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的槽多了,也就沒有槽可以吐了。
謝期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士官立刻補充道:“不過太子殿下說,謝小姐可以以他的女伴身份參加畫展。”
謝期問:“白行之現在在哪?”
“太子殿下還有公事,已經先行離開。臨走前說他明日離開諸夏,如果謝小姐願意同去古蘭看畫展,回頭告知一聲即可。”
“知道了。”
三戰以後全球變暖溫度升高,
但因為南北極的冰山崩塌,近極地的地區溫度又大幅度下降,拼湊起來的盤古大陸就呈現出極其複雜的氣候,新年剛過不久,天氣已經溫暖到只穿一件單衣就可以了。
白行之從行政院回來后就坐在露台花園裡,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葉辭蓁走進花園,她的腳步聲很輕近乎於無,白行之依舊閉著眼睛,卻淡淡開口:“有事?”
葉辭蓁站在套間的門旁,莞爾一笑:“殿下您明天是要回古蘭嗎,方不方便載我一程?”
白行之睜開眼,轉過頭看她。
葉辭蓁一隻手搭在門上,臉上笑意盈盈。
葉辭蓁是極少數才貌兼備的女性。她獨立且有主見,是一朵嫵媚聰穎的解語花,需要男人但不依靠男人,因而裙下臣無數。
她在見到古蘭太子的第一眼,就野心勃勃想拿下他。
向來是男人爭先恐後向葉辭蓁獻殷勤,但是她覺得為了太子殿下的青睞,自己主動些也無妨。
古蘭太子平靜地看著葉辭蓁,彷彿洞悉她的意圖般笑了笑,卻說:“很抱歉,我約了別人。”
被婉拒了。
葉辭蓁眨眨眼,勾起微笑,風情萬種道:“真是遺憾,本來以為可以多和殿下待一會兒。”
她還在想著怎麼找借口留下來,忽聽太子手腕上的光腦滴了一聲,太子沒有選擇全息投放,而是接通了耳上的藍牙。
他側對著葉辭蓁,於是葉辭蓁看見太子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
“是嗎,好的。請轉告謝小姐,我……在等她。”
葉辭蓁在那一瞬間明白了太子殿下為什麼會拒絕自己。
古蘭的太子殿下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但是那溫柔的表象下究竟是平靜的湖水還是洶湧的激流,這點卻無人知曉。
葉辭蓁認識他時間不算長,卻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的神情。
那是不該由他露出的,患得患失后得到確定如釋重負的微笑。
他在等誰?他在期待什麼?
葉辭蓁默默看著他,太子殿下掛掉通訊,問葉辭蓁:“葉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葉辭蓁一愣,連忙道:“不,沒有了。那麼,我先告辭了。”
走出房門后的葉辭蓁有些懊惱地將開了三顆扣子的性感襯衫拉緊到脖頸。
她不介意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有染,因為她自己也做不到忠誠。
但也因此,她反而更清楚什麼樣的男人喜歡和女人逢場作戲,而什麼樣的男人只為一個女人停駐腳步。
而古蘭太子白行之,絕不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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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我喜歡你。出國之前,我想至少把我的喜歡告訴你。”
她面前的少年睜大了眼,然後抿嘴微笑,良久,才輕輕說:“阿期,我等你回來。如果回來時你心意還沒變,我們就在一起。”】
可是先變心的人是他。
謝期霍然睜眼,頭頂是一片濃蔭,涼爽的小風吹來,帶走她身上黏糊糊的汗意。行政院的午後安靜明亮,無人走動。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謝期從竹躺椅上坐起來,午睡剛起臉色還很蒼白,她盯著遠處的湖面,開始放空。
她很長時間以來都對逛畫展抱有一種微妙的態度,把它看作禁區般從不踏足。
這種畫展尷尬症在渡完情劫后得到了根治,因為這是她第一道情劫留下的後遺症。
謝期原本生活在一個全民沉迷修仙無心戀愛的小世界里,是唯一一個有資歷飛升的凡人。她那時候還有點中二病,覺得渡情劫也得有儀式感,加上當時她的法力已經能夠把世界撕出一個小口口,就果斷地劈開空間跳到了另一方世界。
她化成小孩子被一戶人家收養,因為時空的限制她無法隨意使用法力,自己對這個沒有修仙概念的世界一片茫然。
但是她有一位溫柔又可愛的小竹馬,小竹馬會陪在她身邊,對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阿期別怕,有我在。”
謝期喜歡上了小竹馬白行之。
出國念書的前夕,謝期忐忑地向他告白了,並得到了回應。
於是謝期掰著指頭數日子,日曆上畫滿了紅叉叉,後來年歲漸長,白行之卻越來越少主動聯繫她。謝期上午給他發條消息,第二天醒來卻依舊收不到回復。
直覺告訴她白行之已經不再喜歡她,只是謝期不願意相信,於是回國后做了一堆蠢事。
謝期印象最深的就是回國不久后她,在社交網路上發現白行之最近對繪畫藝術感興趣,於是惡補了好幾個月的繪畫知識后鼓起勇氣約白行之看畫展,結果發現辦畫展的藝術家就是白行之的女朋友。
回想起這一段,謝期抱著肩膀惡寒地抖了抖。陷入單戀的女人啊,就是這麼喜歡自取其辱。
古蘭太子的專機一早就停在了行政院外,謝風河作為諸夏實際的行政權力掌握者,每天都非常忙,只在最開始時露了個面,送給了謝期一隻全新的光腦。
謝期接過它往手腕上咔擦一戴,喲吼,不愧是參謀總長送的光腦,2160p的清晰度,全息放大的人影纖毫可見,電量滿格零件全新,比她之前拿各種機械廢料拼出來的光腦好了不知多少。
她手痒痒又想拆,謝風河看出了她的意圖,只是寬容地笑笑:“如果想研究它,至少等回來吧。回來以後給你多配幾個,這個先拿著戴。”
“好的。”謝期十分認真地按著光腦和他說。
她登機前回頭對謝風河揮揮手轉頭一眼看見了機艙。
謝期作為前主席的獨生女,前十幾年刨去住重症監護室的時間,剩下的歲月也算養尊處優,但是后十年生活在資源極度匱乏的舊中華區,早上睜眼想的是今天能找到什麼吃的,晚上閉眼想的是明天能找到什麼吃的,完全摒除了驕奢淫逸的作風,這幾天睡在行政院的房間里都激動的沒睡好,更別說乍一眼看到古蘭太子最高規格的私人專機了。
至少第一眼的視覺衝擊挺大的。
謝期在原地站了幾秒,才走了進去。機艙後方的沙發後轉出一個人,他走到謝期面前,微笑道:“你好,謝小姐。”
這是他們這一世,第一次見面。
謝期點頭:“你好,白先生。”
白行之的年齡和上一世差不多,二十齣頭年輕飽滿,笑起來時那雙眼睛依舊修長昳麗,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卻又好像哪裡變了。
落座以後謝期坐在一邊沙發上,盯著對面的白行之。
她心想自己這一世畢竟拿的是渣女劇本,還得和白行之打好關係。現在就主動上前來一發天空play會不會顯得太輕佻?要不然看完畫展后?
還在嚴肅思考著,白行之抬起頭來,笑著說:“謝小姐在看什麼?”
謝期面不改色:“哦我在看內部裝潢,風格不錯。”
說完視線移向了不遠處的小型會議室,專機內部採用了專業的光學設備,各個角度光線照下,再加上鏡子的反射,使機艙看起來更大,也更舒適。
白行之將旁邊的橙汁推給她:“謝小姐如果喜歡,我可以把專機內部的設計師介紹給你。”
“不了,我買不起。”謝期把橙汁推了回去,一大早胃裡的藥水還沒消化,不能進食。
“聽聞參謀總長十分重視謝小姐,即使謝總長自己掏錢,應該也很樂意為謝小姐支付一架專機的錢。”白行之似笑非笑道。
謝期看著他,忽然想起昨天午後做過的夢。
想起她見白行之之前苦練畫畫,指甲縫卡著顏料,畫室的日頭從升起到落下,畫紙摞著畫紙;想起她惴惴不安地站在畫展門口等著白行之;想起白行之摟著那個美麗窈窕的女畫家說“阿期,這是我女朋友”……
想起數百年前,歲然跪在她面前,哭著告訴她白行之就是精神系至高神。
謝期慢慢說道:“它並不是我的必需品,只是我偶爾會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歡一些昂貴又稀少的東西。若是喜歡舊紙張,喜歡粗麻布,喜歡牆角盛開的晚香玉,這些隨便都是可以獲得的。”
“可若是喜歡仰之彌高的金漆神像,喜歡鮮潔如雪的緙絲蘇綉,喜歡寒鴉聲渡的寂靜遠山,那卻是我得不到的,因此必定要失望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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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女主忽然文藝
轉意草:雖然我在本章沒有姓名,但我藏在某個角落哦
下章開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