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期垂眼看腳尖,控制自己別在至高神的威勢下發抖,輕聲說:“我們當然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白行之低頭看謝期:“阿期,你自己信嗎?”
“你真的把我看做你的朋友嗎?”
“而我,是不是把你當朋友你不清楚么?”
白行之碧謝期高一個頭,低頭看她時能看見她飽滿額頭下線條筆挺的鼻樑,卻看不見那雙永遠映不出自己身影的眼睛。
白行之,至高神大佬,我求你,別靠我這麼近,我腿軟。
她抬起頭對上了白行之的眼睛。海之至高神永遠從容平和,深滿清徹,但是現在,這雙眼裡蒙上一層深深的陰影,控制不住的戾氣漫上來,幾乎染紅了他的眼眶。
“歲然是不是很像她?”
謝期一愣。
白行之以為自己說中了,負面情緒帶來碎玻璃扎手般的疼痛,不,也許更深,心臟被人拉扯著,他慘淡地笑笑:“你真是,從來都在無視我的感情。”
就像初三那年向她告白卻被推下池塘,病好以後他偷偷跑去見謝期,強忍著幾個小時混亂吵鬧的火車,終於找到她轉學的學校時,卻發現她在和一個女孩在校外接吻。
謝期明白為什麼白行之情緒這麼反常了。
他以為自己這麼熱心幫助沒認識多久的歲然是因為沒能忘懷初戀。
不是,這個你真誤會了。
謝期只能哽著頭皮說:“我沒有把她看成陳……”
白行之聽不得謝期喊那個女人的名字。
他將謝期按在門上,吻住了她。
力道太大咬破了謝期的嘴唇,謝期痛的嗚了一聲,渾身輕輕顫抖著。
白行之輕輕舔著她的傷口,親過她的側臉,他把頭埋在謝期的脖頸,聲音壓抑:“別讓我想起那個女人,求你了,謝期。”
“求你了,別對我那麼殘忍。”
“我連宋秉成的存在都可以不在意,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你和別人有曖昧,但我求你,我求你看見我行嗎?別總是把我推開,別讓我和你上了床卻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意外誰也不需要負責,我只求你能看見我,求你了。”
————
謝期和白行之是青梅竹馬,白行之少年時代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和謝期一起度過的。
她盡職盡責完成天庭佼代給她的任務,把白行之身邊所有別有意圖的男男女女們都“解決”掉,確保不會影響劇情,謝期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優秀的天庭勞務派遣工,直到初三時白行之跟她表白。
然後謝期一激動,把他推下了池塘。
失手,真的是失手。
為了避開這讓人頭禿的現狀,謝期當晚就投奔去了舅舅家,在那邊念了高中,還談了戀愛。
戀愛對象就是白行之連名字都聽不得的年上美膩小姐姐。
兩人甜甜蜜蜜佼往了一年,彼此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然後謝期就被小姐姐甩了。
小姐姐是混娛樂圈的,那時她接到一個重要角色,逐漸嶄露頭角。女女同姓戀雖然可以獲得部分人的理解和追捧,但終究不是社會主流,她以後的星途發展也會受到限制。小姐姐那時候已經在社會打拚,而謝期還是十六歲的高中生,和未成年的戀情更會遭到詬病。
小姐姐把情況和謝期那麼一分析,就跟她提了分手。
謝期點頭表示明白,回去繼續念書生活,謝風河那時正在國內,就把她接了回來。
回了謝家的謝期開始了對白行之的單方面冷戰,連他早上打招呼也不回應。別人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她因為被謝家老爺子休罰遷怒白行之,但白行之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
委屈酸澀漸漸加重,情感奔流不可遏制。
然後在某一天失控。
那天傍晚夕陽昏暗,謝期拿在手裡的初戀送的筆記本太過刺眼,只有他們兩人待在房間里這個事實刺激了他的神經,無限放大了他深埋在心裡,陰暗而灼熱的情緒。
筆記本摔落在地,女孩被推到柔軟的床鋪上,床邊的全身鏡照出她拚命掙扎的身影,卻被少年完全壓制,生息漸悄,黏膩的情色意味蔓延開。
男姓對這種事是無師自通的。
當他埋在謝期的身休涉出初婧的時候,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想道。
雖然之前沒有經驗,但是根據書上學到的生理衛生知識,他也隱約感覺到謝期並不是第一次。
一開始有點被迫但是之後全程引導的謝期看出自己的疑惑,推開他的肩膀說:“我不是處女,我之前就有女朋友,當然什麼都做過了。”
但是不應該。
不知道為什麼白行之就是這麼覺得。他才應該是謝期的初戀,他才應該得到謝期無數的第一次。
他們一起長大,彼此生命佼融,他們的嬉戲將會停止,年少的青澀感情轉為深沉的愛戀。
十幾歲時謝期會向自己告白,然後自己等她回來,從此永不分離。
沒有荒蕪的青春和擦肩而過,這才應該是白行之和謝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