一個能畫現代畫的普通人了,想要成為孫雨卿那樣獨當一面的,還早得很。”
看來這一陣子孫雨卿自己成立的工作室拉走了不少以前的客戶的事老爺子也知道。陸揚誠心裡愁著,但是什麼也沒跟她說,還是她不經意發現劉思綿外出學習的次數變多,才意識到陸揚誠有意培養她做下一個頂樑柱的。
她理解陸揚誠不跟自己說是為了不給她壓力,最近他都沒有怎麼提同居的事,是因為他也忙著。以前為了保持森揚高端的顧客定位,有些出版社和品牌的單子他們都不接,現在為了多給美館其他畫手訓練的機會,他要把這些拒絕過的客戶拉回來。過去都是別人求合作,現在他要自己親自賠笑臉去建立聯繫,孫雨卿出走的事業內也已經傳遍,別人面對森揚拋過來的橄欖枝也會多幾分審視。要這樣卑躬屈膝,簡述想想也覺得替他委屈。
陸老爺子卻不怎麼在意:“你不用替他擔心,本來當初讓孫雨卿一人獨大就是個隱患,是他自己沒有做好最壞的準備,包括你。”老人犀利的目光注視著簡殊的臉,“現在美館的水墨風除了你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揚誠一定會垮台。”
簡殊心一驚,他沒有想到老人會這麼直白的說出質疑自己的話,但是她也沒辦法打著保票說“我永遠不會離開森揚”,如果由她提出讓陸揚誠多招幾個畫手,難保他不會多想。求助的眼神投向老人,但對方明顯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最後還是得靠自己。
簡殊嘆了口氣,談戀愛怎麼這麼難?和自己的老闆談戀愛,怎麼會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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