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一說完這二個字,彷佛被關公附身,面色赤紅的男子奪了小絲手上的藥罐,轉身就向內室走。
「不夠還可以再跟我拿喔。
」哈哈,小絲在內心狂笑不已。
然後再來是全部的人輪番被轟出門的景象,看完診的被趕出來,熬完粥的被趕出來,送完湯藥的也被趕出來,一旁當閒人,卻被人趕得莫名其妙的逢焰與小蟒,更是被一腳送出門。
「為什麽我們要出來?」小蟒氣嘟嘟的嘴,因沒讓小爹綁包包頭,而噘得半天高。
「因為你大爹在害羞。
」逢焰牽起小蟒的小手,踱回自己的小屋。
「害羞什麽?」他的肉粽只吃了一半,大爹竟然就把他趕出來了。
逢焰湊到小蟒的耳旁,小小聲地說,「害羞他們在辦事的事,被我們知道了。
」唉呀呀,也難怪月魄會暈死過去,首領的確『下手』太不知輕重了些。
「辦事就辦事嘛,有什麽關係?」小蟒才剛說完,甫關起的門又打開。
「還想叫我爹,就給我閉嘴!」男子扔給了逢焰半粒粽子後,『碰』一聲,門又關上。
「小蟒。
」遞給小蟒那剩餘的粽子,「你要學起來,你大爹這副模樣,就叫做是『惱羞成怒』。
」有個現成的機會教育,不教教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喔。
」小蟒開始啃起了粽子,「所以今天下午,我說你技術不好,你也是惱羞成怒。
」唉唉唉,青年連嘆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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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輕哼地抗議了一聲,便又背過身去,躲避那鬧人的嬉戲,然後,真的,一切騷擾著他美夢的阻礙,都消失了,沒有那暖得人熱烘烘的光,也沒有那吹得讓人心醉的微風。
很靜,很靜的,寂音,又讓他放心地繼續沉眠。
可是當他想無顧忌地繼續睡時,窸窣的衣服磨擦聲,從他的上方傳來,再來,他的額,有種溫溫感覺的撫觸貼了上來。
月魄不知哪裡來的氣力,瞬間就睜了眼。
一望就望進那深如泓潭的眼裡,原來,那溫溫的感覺,是來自於御臨的面頰。
「你醒了。
」如釋重負的嗓音,有掩不住的疲憊,昨晚月魄只要吃什麽就吐什麽,折騰了好久,終於喂完一碗粥,好在最後的湯藥,也順利地讓月魄喝下,不然可能到今早他還不得放下心,「還有哪不舒服嗎?」怔怔地瞧了男子一會兒,月魄揉著被子,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沒有。
」「嗯。
」見了他低垂的眼猛盯著被面看,男子將他身子扳正,不讓他繼續背著他,「對不起。
」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扭捏,他發現自己一說出之後,提著的那顆心放下了不少。
月魄沒有什麽反應,眼兒也不往男子身上看。
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回答什麽,御臨那番話,讓他不敢直視他的眼,他害怕見到他不想見到的情緒,現在的他,連讓御臨碰到手而不瑟縮都嫌困難,他恐懼著,那種被人鄙棄的感覺。
「昨晚我只是想趕快將小蟒帶回,並沒有任何的意思。
」平時,牙尖嘴利的他,在此時,完全無用武之地。
「我是個膽小的自私鬼。
」一句話,又將男子堵得死死的。
這是他昨晚反駁他的話,他或許因為急而沒有考慮到心思細密的月魄聽到後會有多麽難過,他只是一逕兒想去救人,掛心於兩個人的他,一定很無助吧,但是覆水難收這句話,他懂,卻不知該怎麽補救。
兩人只是無言,有一種難堪的沉默。
從前的御臨,總會說一些歪理來開導他,所以,他從沒遇過這樣的情景。
以前的月魄,總會在他道了歉之後開心,所以,他從沒像現在這般無措。
一個垂首,一個揉被。
一道突兀的聲音插入,「小爹。
」咚咚咚,愈來愈圓滾的身子,穿著厚厚的綿襖,像一隻黑熊一樣,飛撲而來。
無視於兩人尷尬的氣氛,小蟒跳上月魄的床,蹭著月魄的身子,「小爹,小爹,你好了嗎?」他剛剛忘了小爹昨晚昏倒在以前的小屋裡,所以跑到大爹那兒,結果找不到半人,又溜到後山來。
「好多了。
」月魄抱著肥嘟嘟的小蟒,摸了摸他的頭,「小蟒的頭髮好亂呢。
」當然嚕,昨天被亂綁了一整日,又睡了一晚,包包頭都亂成鳥窩頭了,「小爹,我要綁包包。
」「那去柜子里拿木梳來。
」可愛的小蟒,天真的小蟒,會知道他這個小爹,曾經叫他的大爹別去救他嗎?「好。
」小蟒一連串地咚咚地跳到柜子前,拿了木梳後,又興高采烈地將木梳交給月魄,「小爹,梳包包。
」他愛吃很多東西,可是最喜愛的還是包子。
男子像個木頭人呆站在一旁,看了他們一會兒後,悄悄地退開。
~~~~~~~~~~~~~~~~~~~~~~~~~~~~~~~~~~~~~~~~~~~~~~~~~~~~~~~~~~~~請先看上面..........再看下面............我是愛玩的女人......(默)沒有御臨的存在,月魄著實鬆了口氣,臉色也就自在了些,邊幫小蟒梳頭的同時,也一邊與小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昨晚那和尚帶你去吃粥啊?好吃嗎?」月魄一遍遍將小蟒的髮絲梳順,然後見到那小身子高興地呵呵笑了起來。
「好吃啊,可是我才吃了幾口,大爹就來接我了呢。
」心滿意足地讓月魄梳著頭,還是小爹的梳頭的技巧好,一點都不痛。
真的是他多疑了嗎?和尚真有如此簡單就放過妖類?!「那你大爹……有沒有跟和尚生氣?」月魄斟酌著用字,讓小蟒能懂得他的意思。
「沒有,可是我不喜歡。
」為什麽大爹一來,大哥哥就變不一樣了?「不喜歡什麽?」「大家都不開心,臉臭臭的,好醜。
」小蟒回頭皺著鼻子,逗笑了月魄。
「嗯,那以後記得別出去亂闖禍喔,不然小爹以後不幫你梳包包。
」迅速地收攏小蟒髮絲,熟練地將發盤起。
「好,我會乖。
」小爹在威脅他呢,那他天天都得要乖乖,這樣才可以天天梳包包。
將包包紮得實實的,月魄放下木梳,撫著那柔嫩的小臉,「小蟒,小爹要跟你道歉。
」不然梗在心底,他都快吐不過氣來。
「為什麽小爹要跟我道歉?」小爹人好好,怎麽會做錯事?!「小爹很膽小又很自私,是不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