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海沉浮 - 第9節

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不理解我,我心裡也有一種說出的憋屈。
要知道,自從我和路遠戀愛以來,我們從沒吵過嘴,爭論也是很愉快地談一些學術觀點,談一些對時事的看法,觀點也常常是「英雄所見略同」。
可這一次是咋個了,難道真的是我的錯?就這樣,我賭氣一連幾天沒給路遠打電話,心想等見了面再說。
見了面,一對相愛的人兒床上床下,有什麼會說不了的。
沒想到,路遠她竟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外出了,與官風流一起外出逍遙去了,這以後是不是還會有什麼?我心裡開始有了隱隱約約的不安。
一晃土多天過去了,路遠回來了,與官常務一起考察而歸,可事情的發展讓我意想不到。
官常務親自主持召開了我們督察組的彙報會。
除了紀委、國土、水利等部門的領導和苟總參加會議以外,市人大、政協的領導也參加會議。
我和督察組全體成員參加了會議。
國土局長牛強洋洋洒洒地讀了大半天彙報材料,官常務做了重要講話,內容不外乎都是感謝黨中央、國務院和省、市及我們市委、政府的關懷,感謝老大哥省發揚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風格,感謝苟總的神鑽手打出了救命水,解了我們彝山之渴等等套話空話,半點也沒有涉及井深的數字。
按慣例,我這個組長一定是要發言的,就是我不想講,主持會議的官常務也一定會叫我講。
可這次例外,官常務講完話后問了問苟總,苟總說沒什麼要說的。
官常務看也沒有看我就對大家說:「近段時間大家辛苦,就開短會,早早散了吧!今天苟總請客,答謝各位在他們打井期間處處以大局為重,為他們排憂解難,有什麼話到酒桌上說,全體人員必須去,一個也不能少,大家先去搓兩把,放鬆放鬆,散會。
」狗雜種,要不是心裡有鬼,何必怕人講話。
官常務的一番表演更證明這其中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很是氣憤,一散會就熘了,一個人早早躲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我越想越氣,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情況向兩位老大反映,就給路遠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通了,半天沒人接,只是傳來打麻將的聲音和官常務的聲音。
我又撥了一次,電話卻一下子就關了機。
快到七點鐘時,官常務卻打電話來了。
他高門大嗓地說:「小字,大男人你躲什麼,怎麼不到山莊吃飯?有什麼話下來再說,吃飯也是工作,是政治任務,你也是領導了,不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要以大局為重。
」我心裡有氣,卻什麼也不敢言,只好解釋說:「我不舒服,不來了。
」官常務說:「是心裡不舒服吧!什麼雞巴人,這麼小氣,不就是借你的美人用了幾天嘛,說真的,不怎麼樣,洞都讓你弄鬆了,要是不願意你領回去。
」說完就一下掛了。
我氣得跳了起來,心裡一個勁地罵著狗雜種,嫌松,怎麼不說你雞巴小?也罵路遠太賤。
難怪人們都說人不能進人官場,一進人就變壞了;青年人不能到領導機關,一進人就異化了,見領導都點頭哈腰,一副漢奸相,見老百姓卻趾高氣揚,個個目中無人,男的都沒有半點個性和氣質,個個都像陽痿,女的人人對領導賣弄風情,個個都像婊子。
第二天一早,上班我就大著膽子去找艾民市長。
艾市長是一個黨性強,作風正,親民愛民的好市長,我相信他是一定會支持我的。
到政府辦一問,他不在,說是到北京學習去了,要去一年的。
我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整天戴著個大墨鏡,我土分不喜歡的「特務」書記。
馬書記仍戴著大墨鏡聽我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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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頁⒉∪⒉∪⒉∪點¢○㎡待我講完,他就直截了當地說:「你說的情況很重要,但官副和國土部門說的與你說的不一樣。
你先回去,我讓紀委的同志去了解一下,這事關係重大,它關係到老大哥省份的事,你要以黨性作保證,不許亂說,要以大局為重。
」又過了土多天,這事還是半點聲息也沒有。
我實在等不住了,就去問書記秘書小韓,韓副主任跟我很熟,答應替我問一下。
又過了幾天,佳梅主任突然找我談話,她說:「我受書記的委託找我談話。
你反映的情況紀委已經調查了,與你說的不一樣,差是多少差一點,我都受了書記的理抹,都說是你搞錯了,當時為了省事,你們是量雙摺線,你沒有加起來……」我急忙爭辯說:「秘書長,不是這樣的,我可以用黨籍和人格擔保,還可以重量……」佳梅主任說:「量什麼?紀委已經去過了,每一口井都蓋了房,安了門,上了鎖,外人一去當地農民都護著,任何人都不準動。
再說,紀委是代表組織去的,也問過你們一起的成員,你要以大局為重。
」我呆了,徹底地傻了!事情怎麼會是這樣!我一個一個地打電話問我的另外幾個組員,他們一接我的電話就掛了,根本不接我的電話。
我又一個一個地去找,他們的說法都一樣,測的是單線,量時是雙線,是我記錯了,還一個個拿出記錄的本子給我看,像約好了似的。
我罵他們,說他們沒有原則、沒有良心,他們卻一個個笑哈哈地說,這年頭還有什麼良心可言,他們做人的原則就是保住飯碗,還要我別這樣認真,見怪不怪,領導怎麼說就怎麼做,錯了也找不上我們大頭百姓。
再說,這年頭大頭百姓的胳膊是擰不過富人的大腿的?我心情壞透了,一下子竟然懷念起我當老師的日子來。
那是一片多麼純潔的天地啊!那時我的心裡只裝著知識,只裝著學生,根本不會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更煩心的事接二連三地來了。
路遠與我吹了,徹徹底底地吹了。
我氣不過,去問她,她躲著就是不見我,最後總算見了,就一句話「合不來」。
我傷心極了,也顧不上知識分子的修養,甚至失去了理智,大罵她是裱子,賤人!還賭氣說:「分就分,有什麼了不起,三隻腳的蛤蟆難找,兩隻奶的女人遍地是,離開你我也不會打光棍!」路遠哭得很傷心。
她哭著說:「儘管分手了,你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也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我們分手不是不愛,是不合適。
你比我清楚,婚姻和愛情不是一回事,請你原諒我,也請你理解我!」我悲痛欲絕,肝腸寸斷。
我也承認,我之所以這樣罵她,是因為我太愛她,我離不開她,此生此世,她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永遠是。
與路遠分開后,我大病了一場。
這期間,路遠被提拔為市政府辦副主任,做了官常務的專職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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