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方爭下巴一抬不理他繼續往山上走。
許昊東拍了下自己的嘴,讓你沒話找話,惹火了吧,那小白眼兒翻得跟拋媚眼似得,真好看。
趕緊又追上去。
“我還沒正兒八經的追求過誰呢,我這不是沒話找話想和你聊天嗎?你別跟我生氣呀,你跟我多說話呀!”
方爭繼續無視他。
“你小心點,這時候的酸棗枝有蟲子,再把你蟄了!你等等!”
山上各種植物,許昊東一看路邊的酸棗枝,趕緊攔下方爭,這棗好吃樹上蟲子多,尤其是這種野生的沒人看管的,那種洋辣子可厲害了,細皮嫩肉的沾上一點點毛都蟄的腫起來。
他把酸棗枝撅斷了,把路開闊的更寬一些,沒有攔路的東西了,這才讓方爭過去。
“謝謝。”
方爭客氣的說了謝謝,許昊東眉開眼笑。
“媳婦兒,咱們倆誰跟誰呀,這不我應該的嘛,你別跟我客氣呀!”
方爭搖了搖頭,他的臉皮真厚。
一直爬到山頂,太陽還不高呢,天氣還不熱呢,遠處的山,山下的鎮子,通向外邊的公路,近處那些野花野草,帶著露珠的葉子,還有早早起來的小蟲子,林間的鳥叫聲,真叫人心曠神怡。深呼吸一下,心胸開闊呀。
“媳婦兒,你看那邊,那邊是果林子啊,現在桃子成熟了,我們偷桃子吃去吧!”
對面那座山一片淺粉,那邊是果園,桃子紅了,正是好時候啊,想想多汁的大桃子!滿嘴生香啊。
方爭側頭看了看,繼續看著遠處那座山。
“也不見你出門,那天我帶你出去玩玩吧,我帶你去唱歌啊!”
許昊東琢磨著,也許今天就可以帶著方爭離開鎮子出去外邊瀟洒一圈。
方爭還是不說話,看著遠處的山。
許昊東順著方爭的視線看過去。
“看那邊做什麼呀,那是咱們鎮子上的老墳地,都是墳啊!你不害怕呀!”
那是一座低矮的小山,山上植物茂盛,都是樹,騰雲鎮的墳地,騰雲鎮的人去世了都埋在那裡。
“怕什麼?早晚都要睡在哪。不過是從這變換到那邊。”
方爭喃喃低語著,聲音輕的風都能帶走。
許昊東撓撓頭,他心粗,但是還是覺得方爭怎麼有點,傷心?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方爭轉頭看他。嫌棄的很。
“你幹嘛?”
“陪你呀!”
“不需要。”
“今天沒我你就摔了。”
方爭懶得跟他說話,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平靜如水的看著遠方。
“你怎麼不愛說話呢?你們這藝術家是不是都這脾氣呀,特別傲氣懶的理人?覺得跟我們這些凡人說不到一塊?這有啥呀,藝術家不吃喝拉撒呀,你還能吸風飲露的活著呀。媳婦兒啊,你餓不餓呀,剛才那一下摔疼沒有,昨天咱們倆相親你爸媽問你啥情況了嗎?你爸媽知道我嗎?同意了嗎?我媽是對我死心了,他不管我了,咱們倆就沒那麼大壓力了,媳婦兒啊,你啥時候帶我去你家看看呀。”
方爭忍著,忍受他的胡說八道。
許昊東蹲在方爭的旁邊叨叨,看方爭不理他,乾脆就蹲到方爭對面去。
“你平時喜歡幹啥呀,哦,對,釣魚畫畫發獃,我吧也沒啥不良嗜好,就是有時候喝酒打牌,我早就改好啦,我不打人的,你看你打我我都不打你,我知道你們畫畫的人手都金貴,你的畫賣得出去嗎?我聽說過啊,這畫畫的吧,只有畫家死了以後這畫就值錢了,估計你活著這畫就賣不動,沒事兒啊,賣不出去也餓不死你呀,我有錢啊,我可以養你的!真的!媳婦兒啊,你缺錢嗎?我給你錢呀。”
方爭只想安靜的發獃,安靜的看看山,可許昊東就是一隻麻雀,好煩啊。
心裡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