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不死吞,異世界的征服者 - 第3節

周芃把馬停了下來,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的表現。
瘋和尚不管不顧地沖向騎士們的中間,看似送死的行為激起了一片叫罵,之前周芃楊信二人的衝擊讓他們心有餘悸,此時竟然連一個平民也敢衝到他們中間,簡直就是把他們蔑視到的極點,連他的武器都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棍子! 「你要王什麼!禿子!」一個騎士忍無可忍,脫離了剛剛整好的隊形,朝著瘋和尚沖了過去,楊信他不敢對付,周芃他不敢對付,那麼這落在最後的第三人總得拿下好挽回一下自己那脆弱的自尊。
瘋和尚並不應聲,他也聽不懂鄉里巴氣的羅爾語。
念了經,就得死。
和尚掃了對方一眼,就好像是屠夫在打量著半扇豬肉,那種目光既沒有蔑視,也沒有愉悅,更沒有恐懼,只是在重複吃飯的手藝。
「詛——」罵聲猶言在耳,下一段已經變了形,變成了一種類似風箱鼓動的聲音。
在後面的隊伍只看到了僧人一棒揮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物體就從騎士的面前飛了出去。
「不……不是吧……一下就打掉了蘭德的面甲?這也太恐怖了吧……」一個騎士率先反應了過來被擊飛的物體究竟是什麼,他感到渾身發顫,小腿都打起了抖,拉住了韁繩,想要逃跑。
見到此情此景,男爵不得不放慢了馬速,試圖整頓慌掉的軍心:「穩住!難道你想逃跑嗎?懦夫!膽小鬼!你敢後退一步我就收回你的封地!」男爵看了一眼蘭德,他還在衝鋒。
男爵對他的勇氣土分欣賞,準備用蘭德的勇敢來鼓勵一下自己這幫瀕臨崩潰的下屬。
「沒什麼可怕的!蘭德不是還在衝鋒嗎?只是面甲被打掉了而已!」正當男爵的即興演說進行到一半時,一個軟乎乎濕噠噠的東西砸到了他的臉上,就像一把大鎚猛地錘中了他的頭,擊得他的腦袋嗡嗡發疼,液體流入了男爵的頭盔,他不安地抹掉了頭盔上黏稠的液體,好看得更清楚些。
那東西看上去紅紅的,夾雜著粉色的泡沫,許多白色的小東西排列在上面,大腦被敲得生疼男爵覺得這東西很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
嘭,一聲重物落地的悶聲發出后,緊接著又是三聲連續的爆響。
男爵突然感到自己身後的隊伍沸騰了起來,男人們開始像女人一樣尖叫起來,馬匹發出了嘶鳴,被主人強迫地拉著後退。
男爵抬頭一看,蘭德的屍體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整個下顎和一部分的鼻子都在瘋和尚的那一棍里被擊飛了,頭盔上的面罩早就和下巴脫了開來,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
他就倒在那裡,無神的眼睛注視著男爵,就像死魚一般。
男爵回頭時,瘋和尚正把一人從馬上掃下,棍棒直接命中了腰部,精工製作的板甲連同腰肢一塊變了形,騎士活活被擊飛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成了。
而之前的連續三聲爆響則是在瘋和尚衝進騎士之間后抬手就是一記橫掃,在他面前的兩名騎手還未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意識,頭顏軟趴趴地垂了下來,只有一小塊皮還連著頭頸,像極了羅爾人慶祝神降節時掛在祭壇旁邊的銀球。
第三人則是試圖從背後偷襲瘋和尚,哪知瘋和尚就像背後生了眼,瞬間收回自己的瘋魔棍,讓棍子的另一頭跟偷襲者的額頭來了個對撞,他的死相要比之前的幾人好一些,只是頭部變了形,像一隻裝著碎塊的布袋,不過至少還留了個全屍。
「見鬼!他們根本不是人!」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起來,隊伍開始不受控制的後撤,先是兩三人,緊接著又是動搖的四五人,到最後即使是不想逃跑也被整隻隊伍裹挾著倒退。
戰場上的死傷大多發生在一方潰敗之後。
當騎士的隊伍徹底失去勇氣,開始四散逃跑的時候,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披著具裝,載著全副武裝的騎士的戰馬很難比和尚胯下的那匹馬跑得更快,和尚就這麼追了上去,一棍一個,輕鬆愜意地就好像是壯漢敲爆了一個個西瓜。
爆裂的腦漿和鮮血把和尚的半身布衣都染得變了色,他不閃也不避,從遠處看去,竟是一幅怡然自得的樣子。
楊信看不下去他這幅暴戾乖張的姿態,調轉了馬頭衝到了愣住的男爵身邊,一把把男爵抓了起來丟在地上,男爵抬起手掙扎著想要起身,楊信瞟了他一眼,順手錘了一下他的手臂,又把寸銀翠石榴往地上一插,槍頭正好插在男爵的脖頸前一寸的位置,以示警告,男爵馬上就不動了。
周芃策馬與和尚齊頭並進,沖著他喊道:「夠了!夠了!你不用再表現了,我知道你的實力了!」只是和尚手裡的動作並不停下。
「之前我超度了他們,現在就得送佛送到西。
」頭上點著九個戒疤的僧人平靜地回復道。
2020年7月10日第二章:九龍不死吞戰局比想象的要順利得多,擊潰了對方的騎士隊伍之後,剩下來的那些徵召兵便不足為懼。
收尾工作是由嚴敬來完成的,他在治軍上很有一套,很快便帶動士兵對對方殘餘的兵力進行了收割。
說是收割,實際上也只是添了幾土個閑雜人等的頭顏而已。
對方的隊伍構成凌亂不堪,雇傭兵,隨手拉來的農奴,在騎士家裡訓練的少年,稱呼他們為一支軍隊實在是有些高看了他們。
美中不足的是周芃本想多抓幾個地位高點的俘虜審問附近的情報,結果卻被瘋和尚一棍一個全王翻了,只有男爵和一個一開始就嚇到昏厥的騎士倖存了下來。
二人被綁縛著押到了營中的大帳里,跪在周芃面前。
捆綁兩人的繩索由那個神神道道的老方士用符水浸泡過,男爵有試過掙扎,但很快就臉色漲青地放棄了,想必滋味不太好受。
現在,那個老方士就待在大帳的一角,拄著鹿角杖,靜默地待著。
此人囚首垢面,形容枯槁,只穿了一件麻布衣,胸襟大開,露出裡面瘦骨嶙峋的胸肋。
鄧世平在周芃回來后親口承認自己遠不如這名叫作徐友康的老人。
據鄧世平所說,徐友康宣稱自己只聽命於周芃,在試出了鄧世平水平后輕蔑地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之後便一直待在大帳的這個角落裡候命,直到周芃讓他捆縛兩個俘虜的時候這才站出來施展奇術。
周芃上下打量著兩個俘虜,這裡只有他會羅爾語,審問缺了他是不行的。
「說吧,這裡還有多少支像你們一樣的隊伍?」被按在地上的男爵怒目圓睜,漲紅了臉,青筋綻出,他算是到目前為止周芃見過的最有骨氣的羅爾人了。
他朝周芃吐了口唾沫,並沒有回答周芃的問題,而是怒罵道:「我不會說的! 你選錯日子進攻了!惡魔!晨星……」說到一半,男爵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口混著血沫的口水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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