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正沉浸在夢中。
她回到了17歲的那個暑假,頂著炎炎烈日,跟在言昭身後,來到了那個露天的籃球場。
她第一次見陳淮序的時候。
言昭的朋友們一見到言昭身後還跟了個小美女,紛紛不滿地叫了起來:“說好的打球,怎麼還帶女朋友?來屠狗的是吧?”
言昭把扔過來的籃球又砸了回去:“我妹,親妹妹。”
周圍人眼神瞬間又變了,熱情地圍上來:“我靠,妹妹好漂亮好可愛啊,言昭你這狗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妹妹?妹妹在哪個學校上學?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言昭伸手推他們:“夠了你們,別嚇著她。”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散開,言蓁這才注意到,剛剛言昭一進籃球場就叫了他的帥哥,已經從樹下走了過來,正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她抬頭,突然對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言昭沒發現這些小動作,只是簡單向陳淮序介紹了下:“之前和你提過,我妹,言蓁,還在上高中。”
陳淮序輕輕頷首,目光從言昭身上又轉向她。
“陳淮序,我最好的朋友。”言昭拍了拍言蓁的肩膀,“叫淮序哥哥。”
“淮序哥哥好。”言蓁乖巧。
有人提著冰水過來,催促言昭和陳淮序趕緊熱身,一邊看向言蓁:“今天怎麼想起帶妹妹過來啊?”
“是她非要跟著我,麻煩死了,小跟屁蟲。”言昭嘴下嫌棄,唇角卻是揚的,伸手將冰礦泉水往她手裡塞,“露天看台太曬了,坐到那邊樹下去,太熱了就回家,知道嗎?”
言蓁點頭,跑向了樹下。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你妹妹好乖啊。”
“乖?”言昭笑了一聲,懶洋洋道,“別被她給騙了。在外人和長輩面前裝乖是她的絕技,一熟起來就容易蹬鼻子上臉,那公主脾氣你肯定受不了。”
“我怎麼看你還挺享受的?”
“她是我妹,我要是不忍她那還得了?”
場上人很快拍著球跑動起來。言蓁坐在樹下,一邊用冰水貼臉消暑,一邊看著言昭打球。
時間一點點過去,打籃球的人揮汗如雨,卻依舊活力滿滿,言蓁坐著不動,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熱意。
她無法理解這些男生們對籃球的熱愛,她只知道出汗多會讓身上變得極其不舒服,她討厭流汗。
剛剛言昭給的那瓶冰礦泉水早就不冷了,被高溫炙烤得燙手,她放在一邊,拆了一張濕巾擦著臉頰。
“想喝什麼?”
身側突然響起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
她轉頭,是陳淮序走到她身前,拎著一個巨大的袋子,拉開袋口給她看,示意她自己挑。
原來他剛剛突然消失在場上,是去買水了。
言蓁低頭往裡看了一眼,還以為陳淮序把小賣部給搬來了,各個種類的飲料應有盡有,甚至連牛奶都有。她看了一會,挑挑揀揀,拿出一瓶果汁,又順勢掏出了手機:“謝謝,我給你轉賬吧。”
然而話說出口她才想起來兩人是第一次見面,甚至連微信都沒加。
陳淮序不動聲色地把她的選擇記下,又見她拿出手機,開口道:“加微信可以,轉賬就不用了,我還不至於這點錢都沒有。”
言蓁臉有點紅,只好收回手,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陳淮序。”他突然開口。
“啊?”她沒反應過來。
“我的名字,怕你沒記住。”他耐心解釋道,“耳東陳,江淮的淮,序言的序。”
“我記住了。”言蓁點頭。
本以為這場對話就結束了,然而陳淮序卻停在原地,始終沒動,像是還在等著什麼。
陽光在他身後照過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恰巧投向了言蓁。
她陷在他的陰影里,不解地抬頭看他,卻發現他也在低頭看著自己,逆著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總覺得那目光容易讓人臉紅。
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嗎?
言蓁走神地想。
陳淮序輕輕“嗯?”一聲,像是在提醒她。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告訴自己名字的用意,心想肯定是自己沒記住人家名字,讓他覺得不禮貌了。
手指握緊了果汁,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逐漸蔓延到全身,她補救般又說了一句:“謝謝淮序哥哥。”
“不客氣。”得到了想要的稱呼,他轉身,“我和言昭是很好的朋友,你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找我。”
說完,他提著袋子走向籃球場,很快不遠處傳來抱怨和驚嘆聲:
“我靠,讓你去買礦泉水和可樂,你買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啊?”
“怎麼還有牛奶?陳淮序,你把小賣部搬來了?”
言蓁看著不遠處場上的熱鬧景象,又看了看手上的果汁,意外地覺得這個哥哥,雖然面冷,但其實還挺熱情。
後來回去的路上她將這件事告訴言昭,言昭玩著手機,頭也不抬道:“你肯定是認錯人了,陳淮序和‘熱情’兩個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們學校女生想加他一個微信,簡直是難如登天。”
是嗎?
言蓁低頭看著手機,“陳淮序”三個字赫然躺在她的好友列表裡,是剛剛結束時加上的。
因為她是言昭的妹妹,所以才加得這麼容易嗎?
之後她和陳淮序漸漸熟了起來,開始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那些小脾氣和小性子,他照單全收,卻也不慣著她,回回把她氣得要命。她向周圍人控訴,得到的答案也都是,陳淮序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
真的很奇怪。
這個問題持續到今天。
言蓁一直非常疑惑,為什麼她看見的陳淮序,和別人眼裡的陳淮序,不一樣呢?
頸側彷彿被人帶著不滿用力咬了一口,輕微的疼痛和酥麻感將言蓁從恍惚的夢中拉扯回神,耳邊是極低的一聲喘息:“寶寶夢到什麼了?濕成這樣?”
陳淮序摸到她的腿心,用掌心隨意揉了兩下,濕得甚至能聽見咕嘰的水聲,連前戲都不用怎麼做。
呻吟聲比意識還要更快地回籠,她迷糊著哼了一句:“淮序哥哥……”
尾音含糊不清,藏著無意識的嬌弱,勾得人心裡發癢。
他被勾得受不了,戴了套就往穴里插,沒一會言蓁就哼哼唧唧地喊太撐了不行了。
她甚至還沒完全清醒,就被掰著腿干到了底,濕穴被插出纏綿的水聲,咬著陰莖往裡直吸,爽得陳淮序不住地喘息,挺腰一下下撞得更重。
飽漲的酸麻感在身體里炸裂開來,她終於清醒,不由自主地隨著他頂弄的動作呻吟出聲,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他正垂眸看著她,只是那目光很奇怪,像是在鬧什麼小情緒。
莫名地讓她想到了半山酒店他替她喝酒那次。
同樣的眼神。
“醒了?”陳淮序將性器拔出來,將她翻了個身,擺成跪趴的姿勢,語氣很沉,“那我們開始吧。”
言蓁剛睡醒,惺忪地眨著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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