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的第七天,鄧文原終於回來了。
他進教室的那刻,祺栩正要挖出鄭朗的“秘密”來。
祺栩本來在早讀,突然鄭朗衝過來,一把抓住他衣領,質問道:“你早上秒刪的那個朋友圈什麼意思。”
昨晚祺栩又在尹清染那裡留宿,早起時見雲朵異常美麗,隨手拍下發朋友圈,而後細看之時發現玻璃倒映著尹清染起身的身影,大覺不好,趁沒有人贊的時候匆忙刪除。
未曾想,還是被人抓了包。
“你小聲點,”祺栩耳朵微微泛紅,讓他冷靜,“去外面,找個角落我和你說。”
鄭朗就這樣拎著他一路走到了外面走廊上,期間遇到從廁所歸來的尹清染,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她略覺詭異,於是開口問:“你們這是,吵架了?”
“一點私事,”祺栩急忙開口安撫她,把她推進教室,“你先進去讀書,我等下就回來。”
一頓操作之後,祺栩才走到鄭朗身邊,直視他審視的眼神。
“呵呵,”鄭朗雙手環臂,罵他,“舔狗!”
舔狗就舔狗唄,起碼他舔到了。
祺栩雙手撐在台沿上,坦言道:“我脫單了,和你想的一樣。”
而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其中還夾雜著鄭朗發自真心的辱罵——
“狗男人,說好一起單身,轉身就去舔,不要臉。”
姑且當他是嫉妒吧。
發泄過後,鄭朗終於冷靜下來,有些疲累地靠在牆邊,問他:“到哪步了?”
“不是,我說,”祺栩咬牙切齒,表情晦澀,“你怎麼這麼八卦?”
“哥,”鄭朗哀聲喊他,“是你自己發的照片,那麼早,兩個人,在同一間房,還有床!”
你讓人怎麼不去多想?
“我沒你想得那麼齷蹉!”
面面相覷,鄭朗突然無話可說,彆扭半天才憋出一句:“岡本不怎麼好用,記得別買。”
“靠,”祺栩震驚地看著他,腦子突然靈光到不行,“你是不是用過啊?”
這下被抓包的是鄭朗了,他捂住臉,慌手慌腳地跑開,故作鎮定道:“沒、沒有啊。”
“鄭朗,”祺栩生氣極了,在後面追他,“你竟然還瞞著我!”
每個人都有秘密,鄭朗也有。
但他的秘密,也只不過是背著大家在外面當舔狗啦。
一路吵鬧,兩人罵罵咧咧地回到教室,剛一進門,鄭朗先看到在座位上的鄧文原,下意識一把把祺栩推走,小聲警告他:“你情敵來了!”
別纏著他了,去當舔狗吧。
這句話果然有用,看到鄧文原要起身,祺栩連忙趕在他前面跑回座位上,作出防禦的姿勢。
鄧文原看他一眼,直接略過他,從另一邊走到尹清染身邊,照常把牛奶遞給她,然後問她要周考的試卷。
“英語和數學的都在家裡,我明天再給你,”尹清染把試卷遞給他,語氣一轉,“中午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好,”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他表面平淡,像從來沒看見過她和祺栩的那些親密一樣,和她約定,“天台見。”
天台的風依然滾熱,鄧文原冷靜地聽著尹清染講她的那些心路歷程,臉色越來越白,心也逐漸變寒。
“對不起。”
所有的心動過去,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句乾巴巴的道歉。
鄧文原突然覺得世界荒謬又可笑,可還是不喜歡看她這樣,一把抓住她,對她說:“你不需要道歉。”
只是變心而已,他還能接受。
“但是,”他神情變得古怪,一字一句認真道,“我不接受分手。”
他不能接受,她放棄他,轉而和祺栩在一起。
“在我出國之前,我希望,我們還能維持情侶關係。”
尹清染有些震驚,反問他:“你要出國?”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