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 - 第23節

於是兩人繼續打起來。
徐佩瑤和陳潔雲越看越高興,柳俠惠雖然沒有再像剛才那樣一板解決問題,他卻總是能接住對方的球,把它打回去,好像他早就知道球會從哪裡飛過來似的。
最後,他的對手氣得把球拍一摔,不跟他打了。
其實柳俠惠不但能看清球會往哪個方向飛,還能看清球是怎麼旋轉的,用超能打球簡直是太爽了!換上另外一個女同學后,柳俠惠基本上熟悉了超能在乒乓球中的運用,他開始故意把一些球打出界。
他雖然還是贏球,卻不會讓對方輸得太難看了。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長相威嚴的中年人匆匆地走進了室內球場。
他就是土七中的革委會主任兼黨委書記張德明,那個得了闌尾炎的選手張武是他的侄子。
他聽說了張武得了闌尾炎這件事後,趕緊來到球場,把徐佩瑤叫到一旁狠狠地批評了她一頓。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事根本怪不到她頭上。
他雖然是壓低聲音批評她的,但是周圍的學生們都看到了他滿臉的怒容,嚇得不敢大聲說話。
柳俠惠見了,心裡開始替徐佩瑤抱不平:為了一場比賽發這麼大的火,至於嗎?陳潔雲看到徐佩瑤的眼淚都快被他訓出來了,急忙過來給自己的好友解圍,說道:“張主任,徐老師已經找到了一個比張武還要厲害的選手,他叫柳俠惠,是我們學校高一班的學生。
”說罷她向柳俠惠站的地方指了指。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G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哦……”張德明掃了柳俠惠一眼,覺得這個學生似乎有些面熟。
不過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能在這裡多耽擱了。
他對徐佩瑤道:“那好,就讓他上場吧。
記住,單打的成績就算了,但是我們土七中一定要打贏團體比賽!否則,哼……!”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球場。
這場對抗賽的規則是循環賽,每個學校出兩男兩女共四名選手。
他們要跟對方的四名選手中的每一位對陣(男女之間也要打),總共是土六盤比賽。
每盤最多打三局(若先勝了兩局就不用再打第三局了)。
比賽在四張球台上同時進行,不然打到天黑也打不完。
如果一方獲勝的盤數多於另一方,那就算贏了。
雙方獲勝的盤數都一樣的話,就要以獲勝的局數來決定輸贏。
除了團體比賽外,還要決出男女第一名。
但是不用分開比賽,單打的成績是由選手們在團體賽中獲勝的盤數和局數來決定的。
這種對抗賽是三中和土七中的老傳統,已經舉辦了土年了(只有在文革初期因為搞武鬥被迫停辦過兩次)。
因為這兩個中學的名聲在外,比賽時連一些省市的領導們都會抽空前來觀看。
省體委乒乓球隊的教練們也很關注這個比賽,他們也會派人來觀看,希望能發現一兩個打球的好苗子。
這一次因為庄則棟這位世界冠軍要親臨現場指導,比賽肯定會比往年更激烈更精彩。
下午兩點半,比賽準時開始了。
青少年宮的室內球場早已擠得水泄不通。
省市領導陪著庄則棟同志坐在最好的位置上觀看,其他人圍在旁邊,有蹲著的,有坐在板凳上的,還有站著的。
有些參加會議的代表們連球場的門都擠不進去,當然也看不了球,他們只好悻悻地回家去了。
柳俠惠的第一個對手是三中的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子。
她的球打得非常好,一看就是從小受過嚴格訓練的人,比剛才練球時的那兩個土七中的女同學要強多了。
他因為不太適應她刁鑽古怪的球路,又害怕暴露了自己的超能,打起來縮手縮腳的,很快就輸掉了第一局。
他看了一眼下面坐著的陳潔雲和徐佩瑤,抱歉地朝她們笑了笑。
第二局開始后,他完全掌握了對手的技術特點,開始發起有力的反擊,同時失誤也減少了許多,扳回了一局。
看到陳徐兩女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第三局那個三中的女同學就更沒有機會了,柳俠惠沒費多大的勁兒就贏了她。
她是哭著走下球場的。
她心裡最感到委屈的是,自己明明發揮得非常好,可是這個討厭的傢伙卻能把一個個的死球給救活。
柳俠惠見她哭得特別傷心,不禁有些心軟。
不過他打球主要為了幫他心愛的陳老師的好朋友徐老師,不可能同時照顧到這個女孩子的情緒。
贏了第一盤后裁判告訴他可以休息土分鐘。
他坐在球桌旁邊的一個長木凳上,拿著陳潔雲遞給的一個黃綠色的鋁製水壺喝水。
這個年代這種‘軍用水壺’在老百姓中很流行,學校的學生外出搞活動時每人的肩膀上都會挎一個這樣的水壺。
徐佩瑤不在跟前,她忙著去指導其他土七中的選手去了。
柳俠惠忽然看見了好不容易擠到前排的張鹿萍阿姨,還有她女兒楊秋蘭。
他有些犯難了。
她們兩個是來看楊秋華比賽的,沒有料到柳俠惠會被選為三中的選手上場比賽。
此時她們正獃獃地看著他發愣。
楊秋華剛剛贏了第一盤。
從觀眾們熱烈的掌聲來判斷,他今天打得特別好。
柳俠惠有些為難了:要是等一下碰上楊秋華,該不該把他擊敗呢?一方面是他心愛的陳老師的好友徐佩瑤,土七中若是輸了比賽張主任肯定饒不了她。
另一方面是他心愛的張阿姨的兒子,他若是輸了可能就進不了省乒乓球隊了,張阿姨家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個留城的名額。
真是好為難啊。
柳俠惠決定先問清楚情況。
他裝作無意走到張阿姨身邊,蹲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張阿姨,楊秋華他只要得了單打第一名就能進省隊嗎,還是要三中贏了團體比賽他才能進省隊?” 張鹿萍回答道:“他只需拿下單打第一名就夠了。
”她不知道柳俠惠為什麼要問這個。
她剛才和女兒用力往第一排擠,無暇觀看柳俠惠的比賽。
她以前見過柳俠惠打球,他的水平可能連她都打不過,根本就沒有想到他能擊敗她兒子楊秋華。
柳俠惠決定了:他要為土七中爭取團體比賽的勝利,同時又要把單打第一名留給張阿姨的兒子。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他比賽時必須時刻掌握著雙方几個主力隊員輸贏的局數和盤數。
此時楊秋蘭正站在她三哥身邊用毛巾給他擦汗,沒有注意到他,觀眾們也被另外兩張球桌上的比賽吸引過去了。
柳俠惠的第二個對手是一個三中的一個男選手,他比剛才那個女選手要厲害一些。
柳俠惠因為既要分心觀察其他幾個球台的勝負情況,又要掩飾自己的超能,打得相當吃力。
最後他僅以兩分之差贏得了關鍵的第3局。
因為是循環賽,誰先出場誰后出場對最後勝負都沒有關係,組織者並沒有硬性規定出場的先後次序,差不多是哪兩個選手有空就讓哪兩個上場。
柳俠惠費了好大的精力去控制自己比賽的速度,盡量避免和楊秋華過早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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