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一時愣住,周長柏替她敲開了丁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劉嫂,周長柏與她問好,又問丁老先生在哪屋,劉嫂還未來得及答,又是一陣喘息乾咳從一樓里側房間傳來。
劉嫂便不再回答,只苦笑笑,說去給兩人倒茶。
周長柏尋著聲往房間走,桑絮跟在後頭。
一進卧室,空氣里明顯凝了絲葯氣,酸澀而苦,不太好聞。桑絮打量了眼窗戶,連紗簾都是緊閉的。
“丁老先生。”周長柏走到床邊,看著半躺半坐在床上的丁學訓。
咳嗽聲並未止住,看得出丁學訓在見著他們之後開始儘力克制,臉和脖子都憋得泛紅,但氣順不下去,嘴巴還張著,從嘶啞的咳嗽聲從嗓眼擠出來。
他皺著眉,與周長柏擺擺手,示意他坐到床邊。
周長柏沒坐,半彎腰伸手要替他從後背順氣,被丁學訓阻止。
“坐。”他終於克制住咳,喘著粗氣與周長柏說。
周長柏坐到床邊,面露憂慮,“您還好嗎?”
丁學訓再次擺手,示意他並無大礙。但他胸口還在不停起伏,話都說不完整,於是便伸手要從床頭柜上拿水杯,周長柏眼疾手快先遞過去。
喝了兩口水,終於算是順下去魘在心口的那股子氣,眉眼也不如剛剛那般緊擰,他這才說話:“放心吧,老頭子命硬,死不了。”
有氣無力的嘴硬,無法令人信服。
周長柏裝傻,而且無比配合地點頭稱是。
“怎麼今天來了?”
“聽說您病了,一直說來看看,又怕打擾您靜養。”
丁學訓無聲笑笑,把手裡的杯子放回床頭櫃,“知道你忙,我休息這幾天都能聽不少你的豐功偉績。看得出,你代表的職務做得不錯,公司也沾著光,聽說這回真要跟凱悅合作了?”
周長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謙虛道:“生意那些瑣事不值您費心,在政界我這個新人都給您添不少的麻煩,現在的一切得虧是您提拔。”
丁學訓又笑,笑著笑著便又咳了起來。
“有沒有葯?”周長柏問。
丁學訓低頭咳著,手往門外指指。
“我去問劉嫂。”桑絮終得了借口遠離。
她對丁學訓沒有強烈的恨意,也並不想見垂死之人的痛苦掙扎。
走去廚房,劉嫂正在燒水沏茶。
桑絮走過去問:“丁先生的葯還有嗎?他一直咳。”
“桑小姐,”劉嫂放下水壺,轉身,沖桑絮笑笑,又與她指了指灶台邊上摞起來的幾個四四方方的牛皮紙包,“丁先生一直吃的都是中藥,今天的一副已經煮了,喝了兩回,只差晚飯前再喝一次。他這中藥跟西藥不一樣,沒什麼特效的,也沒法能立即止咳。”
“怎麼想著吃中藥?”桑絮走過去,拿起一包,裡面裹著沉甸甸的藥材。
“是小小姐心善,一聽丁先生病了,立馬花錢給南安叄院出名的中醫專家請到家裡來,每五天來問診一回,藥方也時時跟著換。”
劉嫂口中的小小姐是丁嘉寶,這讓桑絮不禁挑眉。
“要我說啊,中醫雖然能根治,但西醫見效快啊,丁先生這整日咳得厲害,一直也不見好,這個年紀,哪還經得起這樣折騰。”
“他怎麼不去看西醫?”桑絮問。
劉嫂搖搖頭,“那誰能知道,也不知道老中醫是有什麼絕招,還是跟丁先生承諾了什麼,反正他現在就是認準了中醫治病,就連上次,他和丁小姐齊齊住院,也是挑著非要去叄院,去看什麼中醫。你說,哪有去中醫院問急診的?”劉嫂邊嘆氣,邊搖頭。
“丁嘉寶呢?”桑絮又問。
劉嫂看看牆上的表,“這個點,該是去療養院探望丁小姐了。丁小姐也是個命苦的,桑先生一去,她也跟著去了半條命。哎,作孽啊,一個好好的家,怎麼突然成這樣了。”
桑絮看著不聽搖頭惋惜的劉嫂,又偏頭看向廚房外空無一人的大廳。
劉嫂見她不再說話,又轉起去沏茶。她將先泡好的那杯放在桑絮面前,又端著另一杯去了丁學訓的卧室。
桑絮也走出廚房,徑直去了陽台。打開窗子,沁亮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難以吹開混亂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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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內容更得很少,我有罪。可誰讓我一走劇情,就往死里卡殼(哭唧唧)。沒錯,我就是那個,沒有大腦,只喜歡搞情情愛愛的黃文作者哈哈哈哈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