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菲抬手沖他揮了揮手，他瞧見了，嘴唇宛然一彎。
“晚上能出來嗎？”他問著。
顧宛菲漂亮且如白玉般的纖指，在窗台上起落輕輕敲了敲，考慮了片刻：“可以，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就出去。”
下樓來，顧宛菲已然不見她哥和秦伊人，出門就朝那輛寶馬去。
顧宛菲抬手拱起手背在車窗上敲了一下，這才見到他把車門打開，她低下頭往裡坐去。
沉珒只見她穿著白藍色的校服，左側胸口上印著十三中的校徽標誌，眼底有一股微乎其微的異樣劃過去。
“要去哪裡？”顧宛菲微低著頭在手機上登陸遊戲，一邊問道。
“帶你去吃飯。”
一路上，顧宛菲都在玩遊戲，他則安安靜靜在一旁，話不多也不主動找話題，都是她說一句，他就回答一句。
但是他的大手一直都在捉著她的另一邊手在玩著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又鬆開，又再扣緊，她也沒不願意，就任憑他玩著，反正她是左撇子，單手也可以操作。
車停在一家可觀覽江景的餐廳門前，顧宛菲和他下車后，司機開去停泊。
門前似小院有一排的無盡夏，花色迷人，綠葉深碧，紫色牽牛花攀爬的架子上吊著的燈盞宛如一朵朵花，小巧可愛。
進去門后，室內陳設一如古香古色的民國時期，窗框木刻雕花，鏤空的圖紋精美又復古。
服務員領著他們到了預定的包廂，一間獨立且遠離喧鬧的，餐桌上的小擺置就很雅緻，窗外是川清江對面漸漸亮起星星點點的高樓大廈。
顧宛菲翻了菜單，文雅的菜名讓她開始有點不知五穀，難辨時蔬。
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落在一個菜名上，問著坐在對面的沉珒：“雲子飯，是什麼？”
“米飯。”
顧宛菲一驚，這雅稱果真脫胎換骨，好像是什麼美味珍饈。
低磁的男音傳來，沉珒解釋道：“雲子，是一種白色的小石頭，細長而圓，極其類似於米粒。”
“我懂了。”顧宛菲點了月兒羹，雲子飯，還有和沉珒一樣的山海兜。
菜上齊了，江邊的燈也亮起來，都市的氣息，蒙著一層遙隔久遠的夜霧，將這間充滿濃濃復古風的餐廳獨立於此。
顧宛菲驚嘆于山海兜的鮮味，視覺味覺的極致享受，跟著沉珒點的菜真不錯。
這是顧宛菲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飯，還不太清楚他在飯桌上，是不是食不言，所以有話她也沒立馬說，謹小慎微地吃著。
不知怎的她想起來曾經看過一本英文小說，女主人公在沙瀝岸邊的一家中餐廳和男主人公吃飯，那飯桌上的交談也是頗為尷尬的，至少比起現在這個樣子。
顧宛菲的思緒一下子飄遠了。
用餐結束，他問了一句：“你吃得還合胃口嗎？”
“很好吃。”顧宛菲莞爾。
離開餐廳，從遍布藤本月季的走廊往下走，顧宛菲在吃飯的時候，就把校服外套給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