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二釵一聽,驚喜異常,三位女堂主,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六位精通醫學的老大夫,聽了江天濤神乎其神的話,俱都驚呆了。
江天濤看了幾人既驚喜又迷惑地神色,幾乎失聲而笑,但他卻愈加慎重地繼績道:“不過,在貴幫總督察下地走動之前,最好先讓她盤坐調息幾個周天才好。
” 金釵富麗英連連頷首,聲聲應是。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已將一枝潤飽海墨的毛筆,拿了過來。
江天濤早已將那天賽扁鵲謝感恩給他開的藥方想好,這時接過筆來毫不思考,運筆如飛,一揮而就。
金銀二釵看得暗暗欽佩,三位女堂主欽佩得連連頷首,六位精通醫學的老大夫,俱都愣了。
六人看了江天濤那等自若神情,筆走如飛,絲毫不頓地寫出各種藥名的情形,也不由得不相信這位衛代表果是一位學過奇門醫學的人了。
江天濤一口氣寫好藥方,看也不看一遍,將筆輕快的一放,神氣地望著富麗英,謙和地道:“請幫主派人將葯煎好,立即給總督察服下。
” 金釵富麗英,忙不迭地連聲應是。
老尼、老道、四位老大夫,由於好奇心的驅使,俱都忍不住探首一看。
啊,一看之下,面色大變,脫口一聲輕啊,俱都愣了。
麻衣老人一定神,立即震驚地急聲道:“總督察四日不食,玉體已極纖弱,怎能再服此葯?” 富麗英、皇甫香看了老道:老尼,和四位老人的驚惶神色,不由同時吃驚地問:“是什麼葯?” 綉衫老人立即惶急地道:“是一劑涼茶!” 涼茶二字一出口,金銀二釵,三位堂主,俱都忍不住脫口一聲驚啊!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盯在江天濤的俊面上。
江天濤覺得他們一嚷更好,彩虹龍女既然已知他的來意,聽了外間的驚叫,自是不會再喝這劑涼茶。
這時見眾人一齊驚疑地向他望來,不由淡然一笑,道:“在下的奇門醫術,講求的是靈不靈當場試驗,好不好事後方知。
你們不妨將葯煎好送進去,好在一兩個時辰之內,在下還不至下山。
”如此一解釋,眾人自是再無話說,雖然心中迷惑,也只好去煎藥了。
金釵富麗英,知道諸事已經完畢了,立即謙和地道:“午時已過,請衛代表回廳入席吧!” 江天濤起身應是,即和富麗英並肩走下樓來。
三位女堂主疑信參半,默默的跟在皇甫香后,六位精通醫學的老大夫,俱都提心弔膽,深怕“彩虹龍女”的生命危險。
走完一段迴廊,越過兩重精舍,方見青龍堂主堂美劍客和白虎堂堂主俞存信,以及斑豹堂堂主元子健,候立在百尺橋的彼端。
通過百尺飛橋,美劍客等人立即迎了過來。
江天濤禮貌地含笑點點頭,繼續和金釵並肩前進。
美劍客三人,發現除江天濤一人神情爽朗外,幫主,統領、內三堂主,似是俱都懷有心事。
尤其,總壇的六位大夫,個個緊皺眉頭,俱都憂形於色,似是極為不快。
因而,一俟江天濤等人過去,立即跟在六位大夫中,謹慎地悄聲道:“診斷怎樣?” 六位老大夫,俱都無心回答,事實也無法回答,因而都黯然搖了搖頭。
美劍客三人,看得十分不解,自是不便再問。
眾人默默前進,片刻已達席后,陣陣闊論歡笑,逕由廳內傳出來。
富麗英和江天濤一進后廳大門,談笑立時靜下來。
江天濤舉目看,只見廳中早已擺好十數桌酒席,中間一桌尚無人坐,各堂男女香主和其餘近百高手,早已依序入席。
這時一見富麗英,紛紛由席上立起來。
來至外廳無人的一席上,富麗英立即請江天濤上座。
江天濤也不推辭,禮貌地一頷首,隨即坐在首席上,左有金釵富麗英,右有銀釵皇甫香,內外三堂,分坐兩側,六位大夫,正面相陪。
富麗英一聲歡筵開始,全廳頓時活埋起來,杯著齊動,猜拳行令,一片高呼乾杯之聲,氣氛至為愉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金釵富麗英,首先舉杯,感激地道:“三妹沉病,數日不食,麗英和二妹以及諸位堂主大夫,無不日夜焦慮,寢食難安,今日衛代表熱誠自薦,叩脈投方,三妹如獲重起,可謂天降神醫,富麗英謹以水酒,敬衛代表一杯,以表謝意。
” 江天濤急忙舉杯,故意謙遜地道:“撫指揮筆之事,何足幫主掛齒,只要不疑在下有意調侃總督察,或另有陰謀,在下也就安心了。
”如此一說,麻衣老人和美劍客等人的臉,俱都變紅了。
金釵富麗英,嬌靨綻笑,略現窘態,正待說幾句致歉話,驀見皇甫香,舉杯致歉道:“昨夜接獲俞堂主報告,已是二更過後了。
由於天色太晚,故末請衛代表前往賓館,以致讓衛代表委屈一夜,心甚不安,務請見諒。
” 江天濤已看出銀釵的心意,一方面有意岔開話題,一方面有意令他在席前難堪,因而佯裝愉快地哈哈一笑,道:“談起昨夜圓韻樓的事,實在有趣極了,當時在下急欲覓找一位貴幫弟兄,即夜將拜帖送進山來,恰聞俞堂主在樓上聽歌,是以在下也登樓一聆那位名歌女冷萍的歌喉,沒想到竟被人認為章台楚館之徒了。
”說罷,又是一陣自我解嘲似的哈哈一笑。
俞堂主聽了江天濤的話,很不好意思,其餘人等聽了,有些莫名其妙,只有銀釵皇甫香的嬌靨頓時紅了。
同時,她也感到心驚,這話是她昨夜對小芬兩人講的,難道這位衛代表是無意間說中了? 金釵富麗英,也不禁黛眉一皺,心有所動,因而,有意岔開話題道:“衛代表任職九宮堡,可知貴堡少堡主江天濤,擅長什麼武功?” 江天濤略一沉思說:“很多……” 美劍客有意離間,畜意挑撥,故意插言問:“以衛代表的高絕武技,與貴堡少堡主江天濤相比,哪一個強,哪一個弱?” 江天濤淡淡一笑道:“我家少堡主,家學淵源,獨樹一幟,論輕功,我倆在伯仲之間,較內力,在下略遜,比劍術,不怕諸位見笑,在下還差得遠呢!”此話說完,富麗英等人,俱都面色一變。
白虎堂主金鉤劍俞存信,一直欽佩江天濤驚人的內力,這時一聽,有些不信地急聲道:“衛代表在九宮堡前,單掌震傷力拔山,那等渾厚的內力,倘不是貴堡少堡主的對手,令人賞在難以相信,須知現在江湖上的豪傑們,無不讚譽閣下……” 江天濤末待金鉤劍說完,立即淡然一笑,故意風趣地說:“說我是甫離師門的少年高手?” 金鉤劍俞存信,似同意似不同意地點點頭,但坐在江天濤身邊的銀釵皇甫香,卻覺得事情不太簡單了。
第一句“章台楚館之徒”,還可以說是無意間說出來,但這第二句“甫離師門的少年高手”,就絕非也是偶然巧合了。
繼爾一想,心中驀然一驚,嬌軀不由一顫,心想:昨夜在他投帖之後,莫非曾來探山不成 X憶昨晚說那句話時,正是剛剛出浴之後。
一想到出浴,她的心,立時跳個不停,嬌靨排紅,直達耳後。
假設,衛明投帖以後,果然暗中探山,根據他說的那兩句話,昨晚入浴的一幕,必然完全落入他的眼帘。
一念及此,羞怒焦急,如坐針氈。
繼爾一想,總壇樁卡密布,警衛森嚴,他的武功雖然不凡,但絕不可能不被潛伏的樁卡發現?驀然,她的雙目一亮,頓時想起樞機小徑,不由威凌地去看白虎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