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尉遲懷打斷。
「先睡吧,不然明天就沒精神了。」
百曉生想了想,也是,今天都累了一天了,明天要再沒精神,感覺都要累病了,雖然她現在的身體也沒這麼容易累病就是了。
百曉生的東西早就都收拾好了,她就地躺下,身旁烤著火,倒也不覺得冷,何況是夏天。
她背對著尉遲懷,面朝李朝。
旁人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對百曉生而言,這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勢。
她跟尉遲懷認識的早,她也不是防備心重的人,跟尉遲懷談過一次星星月亮,就覺得這人不錯,打從心底信了他。
雖然尉遲懷做事的風格她總摸不透,當個武林盟主還要蒙面,這也是她生平僅見,生怕自己太出名的樣子。
但這點小疑惑,她覺得沒關係,誰身上還沒點秘密了?她自己都是穿來的,也不可能老實對尉遲懷透底啊。
可以說,她是放任自己這麼相信尉遲懷的,尉遲懷對她來說,不僅僅是合約上的夥伴,還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根,如果不找個人信任,她覺得自己能生生的被逼瘋。
穿越這回事,看著很有趣,自己在其中的時候才知道,一瞬間所有親朋好友、所有熟悉的事情,全都消失了,而且一點痕跡都沒有,像是一場大夢,都不知道那邊才是真的。
所以她只能緊緊的抓著某個人、某件事,好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清醒的,她沒瘋。
至於李朝,她也信的,只是人都有親疏遠近的差別,李朝跟她比較像是玩伴,能信到什麼程度,她暫時沒底。
她心裡還想著剛剛那個昏迷的人,但一整天下來真的也累得慌,別說騎馬輕鬆,那也是運動的一種,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大腿、屁股、腰,都挺不起來了。
只是閉上眼睛,就算李朝跟尉遲懷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她還是一閉眼就陷入黑甜夢鄉。
尉遲懷在一旁坐著,輪到他守夜,現在還多了個昏迷的,但他也不覺得有多大壓力。
「那個被屠村的村子,離這兒還有多遠?」尉遲懷撥弄著篝火問。
他知道李朝這種時候也不會馬上睡著,於是便與他間聊。
李朝一隻手墊在腦後,看著星空想了想,「約莫還有三、五天路吧?」
「那這附近還有什麼村落嗎?」
「附近有個窮縣城,就是曾經組織人上去看過那村子的府衙,周圍倒是也有一些民居,不過比起關內,那是差的遠了。」李朝頓了頓又說:「大約明天就能到吧?」
他又心想:其實要不這幾天百曉生一個走馬看花,當旅遊似的,早在前兩天就應該進城了。
尉遲懷嗯了聲,其實他倒沒有想很多,就是覺得這關外的事,還真多?
又是屠村,又是搜山的,現在又來一個趴在馬上昏迷的。
看來關外果真不太平啊。
他瞄了一眼已經陷入熟睡的百曉生,她這體質真不錯,每天都是閉上眼睛沒一刻鐘就能睡著,也不知道是真的心很大,還是怎麼著?
李朝見尉遲懷遲遲沒有接下一句,也就閉上了眼。
經他這麼一提,他才漸漸覺出不對勁,西北雁門關這條道,他也不是第一次走,頭幾年不敢跑的太遠,大多都是押這裡的鏢,雁門關離游牧民族近,交易些皮草、馬匹什麼的也輕鬆。
可這麼多年下來,也就這一、兩年出的事最多。
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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