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成敲房門進來時,謝期已經快等睡著了。
她揉把臉:“進。”
宋秉成坐到几案邊,謝期跳下床坐到他對面:“你剛剛去哪了?白行之要跟我結婚啊。”
宋秉成臉上沒什麼表情,說:“我回來的路上,看見白行之把你抱了進來。”
謝期呃了一聲。
他繼續說:“我想了想還是沒跟上來,太尷尬了。”
謝期幽幽道:“可你才是我名義上的正牌男朋友。”
宋秉成按住額角,“是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反而像做賊的一樣?”
謝期同情地看了一眼這個月老實習生:“這可能就是你遲遲無法轉正的原因吧。”
宋秉成被戳中痛處,放下手說:“兩個人相愛就在一起,不相愛就分開,哪那麼多彎彎繞。”
“可這世上多的是意難平啊。”謝期搖頭,“宋哥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想當月老的?”
“顯而易見,我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宋秉成一臉嚴肅。
謝期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宋秉成推眼鏡:“我是認真的。如果世間的男女都能因相愛而結合,而不是因為這些那些的原因被拆散,那麼就可以婚姻美滿,家庭和諧,子女也能成長在幸福的家庭里。”
謝期把笑憋回去:“雖然這些話是很感人啦,但是被你這麼嚴肅地說出來總感覺想笑。”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說:“但是恐怕你不能如願了。四位至高神的感情線都被干擾了。荀深根本沒和葉與嫻碰面,白行之要和我結婚,就連我那叔叔謝風河,都對陳縱橫全無好感。”
宋秉成回想劇本:“智慧系至高神不是應該初見陳縱橫時就十分欣賞她嗎?沒有他後面的主動,這個劇情怎麼發展?”
“不知道。”謝期也愁,“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周嘉川的感情線沒有受到影響。”
然而魯迅說過,沒被打臉過的人生不配稱為人生。
謝家這幾個月和醫院格外有緣,謝山河前腳車禍住院,後腳謝風河就因為嚴重受涼引發肺炎病倒了。
謝山河很有事業心,雖然瘸了一條腿但還是堅持參加了q大某捐贈儀式,然後就撩來了一個女大學生。
這女大學生年紀還沒謝期大,謝老爺子直接被這不肖子氣的住了院。後備兒媳夏明薇兩頭跑,管家也跟著忙上忙下,謝家頓時空了不少。
至此謝家三位長輩全部延醫問葯,老弱病殘只差一個弱就齊活。
幾天後夏時晝這個“弱”就因為在風浮橋又喝多了,電話打到了謝期這裡。
說是因為上次在那邊存了酒,要趕在存酒期滿之前喝完。
謝期對電話那頭的周嘉川說了聲“知道了”,掛掉電話就從公寓趕過去。
從公寓到風浮橋很有一段距離,到夜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謝期找了很久的車位才停好車。
vip房間在的三樓走廊寂靜無人,謝期繞過牆角,忽然聽見旁邊包間傳來咚的一聲。
包間門虛掩著,裡面一片昏暗,謝期走到門口,隱約聽見裡面傳來喘息聲。
只有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聽上去很痛苦。
謝期上前走了兩步,輕輕推開門,走廊的光從背後照亮她的身影,她彎腰看向地下的少年:“你沒事吧?”難道有哮喘?還是發了急病?
地上的少年放下擋住臉的胳膊,大汗淋漓,眼裡布滿紅血絲,他的瞳孔里映出門口的女孩,清清楚楚,在失控的前一秒。
他伸出手,猛的將謝期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