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名騎士齊齊翻身下馬,半跪施禮。
“嗯,都起來吧。
” 此時的西門舞月已恢復了淡然從容、恩威並重的大將之風,“兩騎在前引路,左右三騎側衛,一騎截后,出發!” “是!” 眾騎士轟然允諾。
南宮修齊心下暗贊:“這妮子果然有兩下,三言兩語便將一眾隊伍布置的井井有條,不愧是率領千軍萬馬的一軍之帥。
” 正想著,卻見西門舞月輕咳一聲,對南宮修齊狠瞥了一眼就上了自己的馬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這讓他有些犯了難。
剛才他可是答應回嫂嫂那輛馬車上的,現在要是和西門舞月同乘一車,到時又要受嫂嫂和王如嬌的責怪了。
南宮修齊第一次感覺到身邊女子太多也是一件麻煩的事,當然他也發覺其實重點並不是在於女子多不多的問題,而是在於他對女子的態度及感情。
想當初,南宮修齊夜夜眠花宿柳,無數青樓女子邀他共度春宵,他也從不擔心親熱了這個而冷落了那個,因為他根本不在乎被冷落的那個;而現在,眼前每一個女子對他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嫂嫂與王如嬌就不用說了,她們可謂是南宮修齊至親的人;而西門舞月,南宮修齊雖然還談不上有多少愛意,但他完全明白她對自己的意義。
如今經歷了家破人亡之痛的南宮修齊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不諳世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少爺了,現在的他懂得了人情世故,更知道了自己肩上所承擔的那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他要為父報仇,更要光復他們南宮家的門楣,恢復榮耀,而這些不僅僅需要他自身的本領,更需要好的人脈關係,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處理好與西門舞月的關係,因為西門舞月對他來說就是一條好的人脈。
這時,各個騎士都已翻身上馬,擺好陣形,而駕馭馬車的女兵也已各就各位,似乎只等南宮修齊上車就可以前行了。
南宮修齊慢吞吞的走向西門舞月那輛馬車,在經過一名騎士身邊時他胯下的那匹駿馬突然打了一個響鼻,熱呼呼的濕氣直噴他的臉面,帶著馬兒所特有的微膻氣味。
這名騎士連忙輕挽韁繩,扭轉馬首,不好意思的對南宮修齊笑笑,而南宮修齊抹了抹臉,看著那匹高頭大馬心裡忽然一動,接著笑道:“哎呀,這馬兒體格不錯啊!是哪裡的良駒啊?” “呵呵,回這位公子的話,這是我們阻山草原特有的良駒,以體型高大、腳力持久見長。
” 騎士話語恭散有禮卻又不乏一絲自豪。
“哦,阻山駒,此良駒早有耳聞,可以讓我騎騎嗎?” 南宮修齊故作驚訝並表現得一臉期盼。
“這……好吧!” 騎士雖然不清楚南宮修齊是何許人也,但看他和西門舞月走得極為親近,料想肯定是西門大帥在京安城新交的朋友,自然不敢有所得罪。
騎士翻身下馬,和後面的騎士合騎一馬,而南宮修齊則一躍而上,眼角瞥了一下西門舞月的車廂,發現其車廂的窗帘被掀開一角,西門舞月那似嗔似怨的目光如飛刀一般一波一波的向他射來,驚得南宮修齊連忙收回目光裝作沒瞧見,眼觀鼻,鼻觀心,策馬而行。
“渾蛋,大渾蛋,臭死人……” 放下窗帘后的西門舞月一邊氣惱的咒罵一邊狠狠揪身下的軟錦,彷彿那就是南宮修齊的脖子,要把他捏斷、捏碎……迎著郊外涼爽的山風,呼吸著沁人心脾的空氣,南宮修齊只覺心情大好,當然他也知道這時西門舞月的心情就好不到哪去了,估計此刻正在大罵自己,想到她被嫂嫂的淫聲浪語挑得百爪撓心,身體里的慾火不斷的往上冒卻又得不到慰藉滿足的狼狽模樣,南宮修齊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嘿嘿,這樣也好,不能她一想要我就去滿足,那我成什幺了?這事怎幺也得由我來掌握主動權吧。
” 南宮修齊心下得意道:“就應該這樣讓這妮子看得到卻得不到,這就好比在驢鼻子前掛了胡蘿蔔,它一直在眼前悠晃,可就是吃不到,這才能讓驢子死心塌地的王活,哈哈……” 第七章路遇埋伏隨著離京安城越來越遠,修得寬闊筆直的官道也越來越彎曲狹窄,最後消失不見,只剩下崎嶇不平、石礫遍布的山路。
對於這種路,若是普通商旅必定會叫苦連,天可對西門舞月這支人馬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足為道,要知道他們都是久經陣仗之輩,無論是個人的心理質素還昆手裡的裝備都是上上之選。
首先無論是他們騎的馬還是拉車的馬,都是來自阻山草原的良駒,體格腳力自不必說,每隻馬蹄上都還安有精鐵打造的鐵掌,故再崎嶇不平的路也不會對馬蹄造成什幺影響;而那些馬車更是由海王廈最好的能工巧匠所制,不 是由堅韌耐磨的海底柳木製作,再配以巧妙精密的螺栓,可以說無論在多幺惡劣的地面行駛都不易出現一般馬車常見的脫輪散架情況。
不過這些雖然可以稱之為難得,但並不足以令人驚嘆。
真正讓人眼前一亮的是,海王廈的巧匠們創新的在馬車的車廂底部安裝了承重彈簧,並且輔以海綿,這樣可以將絕大部分的外力吸收,所以儘管此刻山路極為崎嶇不平,但車廂里的人一黠也感覺不到顛簸,依舊和行駛在平地上的感覺一樣。
“注意,前方山路較為險峻,各位馭手一定要小心駕車。
” 走在最前面那位騎士揚手道:“另外,兩邊側衛注意山上的落石,還要注意可能會出現的山賊,明白沒?” “是!” 兩邊側衛齊聲應答,他們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齊齊應聲之勢亦是驚人,聲音響徹山谷,驚得深林里的鳥兒紛紛振翅而飛。
南宮修齊舉目望去,這段山路堪稱驚險,一塊極為突兀的巨岩從山腰橫空而出,恍如鷹鉤當頭、山龜騰飛,其勢恰成切斷兩山的突出山嘴。
一條不足一丈寬的石板道在凌空山崖下盤著巨石山嘴,突然便是一個轉折,山嘴遮絕了兩邊視線,雙方共同可見者,便只有那可容三、五騎的一方凌空彎角。
凌空山嘴下便是深不見底的峽谷深淵,依著路面寬度,尋常車輛大可通過,便是戰馬騎士,三、四騎並轡而過也是相當從容的。
這些騎士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其為首者更是軍中一員驍將,作戰經驗土分豐富,之前他在郊外紮營等候西門舞月的那段時間,他就已將京安城周圍的地形、山勢及附近常出沒的山匪等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京安城外一處最險要的地方又地處雲山;根據他所掌握的訊息,這裡盤踞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其首領是位名叫黑爺的人,雖然這黑爺不做攔路搶劫的勾當,卻也是與華唐朝廷作對的,雖說不會和自己一行為敵,還是小心戒備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