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云服下解藥,早已超過一盞茶工夫,身中奇毒,也早就消失,他因對方二人互對了一掌之後,形勢突然之間,急轉直下,變成了爭少林方丈。
因此依然坐在地上,要看看他們如何結果?同時也可以從二人口中,聽出一些內幕來。
同時他怕葉玲奇毒一解,就一躍而起,搶著發難,這一來,可能又會促成他們聯手對外,一面就以「傳音入密」要她不可妄動。
這時眼看兩人落得兩敗俱傷之局,不覺倏地站起身來。
守著他的兩個青衣僧人,正感驚惶失措,一看范子云站了起來,口中發出一聲吆喝,兩柄戒刀不約而同同時遞到。
范子云身形一偏,左手疾發,一把抓住右首僧人劈來的刀柄,右手及時揮出,三根指頭彈中了他右胸「將台」、「期門」、「章門」三處穴道。
左手奪來的刀,向左一封,「哨」的一聲,架住了左首青衣僧人的戒刀,上身隨著左轉,右手疾穿而出,一下啄在對方左胸「氣門穴」上。
這兩手當真快得如同電光石火,兩個青衣僧人戒刀遞出,就被制住了穴道。
在他站起身來的同時,葉玲也有了舉動,她可沒有范子云那麼好說話,等人家攻來了才還擊。
蹲著的人身形未起,雙手早已暗中蓄勢,看準了左右兩個僧人的穴道部位,手先人後,雙手乍發,人才隨著站起。
這一下事出倉猝,右首僧人驟不及防,應指往後摔倒下去,左首一個及時警覺,急忙躍退一步,避開指鋒,揮刀攻來。
另外兩個青衣僧人趨近德清大師身邊,俯身察看,才發覺方丈業已氣絕身死,此時又見三個同伴被人制住,不由一驚。
兩人不約而同疾退一步,迅快拔出戒刀,口中發出一聲忽哨,招呼押著「先前的慧善大師」的兩個青衣僧人,共同對敵,揮刀向葉玲攻來。
那押著先前的慧善大師的兩個青衣僧人,眼看形勢緊急,先前的慧善大師一直瞑目趺坐在地,不見他有何動靜,兩人一掄戒刀,縱身朝范子云撲來。
葉玲制住了一個青衣僧人,跨上一步,俯身從地上拾起自己的短劍,冷笑道:“你們還想頑抗?”短劍揮動,朝三個僧人搶攻過去。
要知她方才出手,只是驟出不意,才把右首一個僧人制住,實則這八個僧人出身少林,乃是德清大師的心腹死黨,一身武功,可著實不弱。
尤其少林寺以刀、棍、拳法並稱於世,三柄戒刀這一聯手,品字形圍著葉玲,宛如奔雷閃電般劈攻而出,風聲震耳,刀光耀目,攻勢十分凌厲。
葉玲一柄短劍,力敵三人,頓時便有難於應付之感,轉眼工夫,七八招下來,除了封架對方刀招,漸漸失去還攻之力,但聽一陣「哨」「哨」之聲,不絕於耳,一串串火星,連續進發。
葉玲究是小姑娘家,內力如何能和專練外功的三個少林弟子相比,這一連幾刀,記記都逼得她只有硬封硬架,把她一條右臂震得隱隱發麻,腳下跟著連番後退。
就在這一陣驚心動魄的刀劍交接聲中,左首一個青衣僧人正待逼近之際,突然無聲無息的撲倒下去。
葉玲臉上忽然有了喜色,抬頭叫道:“大哥,你幫我把這個也殺了。
”她左手朝中間的青衣僧人指了指。
中間的青衣僧人聞言大吃一驚,他只當背後來了敵人,趕忙回刀護胸,轉臉往後望去。
他這一分神,葉玲左手指點之時,已經射出了一支「化血針」,那僧人回頭不見人影,心知上當,但覺胸口一麻,連哼聲都未出口,就倒地死去。
葉玲精神一振,短劍朝前一指,喝道:“現在只有你一個了,姑娘只要三招,就可取你狗命。
”躍身發劍,搶攻上去。
這時撲向范子云的兩個青衣僧人,不出幾招,就被范子云制住,禪房中只剩下他一個,心頭一怯,刷刷兩刀,把葉玲逼退了一步,一個急轉,往門外竄去。
葉玲一聲嬌叱:“你還往哪裡走?”一個箭步,追掠過去,人還未到,左手一抬,一支「化血針」已經悄無聲息的射出。
那青衣僧人剛剛掠到門口,就一聲不哼,撲倒下去。
葉玲回過身來,才見范子云一手緊抵著慧善大師后心,正在助他行功療傷。
這是不能有人驚動的,她悄悄走到方丈德清大師身邊,低頭瞧去,他被「化血針」射中左胸,已在逐漸腐爛,急忙用劍挑開他衣襟,但聽「叮」的一聲,一面圓形金牌,滑落地上,俯身撿起,正是夏家堡發給金章令主的金牌,仔細檢點德清身上,除了一面金牌,別無他物。
再走近雲床,翻過無塵的身子,原來他早已氣絕多時,撕開衣襟,從他懷中取出一面銀牌,一個藍花小瓷瓶,和幾兩碎銀子,心中暗道:“原來無塵的身份,還是銀章使者。
”就在此時,突聽「砰」「砰」兩聲傳入耳中,回頭看去,方才被范子云制住穴道的兩個青衣僧人,本來還呆若木雞,站在那裡,不知怎麼會忽然倒了下去?心中覺得奇怪,這就走近過去,低頭一瞧,這兩人不知何時,也被「化血針」射中后心,已潰爛成碗口大一個窟窿,這會是誰施放的「化血針」呢?葉玲心中一動,急忙再去檢查最先被范子云制住的兩個和被自己先發制人拂中穴道的一個。
這一看,才發現這三個青衣僧人,本來就躺在地上,此時也全已被人用「化血針」補上了一針,無一活口。
葉玲暗暗吃了一驚,忖道:“看這五人中針情形,分明還是剛才之事。
”她一緊手中短劍,突然身形閃動,一下朝禪房後面一道小門撲了進去,這是方才范子云和她隱匿的一間小禪房,地方逼仄,一目可以瞭然,當然隱藏不了人。
但她發現通向後進的一扇小門,已經開著,這扇小門是方才德清領他們進入屋中之後,就已關上了的。
此時既已洞開,可見方才果然有人隱匿於此了。
葉玲左手握著「化血針筒」,右手短劍一撥,掠出屋外,舉目四顧,哪有什麼人影?心中猛然一動,暗道:“范大哥正在幫助慧善大師運功療傷,自己怎好離開?”一念及此,急忙一個旋身飛快的回入屋中,眼看范子云依然一手按在意善大師后心「靈台穴」上,不言不動。
她看到二人無恙,心頭才算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手仗劍,靜靜的守在屋中,這樣足足等了頓飯時光。
慧善大師才長長吁了口氣;雙掌合十當胸,緩睜雙目,低喧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多謝小施主了。
”范子云早已收回手掌,含笑道:“大師好說,若非大師修為功深,在下也無能相助。
”葉玲收起短劍,喜孜孜的道:“老師傅已經痊好了么?”慧善大師站起身,合掌道:“貧僧方才功力全廢,傷重垂危,多蒙二位救助,貧僧不敢言謝,只是有一事未明;還望小施主賜教。
”“大師太客氣了。
”范子云還禮道:“大師有何垂詢,但請明說。
”慧善大師道:“貧僧記得今日午後,曾在路中和小施主相遇,當時小施主曾以「傳音入密」告知今晚再作詳談,聽小施主言外之意,似已預知今晚發生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