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欲之皇 - 第1009節

而許茹卿則穿了件紀梵希的圓領單排扣風衣,純黑色的精細面料加上合體的剪裁,恰到好處的裹在她窈窕的身段上,長至膝蓋的風衣下擺露出兩截秀美頎長的小腿,裹在肉色絲襪內的纖細玉足蹬在一雙黑色漆皮銀質方扣的RV低跟鞋內。
黑色風衣的胸口佩戴著一朵素白的絹花,她戴著一頂黑色的英式圓形無沿便帽,那一頭絲綢般順滑的黑髮固定在帽內,便帽前沿有一道輕薄的黑網紗罩著,透過黑網紗可見她不著一絲脂粉的清瘦玉臉,和一雙始終保持著恰如其分悲傷的鳳目,她這一身裝扮即高雅大方又很符合儀式肅穆的環境,雖然黑網紗半掩著臉,但她只靠著薄唇的動作,就可以不斷變換著不同的表情,恰到好處的接待著那些弔唁者,傾聽他們的安慰,然後再致以深深的謝意。
翁儷虹也趕來了,旁邊的大胖子正是她的現任丈夫呂軍,夫妻倆攙扶著她的老父親翁老走進靈堂鞠躬默哀,慰問家屬。
她身穿一件巴寶莉的格紋長風衣,凹凸有致的身段在風衣的束縛下完全體現了出來,兩條裹著超薄黑絲襪的長腿踩在銀色尖頭平底鞋內。
她站在老人身邊只矮了半個頭左右,但她攙扶著老人的姿勢卻極為小心,微微斜著身子配合著老人的步伐,雙手緊緊抱著老人的胳膊以防她滑倒。
呂軍個大身胖,不怒而威,氣質不俗,也緊緊攙住老人的另一條胳膊。
秦羽一看就知道老人的身份了,因為這老人一看就氣勢非凡,應該就是她的父親。
不過她今天的裝扮卻與往日大相徑庭,那一頭漂亮的金髮在腦後高高盤起,臉上只是淡淡的上了點化妝品,看上去很是端莊雅緻,一點都沒有往日的狂野與誘惑。
他站得不是很靠前,但翁儷虹的視線肯定可以看到了,只不過她卻好像並不認識他一般從他臉上掃過,秦羽不得不暗自佩服她的演技,她臉上那種略帶憂傷的神色,配上帶著混血特徵的五官真是艷壓群芳,幾乎可以與許茹卿相提媲美了。
“謝謝翁老前來,家父在天有靈也會感激您的!”鍾森此刻已經雙目含淚了,他哽咽著上前道。
翁老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從棺材邊走下來朝鐘家子女們走去,鍾晶很激動的上前擁住老爺子,她一臉嬌憨的道:“翁伯伯,我們家都被人欺負了,你都不出面管管。
”她雖然三十五六的年紀,但容貌和身段依然保留在將近三十的樣子,而翁老對她撒嬌的態度就像跟自己女兒一般,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拍了拍鍾晶的頭髮道:“小晶晶,你翁伯伯老了呀。
”“你哪裡會老,還像以前那麼帥。
”鍾晶挽著翁老的胳膊,口裡像抹了蜜一般道,她的聲音有著少女的清脆,比起鍾嫣兒倒也不予多讓。
翁老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像對待兒女般微微一笑,他略微與眾人寒暄一兩句后,沒有理會其他人熱情的目光,轉身走向一直在旁靜靜候著的許茹卿。
許茹卿不像其他人急著上去與翁老攀談,她從始至終都是很克制的站在那兒,偶爾與翁儷虹聊上兩句。
呂軍則與鍾森私聊著。
見到翁老先伸出手,許茹卿動作優雅地伸出手掌,兩手相握之間,翁老面色凝重的對她點了點頭,用另外一隻手按在許茹卿手上,他的語氣遲緩道:“孩子,你受委屈了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 翁老翁儷虹“翁伯伯,我盡了我的能力了,可是……”許茹卿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憂傷。
翁老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掌,他那張很嚴肅的臉上露出慈祥的表情道:“別說了,我都知道。
你放心,我遲早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翁老說完的時候,眼光正好和秦羽的目光交匯到一起,老人目光一亮,微笑著點了點頭,秦羽慌忙含笑點頭致意。
翁老心裡暗道,原來“幽冥玉佩”信息素都融入到了這個孩子身上,怪不得“幽冥玉佩”已經黯淡無光了,這真是機緣巧合,天意如此啦!許茹卿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擦了擦將要流出的淚水,又說了些感激的話,然後與翁儷虹、呂軍、鍾晶一起,護送著翁老走出靈堂。
在這全程中,翁儷虹都沒有對秦羽說過什麼話,只在臨走前不經意的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露出幾分狡黠靈動的意味,但很快她又恢復了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
看著那些V I P S 分開人群,擁護著翁老與翁儷虹呂軍坐入一輛紅旗轎車離去,鍾家的眾人才依依不捨的回頭。
翁老走後,遺體告別也基本結束了,看著鍾老爺子的遺體被送入火化室,然後變成一股青煙冉冉而起,鍾家眾人不知是露出放鬆還是哀傷的心情。
西門家族和陸家並沒有專門派人前來,他們與鍾家本來就不是一派的,只是這次默許秦羽參加,已經算是嶄新的信號了,他們還在尋求與鍾家翁家聯手的最佳時機。
遺體火化后重新裝好,由眾人一起送至山上的陵園安葬,鍾家早早就在公墓選定了一處背山面水的好地段,漢白玉墓碑上刻著老爺子一生的功業,看著骨灰被放入墓室並封好后,鍾家子女們又對著墓地哀悼了一會,之後才各懷悲痛的心情下山,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從始自終,許茹卿的神情姿態都是那麼的大方得體,從不因對方的身份地位而有所差別,完全就是一個世家大族的長媳的完美範本,難怪鍾家從上到下都對她又敬又愛,前來弔唁的人們都是交口稱讚不絕於耳。
只有秦羽暗暗為她感到心疼,因為他知道她外表的淡定只是強裝出來而已,而她內心中軟弱的一面曾經袒露在他的面前,但他已經錯過了那個機會。
返回景山住宅的路上,他們還是坐鐘森的途觀。
由於一位鍾家的堂叔也正好順路,所以他們五個人同乘一輛車,只好讓堂叔坐在副駕駛位上,秦羽與許茹卿母女倆在途觀的後座擠一擠。
經歷了這一天的折騰,包括他在內都覺得很疲勞,車廂里只有鍾森與堂叔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後座上的鐘嫣兒頭斜斜靠在沙發上,雙眼緊閉好像已經睡著了。
途觀後排的空間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尤其是扶手箱的空調出風口到座位底部有一長條凸起,坐在中間的人是沒辦法把雙腿伸直的,以秦羽的身高坐在那裡實在談不上舒適,但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要把更好的位置讓給女士。
不過有得也有失,被兩個美麗無匹的母女花夾在中間,口鼻間充裕著她們各具特色的體香,隨著車輛行進間的晃動,時不時的雙臂還會碰上她們纖柔的玉體,為了這種享受而吃一點苦也算不上什麼了。
許茹卿坐在秦羽的左側,雖然車內空間並不寬敞,但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總跟他保持著一指左右的距離,她清瘦的玉臉側向窗外,車水馬龍、流光溢彩的都市光影掠過,在她五官上灑下明暗不一的光暈,她的鳳目被黑絲網紗擋住了,難以窺知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許茹卿經歷了這一天的忙碌,在身體和心理上應該都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但她的坐姿依舊那麼的優雅端莊,黑色香奈兒風衣胸前那朵素白的絹花,束住光滑齊肩短髮的圓形無沿便帽,輕薄的黑網紗半掩半籠著她清寂冷漠的玉臉,就像暗夜中一枝悄然挺拔的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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