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眷顧(NPH) - 我不喝水了,我也不喝酒了,我吃棒棒。

祁皓任勞任怨擔任著小保姆的事宜,他小心翼翼的替奚落脫掉了鞋子。
真要算起來,奚落還是第一個能讓他這麼“伺候”的主。往常,他可都是被伺候的那個。
奚落抬了抬腿,又胡亂踢了幾下。她剛剛感覺到,自己的兩隻腳似乎被按住了。
“你幹嘛呀…你把我弄哪兒了…我好難受呀…頭好痛…”
奚落手背拍打著額頭,不耐嘟的囔著。
祁皓忙走到了床頭,握住了奚落的手,按停了她拍打額頭的動作。
“活祖宗,這會兒知道難受了?老實著點,別亂動,我幫你揉揉。”
祁皓側身坐在床沿處,輕輕的揉捏著奚落的頭。暖黃燈光映上奚落側臉,一小道淚痕依稀可辨。祁皓不由得更輕了力道,心口的裂縫又在隱隱作痛。
頭部脹痛的感覺漸漸減弱了一些,奚落蹙起的眉頭也總算舒展了些。她睜開眼,目光有些朦朧的看著祁皓。
果然,她剛才是真的迷糊了,才會突然想起那麼久之前的事。
而此刻睜開眼看到的人,也在變相的提醒她,有一種事實,不論她多麼不想接受與承認,也無用功。
“祁皓…我渴了…我要喝水…”
“好,我去給你倒。”祁皓剛要起身,又被奚落拉住。
奚落拉著他的手臂,就這麼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才醉醺醺的開口道。
“不行,我不喝水了,喝酒,要喝酒…”
“還喝酒?你真是醉懵了,從今以後,你都別想喝酒了。知不知道。”祁皓強硬的說道,可語氣也透著七八分的無奈。
奚落莫名的笑了笑,看起來完全沒把祁皓的話放在心上。她鬆開了拉著祁皓的手,緩緩坐起身,理了理被壓亂的頭髮,目光還是那般朦朦朧朧。
奚落微微俯身,就湊著祁皓近了些。祁皓正疑惑奚落接下來想要做什麼時,奚落便超乎想象的給了他“答案”。
“那…那不喝了,我不喝水了,我也不喝酒了,我吃…吃棒棒…”正說著,奚落的手也跟著行動了起來。她掀了掀祁皓的衣服,就打算“扒”掉他的褲子。
“我操…你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奚落?”祁皓有些發懵,看著奚落醉醺醺又有些東倒西歪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在說醉話。祁皓忙推開奚落的手,後退了幾步。
他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欺負”奚落。更何況,就奚落現在這副模樣,搞不好可要給他老二咬下來了。
沒曾想,奚落卻連連大笑,笑的越發不可自抑,她拍了拍因大笑而上下起伏的胸脯。
“你怕什麼呀祁皓?你來呀,你過來呀…哈哈哈…”
她在半醉半醒間遊離,很清楚自己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卻沒時間在乎這些話脫口而出的意義。
“我怕什麼?我是要給你倒水…”祁皓立刻就回了嘴,說怕也太讓他丟面了。
祁皓倒好了一杯溫水。正走過來準備遞給奚落。好巧不巧,被奚落手機所響起的鈴聲打斷了。
奚落被突然響起的音樂嚇了一跳,隨後便翻出了傳來聲音的手機。
有那麼一刻,她迷濛的視線折射出了清澈的明亮。她也不知道,她還需要期待些什麼。
但天若下定決心折磨你,必定不會讓你見到一縷希望。果不其然,她的期待再一次落空。
沒有一通屬於他的來電。
快要凌晨兩點,他都還沒有回家。奚落不禁覺得好笑。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今天,她真的一個人傻傻的等待呢?會不會,比現在好受些。她仍舊可以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安於現狀的快樂的傻瓜吧。
可她真的不願意。她的個性不允許,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就算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選擇將真相赤裸裸的揭開。
她寧願清醒著被禁錮在令人心碎的真相中,也不要躲在美滿甜蜜的謊言里沉睡。
任由惱人的鈴聲響著,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有掛斷的意思。見奚落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祁皓也不敢說些什麼,生怕用詞不當雪上加霜。
太多雜亂的記憶碎片攻擊著奚落理智的神經,那些曾扭曲的心痛的思緒再度擊潰了她所有情緒。她今天醉了,是醉著的。或許,就都算得上醉言了。
奚落用力的滑了一下屏幕,那惱人的鈴聲戛然而止,電話被她接通。
蘇澤才忙完手頭的事,簡簡單單沖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后翻了翻手機的通話記錄,也許是因為停留的太久,手滑到不小心撥了奚落的號碼。
他本想立刻掛斷,心想這個時間奚落一定睡下了,不想吵到她休息。可他又有一段時間沒跟奚落聯繫了,不要說見面,就連她的聲音也很久沒聽到了。
他想她,很想她。想到捨不得掛斷這通電話。一面不希望自己打擾到她,一面又控制不住的發了瘋一般的想要聽到她的聲音。
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蘇澤的心臟止不住的開始狂跳。那麼久沒有被接通,他只當奚落是將手機開了靜音后睡下了。突地被接通,他還沒有想好該說什麼。
“落落…”蘇澤對著電話那頭,輕喚了聲。
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沒有絲毫的回應。
“抱歉落落,吵到你休息了嗎?我剛剛撥錯號碼了。嗯…不過…也有事想和你說的。”
蘇澤又補充道。
奚落逐漸的收緊了,握著手機的那隻手。
“為什麼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分開之前,我說過了,我一輩子,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你有半點瓜葛。都是你逼的,你記住了,我落到今天,全都是你害得。程知緒,我真的希望你下地獄。”
奚落幾乎是吼出來的,她將心底積累的怨氣統統發泄了出來,隨後便把手機砸到了地上。
手機咣當一聲砸向了地面,祁皓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他來不及多問,走過去將手機撿了起來,發現還在通話中。
電話那頭的蘇澤,被奚落罵了一通,也有些不知所措。
“落落…?怎麼回事?我是哥哥呀…落落你這是怎麼了?”蘇澤擔憂著,不停地問道。
祁皓看了看來電備註,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哥哥。而聽到蘇澤一聲又一聲落落的叫著,祁皓皺了皺眉,拿起電話沒好氣的罵道。
“哥哥?你是什麼哥哥?半夜兩點給妹妹打電話的好哥哥?你想幹什麼?多大個老爺們,你還要不要臉?滾蛋!”
祁皓廢話不說,直接將通話掛斷後順其自然的拉黑了蘇澤的號碼。
雖然他不清楚這個備註哥哥的人到底是誰,但能被奚落這樣臭罵一通的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祁皓拿著奚落的手機走到了床邊,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詢問,只是將另一隻手握著的水杯遞給了她。
奚落紅著眼睛將手機搶了回去,順帶接過祁皓遞來的水杯,一個用力將杯內蕩蕩悠悠的水全部潑到了祁皓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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