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眷顧(NPH) - 可別三心二意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別耍嘴,你回來的這麼突然,後面的事情安排過了嗎?學校呢?還有住的地方呢?”穆洋問他。
祁皓放下手裡的餐具,眼見碗里的湯也見了底。他無奈,攤攤手。“這還真沒想過。”
穆洋打心眼裡對他是五體投地了。“你可別告訴我你打算到處流浪了。”
祁皓輕笑一聲,神色有些玩味的打量著穆洋。雖是一臉弔兒郎當的感覺,可他似乎又在恍惚間將一切看穿。
“還有誰不知道你那個正兒八經的老爹這幾年玩了命的炒房地產,你還缺我個地兒住?”
穆洋聞言,倒也沒有推拒。只是往深了想,祁家這些年果然沒割了在國內的耳朵。
早前圈子裡有人傳祁家在國內還有些生意往來,穆洋並沒有相信。畢竟當時他已經很久沒見過祁皓了。
當年祁家變故來的極快,幾乎令所有人措手不及。收拾了一地狼藉后,祁家很快退出了在國內的所有市場。
就連祁皓也走得匆忙,他們甚至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再見面,彼此也已換了模樣。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頗為貫徹。現如今,穆洋也拿不準祁家究竟在國外壯大到了何種地步。
但毋庸置疑的是,祁家目前並不簡單。就連祁皓都對國內的事了如指掌,而圈子裡的人卻對現在的祁家卻知之甚少。
奚落感覺時機也正合適,她輕輕扯了扯穆洋的衣服。
“洋洋,要不讓他住頂層的套間吧…之前不是空出來了嘛?反正現在空著也是空著,等他找到合適的住處再搬走就是了。”
奚落的聲音拉回了穆洋的思緒,他回過神,也將奚落的話一字不差的灌入耳中。
祁皓咂了咂嘴,顯得有些興奮。“那再好不過了,要不我也發愁沒地兒落腳。”
他和奚落一人一句,也算是把話堵絕了。穆洋稀里糊塗間也就只能應了,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祁皓心底雀躍的很,他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也記得奚落說的“鄰居”二字。這會兒就只要他順坡而下,他已經是說不完的滿足了。
見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穆洋倒也沒旁的心思在思考其它。“你們倆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他笑著脫口而出,卻有一瞬間的後悔。生怕惹的奚落不開心,又不知道剛剛為什麼就是有這樣的衝動。
很多情緒無法在當下得到控制,而發泄過後人們卻總是忘了深究情緒襲來的源頭。
奚落推搡了一下穆洋。“說的什麼呀…。”
穆洋賠著笑又拉住了奚落的手,緊緊握在手裡。“開玩笑呢、”他又抬頭,對祁皓說道。“祁皓,你想來就來,不過我這也就普普通通,不嫌棄就好。”
“那我不是還要感謝你收留?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不過你女朋友可比你會來事,這麼會客套,你可得好好珍惜。”
祁皓這話彷彿給他扎了一劑安心,就連穆洋自己也不明白剛剛的飛醋到底從哪來的。
一個最心愛的女人,一個曾經那麼要好的朋友,會怎麼樣?相互間的客套,卻被他想的多了。
這樣想著,穆洋也心生出了些愧疚,握著奚落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他也笑自己,有時心眼太小了。
“可別叄心二意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祁皓笑眯眯的補充道。
穆洋立時看向了祁皓,溫潤的面色難以察覺的產生出了一絲疑慮。
他祁皓來來回回在他面前提了兩次“叄心二意”,穆洋總覺得祁皓是故意在拿話夾他。
奚落微微側目,打量著穆洋的臉色。也許是湊得近了的原因,她甚至看出了些穆洋淺顯的情緒變調。
“怎麼了祁皓,你羨慕?”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這不…我之前在國外那邊,聽別人說你跟陸鶴那幫人走的挺近。怎麼著,現在還有來往?”
笑意僵在穆洋的嘴角,也沒想到連這些事祁皓都知曉。聽他話里這意思,似乎也知道些什麼。
可他這會兒捂不住祁皓的嘴,更也心慌他說出些亂七八糟的。偏偏現在不行,只有現在不行。
“沒什麼來往了。現在也都是各忙各的,平時也不見面。”
穆洋瞪了瞪祁皓,希望他就此罷口。可祁皓今天似乎就是來給他“報恩”的,貼心的很。
“這樣啊…我聽說他們那幫人最近回來過…”祁皓故作欲言又止,一點點煽動起穆洋的情緒。
他怎麼會不明白,穆洋沉穩安靜的表面下,早就暗潮洶湧了。
可事實的結論點就在於,無論你承認與否,掩蓋與罷,它都已經是事實了。
穆洋鎮定回應著。“昨天聚了一下。也是陸鶴突然聯繫我,不然我也不清楚他們回來了。”
“是呀…其實昨天是我跟洋洋一起去的,只不過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走了。”奚落適時打了圓場,語調極其的柔軟,卻冷冷的看著穆洋。
明明這一字一句就像拿著刀子在她的心上剜,她卻還是想直面一下始作俑者的感受。
“這樣啊…不過我聽說陸鶴身邊有個女的…我記得好像叫什麼安——”
穆洋蹙了蹙眉,抓不住壓不穩的幾縷情緒頃刻間流瀉而出。“行了祁皓,你說這些做什麼?是沒別的話可說了?你覺得,這話題很有趣?”
他沉聲打斷了祁皓,在他就要念出那個名字之前。祁皓這一番話,促使穆洋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他一陣心煩意亂,又礙於身旁的奚落不好發作。他只是頓時覺得,他只要越想抓住些什麼,那便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就好比他決心將過去打包封存,卻總有人總有契機會在他耳邊播報。像是走馬觀燈,儼然歷歷在目。
而奚落離他離的那樣近,視線看的那樣清。他的不安,他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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