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想方設法殺死她的每一天(校園1V1) - 水刑

血從肩膀往下橫流,衣物骯髒的濁色,覆蓋上原本的鮮黃。
馬尾辮散開,披散成亂髮,不堪一擊。幸姳兩隻手無力垂在地面,疼的眼淚直掉:“不想死,我不想死。”
細骨白皙手指挑起下巴,指尖釋放著微弱的電流,疼得她必須保持清醒,仰望操縱生死的人,這一刻彷彿有種他是神的錯覺。
源峻策認真琢磨起來:“水如何,既不會傷了你的皮膚,也能讓你死的痛快些。”
“你似乎是熟悉水性,不然怎麼會義無反顧的跳進河裡救人呢?我應該再認真點的,讓你昨天就死在河裡,也免受今天這種痛楚了。”
靈符整齊的在他身邊排列著,賦予金光隨時等待進攻,他如此恐怖。
“跟於齊死在一起,你也不會孤獨吧。”微笑時前所未有的瘮人,一眼能看出的假笑,分辨出他此刻是生氣的。
幸姳眼裡聚集汪洋淚水,眨眼頃刻往下流:“我不想死,為什麼一定要我死,我不會傷及你性命,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他身後傳來,源峻策依然淡定的看著她,從衛生間的方向,裸露的水管爆開了,地井裡的水竟被騰空吸上來,一團清澈水球漂浮在空中。
居然是他操控的!
“幸同學的死,並不是毫無意義,我會將你的手和脖子取下,每當我夜裡分外想念你時硬起,你就能派上用場了。”
“不要!不要!”
那團水浮在空中朝她飛來,湧向她時,幸姳的臉完全埋進了漂浮的水裡,鼻腔瞬時窒息,她痛苦的表情在清澈的水中變得扭曲。
水波蕩漾,憋紅的臉在溺死邊緣掙扎,艱難睜著眼,雙手去扒冰涼的水,試圖從臉上拿走。
肩膀明明越動出血越多,她還是在死亡面前不肯屈服,溺水的臉變為蒼白,張口吐出泡泡,求救的雙手停在空中,小巧的手指上流著血液,艱難等死的每一分一秒,源峻策盡收眼底。
笑容濃意,是仇恨得到了平息,方才名為嫉妒的情感,在他的報復里逐漸消失。
但難受,依然存在,為什麼。
誰能給他個答案。
幸姳痛苦在水中呼嚕吐泡:“額——”
呼嘯的風從窗外捲起塵土,掃過地面枯黃落葉。
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寒冷,席捲剛才的晴空萬里,轉為陰沉烏雲,天色瞬間暗下。
源峻策回頭,從窗外衝進來陰涼的風,吹起他額頭黑髮,劍眉緊蹙。
原本停在他身旁的靈符開始劇烈抖動,他收緊掌心控制著八卦儀,卻不料轉盤狂抖,不受掌管的旋轉起來,磁力無法駕馭,八卦儀上方捲起一陣風的旋渦。
靈符擦過他的身邊,脫離管束,往窗外疾馳飛去,下一刻,即化為劍朝他臉扎過來,黑眸裡面倒映著靈符金光,一張符筆直朝他眼睛刺去!
源峻策消失在了原地。
漂浮的水突然受到重力砸在地面,得救的幸姳大口呼吸,趴在地上劇烈咳嗽,抖起如刀割般的肩膀,分不清臉上是水還是淚往下掉。
閃現到樓頂的人,看向天空出現巨大的陰陽圖,如黑白墨水,捲起烏雲,傾刻間,塵土漫天,樹葉亂飛。
周圍的高樓大廈,在旋渦的深淵裡似乎隨時會吸進去。
壓低的眼皮,吞噬無光黑眸,源峻策手中的磁力竟也不受克制了起來,他不悅盯著正在旋轉的八卦儀,低聲罵道:“老東西。”
天空中心成了一道龍捲風,黑雲壓著天邊,雷電作響,閃爍的震雷轟隆隆,一條閃電朝著地面砸下。
源峻策閃開時,雷電像是知道他落地的位置,朝他劈了過來。
他揚起手中八卦儀砸去,遭到手中磁力反噬,雷電銀劍疾射而下,脖子掛著的長鏈瞬間炸開,鐵片划爛他顴骨,刮出一道血口。
源峻策被重力沖飛出去,快要砸向地面時,他掌心朝地面張開,閃現在一樓。
幸姳面前突然砸下來一具身軀,重重掉在了水泥地,她趴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在看清那人是受傷的源峻策,她居然有些竊喜。
源峻策捂住胸口艱難坐起,轉頭怒視向她,梨花帶雨的臉,抖的不知所措,被他暗到發紅的眼珠驚駭到不敢動,眼角下方的一道傷口,從整齊銳利切口裡流出鮮血,殘色俊美。
屋外天空,巨雷轟雷貫耳。
他爬起來,踉蹌的身子撲向她,幸姳肩膀傳來前所未有的劇痛,源峻策一把將她抱住,不顧她的死活,傷口擠壓幾乎要了她的命。
是要把她活活痛死嗎!
眼前轉瞬之間成了另一副景象。
原本在水泥鋼筋建築物里的她,突然出現到建築工地外,一旁的告示牌寫著:施工重地,請勿靠近。
天空遍布烏雲,打雷聲恐怖極了,周圍蕭條的暴風,捲起塵土嗆入鼻喉,幸姳難受作嘔。
緊接著,又是一閃,這次是公園的草地。
又閃!
居然是馬路上!
一輛小卡車瘋狂按著喇叭,急剎車在地上磨出刺耳聲音,幸姳嚇得趕緊閉眼,有種不妙的預感。
睜開眼風景果然變了,荒謬的連疼痛都使她忘記。
一連閃了十幾次,終於在一處鋪著紅磚的田徑小路停下,幸姳累的喘氣,失焦眼睛睜大,滿是難以置信。
頭頂上方天空被樹葉遮蔽,充滿綠蔭的陰涼小路兩旁,吹來帶有泥土清香味道的風。
源峻策趴在她身上不動了,高壯身軀把她壓得結實,憑她兩個肩膀受傷,根本推不開。
幸姳猜測,剛才是他的技能,而且閃現範圍有限,這傢伙是妖,聽師父說過有些妖為了成仙,磨練修為,有的會足足把自己透支,勞累過死。
如果閃現是他用自己修為發動,那他現在是不是就死了?
幸姳看去,蒼白的皮膚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正常活人,冰冷的身體,甚至沒有人類的氣息。
為什麼她沒早點發現,這傢伙不是個人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幸姳感覺到血已經流到脖子下了,眼前昏暗,頭重腳輕。
她迫切希望能有個路人看到這一幕報警,說不定就能得救了。
“妖策!”
不知哪來的年輕聲音,緊接著是鐵門“哐當”一聲。
狐英才推門跑出來,把他從地上扶起,才發現他身下還躺著個奄奄一息的姑娘。
虛弱的眼皮受牽制般往下耷拉,和他蜜糖色的瞳孔不約而同的重合,幸姳覺得眼前的人像個狐狸,還沒來得及求救,意識就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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