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旁邊車子繞了個彎,滑到謝期另一邊,車窗降下露出荀深的臉:“陪你走走?”
不懷好意,絕對是不懷好意。
後面方伊人還在那呢,萬一發現他倆,上來一頓撕怎麼辦?
自打知道荀深的劇本女主角不是方家姐妹里的任何一個,謝期就對她們失去了興趣,不想浪費時間互懟影響心情。
於是謝期單手撐住車頂,目光深情地看著荀深:“親愛的,一個小時後來接我好嗎?我知道你最體貼了。”
荀深又露出了那古怪的表情,然後他壓低聲音:“我想把你按在床上操。”
謝期似笑非笑,同樣壓低聲音:“我也想操你。”
這邊廂還在污言穢語,那邊廂宋秉成凄風苦雨。
想他風華正茂矜矜業業的大好青年,一心一意為事業打拚,偏偏劇本就是跟他過不去,上一世是謝期的正牌男朋友,又是
被質疑吃軟飯又是被綠,這一世是方伊人的正牌男朋友,居然被質疑男性性功能。
這他媽能忍?
還真得忍。
宋秉成心說你可是至高神的劇本女主角,本來和你牽手擁抱就心驚膽戰了,萬一和你再發生點什麼,渣掉你以後至高神弄
死我怎麼辦?
宋秉成深深嘆口氣:“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盡到一個骨灰級渣男應盡的責任。
方伊人感動極了:“沒有的事。”
宋秉成:“但我真的不想去看醫生。”
方伊人臉頓時一拉:“怎麼,宋秉成?跟我擺譜了是吧?我說的話你敢不聽?”
又來了。宋秉成心累道:“我不是,我沒有。”
方伊人冷哼一聲,一把拽住他:“那就跟我走。要是敢跑我讓我爸把你們實驗室資金全卡了。”
宋秉成:“……我知道了。”
他戚戚然轉過頭,忽然看見不遠處一個妹子背對著他們走路,她旁邊的那輛車緩緩開走。
妹子的背影很眼熟,長裙看不出腿部線條,頭髮紮起,擺動間露出的后脖頸到肩部的線條優美的無法形容,腰更是勾人。
可不眼熟嗎,謝期呀。
宋秉成閉上眼再睜開,視線移到開走的那輛車上。
車也眼熟。中原公司商務車,看型號得是高層專車。車牌號也依稀有印象,幾年前他剛升博導的時候就是這輛車駛進了中
大,車上下來一個女秘書,邀請他加入中原公司,宋秉成當時忙著申請獨立的腦神經科學實驗室,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後來他才知道車裡面坐著中原公司的總裁荀深。
方伊人拽他:“看什麼呢?”
宋秉成收回視線:“隨便看看。”
“看完以後我們去找我姐,她也在這裡。”
宋秉成心不在焉地聽著,心思卻飄到了別的地方。
為什麼偏偏是謝期?
他想。
他在月老署翻閱了那麼多的卷宗,看盡人間悲歡離合痴男怨女,不得不承認謝期的觀點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也讓他得出
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人的一生是不可能只愛一個人的,愛的只是某一種類型,但很多時候他們只是自以為深情,誤以為自己在
別人身上尋找初戀的影子。
謝期讓宋秉成覺得愛情是淺薄,是荒誕,是見異思遷,是能輕易被摧毀的。
謝期說起的過去充滿了搪塞與謊言,她不動聲色掩蓋住了一切,不向任何人打開心扉。
為什麼愛情觀這樣冷漠的謝期,會一次次和至高神們攪在一起?
不對,宋秉成搖頭,明明是至高神們纏著謝期。
今天也在頭腦風暴的宋秉成被拉去看了男科,謝期一個樓層一個樓層地找,終於找到了坐在公共座椅上的歲然。
她坐到歲然旁邊,雙手捧臉:“嗨~”
歲然正在擦汗,一轉頭看見了笑眯眯的謝期。
她有些意外,更多是高興:“是你呀。”
歲然的臉因為出汗紅撲撲的,累得直揉胳膊,謝期幫她捶捶背:“還這麼忙?換季期已經過去了吧。”
歲然高興完以後臉色嚴肅:“你要是沒事就快點回去吧。”
謝期委屈:“你要趕我走?”
歲然連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她猶豫了一下,說,“我有點不安,換季期未免太長了,患者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
了醫院能承擔的容量。”
謝期安慰她:“可能只是短暫現象。”
歲然搖搖頭:“靠近諸夏的幾個國家都爆發了各種傳染病,而且疾病蔓延範圍距離諸夏越來越近。”
謝期一愣,然後緩緩啊了一聲。
一天到晚忙著談情說愛,她都快忘了這一世的背景是末日邊陲了。
這顆星球是註定走向滅亡的,連同所有生命。
與此同時,光腦震動起來,她點了接聽,那邊是士官急促的聲音:“謝小姐,我不是通知校醫囑咐您去軍醫院的嗎?醫療
團去了軍醫院怎麼沒看見您?”
謝期:“我早就走了,現在在附屬醫院,去哪不都一樣。”
怎麼可能去,謝期沒病沒災,就是身上痕迹不好見人。
士官以為是信息延遲的後果,著急道:“這怎麼可能一樣,您快點到軍醫院吧,醫生都在那等著呢。”
“行行我知道了。”謝期說。
她通知了荀深來接她,又和歲然磨蹭了一會兒才離開。走下樓時看見了上樓的荀深。
荀深顯然找了一陣子,無奈道:“人怎麼這麼多?”
“換季期還沒過去,醫院快被擠爆了。你不常來醫院吧?”
荀深:“我有私人醫生,生病就在家休養。”
謝期:“哦。”
“我現在得去軍醫院。”謝期把事情告訴荀深,荀深挑眉,“你現在這樣能去嗎?”
謝期:“你說呢?”
罪魁禍首:“你剛剛和士官通訊的時候狀態如何?”
“很正常。”
“那就讓秘書通知行政院那邊,就說你已經沒事了,送你去更近的中原公司醫學實驗室檢查一下。”
荀深身後的褚秘書已經點開光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