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2021年6月29日下午,太陽西斜,每天的時候,太陽落下的時間總是周一申最喜歡的時刻,而且由暗淡變成了昏暗,一直到完全黑暗,華燈初上時,周一申感覺自己就像是完全屬於黑夜的生物。
這樣的感覺在經歷很多波折之後愈發的明顯。
就如同現在一樣,周一申努力的讓自己在辦公桌前坐直身體,那扭曲的身體矮小的只能用加高很多的特殊椅子。
周一申的臉龐皺紋變多了不少,原本就如小孩般大小的臉龐上卻呈現出一副大人的面孔顯得很怪異,現在看起來那張臉龐更加的扭曲,伴隨著周一申低著頭在寫寫畫畫的同時不斷的說話。
偶然會露出來的笑容,將醜陋的臉龐皺紋撕扯,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噁心,跟面前這個精緻豪華的辦公空間顯得格格不入。
可他還是穿著特殊定製的白色襯衣,休閑褲子和小巧到可笑的皮鞋,看起來努力讓自己精緻一些。
周一申左手按在一張紙頁上,在寫寫畫畫的,瘋子一樣的念叨著什麼。
那隻幾歲小孩大小的手掌依舊難看,特別是左手的繃帶已經拆除,原本五個小小的手指變成了兩個,越看越是令人有種心驚肉跳的噁心感覺。
「世界原本就是醜陋的,並不是因為我的存在才出現,你今天一下午跟我談論了善與惡的哲學辯證,這可不是你的習慣。
一個街頭整天被人打的頭破血流的垃圾,也配談這麼高深的話題,你還是好好做事情比較好。
再說,你這些年跟你好兄弟大威一起,跟著郭卿敏那個賤貨混在一起,怎麼說這個眼界和格局總能提升了一些吧?怎麼我感覺你還是爛泥扶不上牆呢?人的命運還真不好說,就像我一樣,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把一個時刻想殺我的垃圾當成我的接班人來培養。
要是放在平時,你這樣的貨早就被我喊人打死去喂狗了,哎,北上之地,讓我聞到了俯視的美妙,可越這樣越感覺到恐懼。
我有預感我需要一個接班人了,可惜我現在也是孤家寡人,只能抓緊時間扯出來一個臨時備用著。
毫無疑問你就是這個幸運兒,當初我可是沒你這麼好的運氣。
至於接班人是好是壞,是不是想殺我或者做更壞的事情,那就不是我在意的事情了。
今天一下午你跟我談論的問題讓我很失望,跟隨郭卿敏的時間太久了,一些想法個觀念難免會被影響到。
可是你想過沒有,郭卿敏骨子裡也是一個瘋狂的人,別認為這個女人與世無爭。
她從出生開始,其實命運已經註定了,偏偏這樣的情況下,敢去爭取什麼狗屁的自由,這才是最大的瘋狂。
另一面來說,其實我也是在爭取我的自由,我的自由需要足夠多的錢和足夠高的位置,不然真的實現不了。
財務自由我有了,精神自由在瀾庭會所也體會到,現在我需要的是靈魂自由。
你能明白這個意思嗎?就是心裡有一個長久的念想,不管這個念想在別人眼裡有多瘋狂,有多荒唐和可怕,我就是想要努力去嘗試一下,去實現它。
哪怕一天也好。
這樣的感覺文藝一點的說,就是我一直堅持的東西,朝聞道夕可死。
人生一世,活的都不自由,都不痛快,那活一萬年也是個廢物,足夠絢爛和精彩的一天活法,也是值得肯定的。
現在跟你說這個對牛彈琴,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好好學吧,垃圾。
當然,有一天你能令我欣喜的發現能夠繼承我的理念和衣缽,我會主動求你來殺了我,那種驚喜開心的死去,或許是最完美不過了。
想想我就興奮。
對了,今天晚上應該沒有什麼計劃安排了吧?咱們找個地好好的玩一下,這些天都沒玩女人了,還有點手癢。
」侏儒說著話,坐在椅子上不時的扭動一下屁股,說到興奮的時候,另只手握著筆的力量也變大了一些。
偶爾筆鋒承轉啟合會因為力度關係劃破紙張,侏儒根本也不在乎。
站在辦公桌另一邊,安靜聽著侏儒說話的年輕人,還是面容平靜的聽著,沒有開口,也沒有去阻止侏儒的話語。
只不過在聽到跟自己一些觀念不同的時候,還會偶爾皺一下眉。
侏儒剛才也不知道跟目前唯一帶過來北上的手下強子聊了什麼,說的有些多了。
強子這些年一直在郭卿敏手底下做事,做到了郭卿敏很看重的程度,最終身份暴露被好兄弟大威捅了一刀。
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最後關頭留了一線生機,強子也沒有辜負自己的求生意志活了下來。
強子挺喜歡當初那種生活的,還有大威這個好兄弟。
強子甚至經常會在心裡想著,當初自己去混去砍人,然後故意找機會加入了郭卿敏一方這麼多年了,一切都已經習慣了。
要是他的最初身份不被發現的話,那麼強子會不會永遠就把身份扼殺在心裡,一直聽從郭卿敏的命令,一直跟自己的好兄弟大威混。
這個問題在強子心裡沒有答桉,現在來看,或許也應該感謝最好兄弟的冰冷一刀,讓強子心裡產生了另外一些想法。
北上是一條足夠瘋狂的路,如果是強子的話,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真的欠缺侏儒的能力和心機,更悲哀的是強子發現自己不論怎麼樣,都沒有侏儒那種狠辣毫無人性,完全冷血理智的瘋狂。
正在強子安靜站在原地,心中思緒不知道飄飛到哪去的時候,這時候侏儒總算停下了筆,將寫寫畫畫的紙張拿在手裡開始看了起來,那喜悅的眼神就像是獲得了他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安靜的氣氛被突然打破,身材矮小古怪,面容愈發醜陋噁心的侏儒帶著笑容突然開口:「強子,你有沒有過愛情?」 序章二2021年6月29日一個冷靜到極致,瘋狂到極致的瘋子,突然之間問出來一個從沒有談論過的問題,一下子讓強子愣住了。
停滯了幾秒鐘,強子不知道侏儒想做什麼,不過還是回答了侏儒:「有過吧,應該也不算。
我土七歲的時候,在場子里被一個大哥給打了一頓,後來還被他的小弟給動了刀子。
我住院的時候,有一個小護士挺照顧我的,短頭髮,長得普通,還有些胖,臉上雀斑不少。
不過笑起來真的很喜歡,兩顆小虎牙也迷人。
讓我感覺很快樂的那種。
每次見我的時候總是會笑,她的眼睛是我最喜歡的,每次看她眼睛都會讓我有種安寧的感覺。
我住院了接近兩個月吧,她只要是上班都會去我病房跟我聊一會兒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愛,總之那個時候是真的喜歡她。
後來我就有過很多女人,強爆過老師,玩過學生妹,還有威脅各種職業少婦王她們。
至於夜場里的女人,來了感覺就會王一發,這些敏姐也都知道,我們這些手下也都有過。
也都是願打願挨的事情,所以很自由。
總之就是這樣了,因為我還年輕,經歷的少,不像你這樣的年紀已經算是很老的了。
」「那個護士呢?」侏儒的笑容隱約之間有了些許的期待和玩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