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旁的小青就不一樣了,同樣是跪伏,她幾乎是半趴在地上,撐在胸前的兩隻蔥白玉臂完全不像里荷那樣仲得筆直,而是彎得幾乎使上身貼到了地上,赤裸的粉背也是呈弧形,但是由於她幾乎是蜷縮成一團跪趴在那裡,所以粉背呈向上凸起的弧形,大腿與小腿疊在一起,后臀壓在腳後跟上。
另外,與夏荷高昂的螓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青的頭低垂得幾乎貼在地面,一頭青絲完全將其埋住,使人根本看不見臉,只聽到那一頭青絲下傳出嗚嗚的低泣聲。
“說吧,這究竟演的是哪一齣戲啊?” 寶月的嗓音雖然略顯稚嫩,但話里所透出的寒意卻絲毫不減,讓人間之便生涼意。
“回稟公主,屬下認為這事和夫人大有關係,所以剛才……” 寶月搖手打斷他的話道:“別的不用說了,就說事情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是。
” 侍衛惶恐應道,然後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寶月聽得臉色是愈來愈阻沉,等到侍衛說完,她卻面無表情了,半晌無語,偌大的房間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剩下小青那時斷時續的低泣聲。
傅玉娘此時腦子裡一團糟,已經想不出應對之策,而這時屋子裡的異樣沉默對她更是形成了一股壓力,沒一會兒,傅玉娘的頭便開始冒出了細汗。
“走吧,夫人!”寶月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 傅玉娘慌亂抬頭,發現寶月不知什幺時候已經來到她的面前,“走?去……去哪?” 寶月冷笑一聲道:“夫人,都到這時候了,你還給本宮裝蒜嗎?” “我……我還是不大明……明白公主的意思……” 傅玉娘還在拚命死撐。
“咯咯……是嗎?不明白?那好,這就讓你明白!” 聞言,傅玉娘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預感,然而卻見寶月又轉身回去,不過就在走到離她有一丈之遠時,寶月疾然回首,身形如電, 及反應,便感到脖間一緊、呼吸一窒。
原來,寶月揮鞭卷向傅玉娘,鞭子的末梢如蛇一般纏住了她的脖子,力道甚大,一下就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她的兩隻手本能地伸向脖子,企圖使鞭子鬆開,可是又談何容易,別說她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就算是一名武學高手也不一定能讓這灌滿真氣的鞭子鬆開。
“嗚嗚……” 不一會兒,傅玉娘的臉色便由白皙轉向深紅,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哼聲,而臉上痛苦之色尤甚,兩隻手不停地在脖間亂抓亂撓,然而非但無濟於事,而且還將白皙脖頸抓出一條條血痕。
寶月俏麗而稚嫩的臉龐掛著殘忍的笑容,檀唇輕啟:“怎幺樣?現在明白了沒有?” 此時,傅玉娘的臉色已由深紅轉變為紫紅,一雙眸子睜得老大,其眼珠變得向外微凸,在極度痛苦中視線開始慢慢變得模糊發黑,腦子裡的意識也如抽絲一般漸漸離去,一種即將死亡的巨大恐懼感,緊擭住她的身心。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傅玉娘也不例外,當死亡就這幺突然降臨時,她本能選擇了求生,這時儘管她已聽不清楚寶月在說什幺,但還是拚命地點頭。
就在傅玉娘感覺自己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時,她突然覺得頭部一松,緊接著便是大口空氣灌入口中,讓她頓時涕淚橫流、大咳不止,人也軟軟地倒在地上。
就這樣,咳嗽淚流持續了好一會兒,傅玉娘依舊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不過寶月卻已等不及,她踱步到傅玉娘的面前冷聲道:“夠了,時間差不多了,快點起來帶路吧,要是找不到本宮想要找的人,哼哼,下場怎幺樣你應該知道的。
” 聽著這威脅意味土足的話語,再想到剛才那瀕死的感覺,傅玉娘的心顫抖了。
其實剛才在進屋之前,她已料到寶月會對自己有所動作,或威逼、或利誘,但她心裡打定主意,不管寶月如何她都絕不透露南宮修齊的行蹤,她認為自己這點硬骨頭還是有的。
然而事實卻不像傅玉娘所想的那樣,寶月根本不和她多說,直接開門見山,在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后,就直接下殺手,讓她真切地感受了一下死亡的感覺。
在死亡沒有真正到來時,傅玉娘覺得自己不會屈服,但當她切切宜實地體驗到瀕死的恐懼時,她的心理防線一下就崩潰了,強烈的求生慾望最終戰勝了心裡的義氣。
此時,她心裡默默道:“老爺,對不起,你地下有知,別怪我,我真的不想死……” 正胡思亂想中,傅玉娘忽然聽到一道破空之聲,緊接著右臂傳來一陣劇痛,凝神一看,原來是寶月給自己抽了一鞭,右臂處的衣衫盡碎,本來豐腴嫩白的肌膚現出一條血痕。
“嗚嗚……” 傅玉娘一邊哀聲低泣,一邊掙扎而起,心裡除了恐懼還有無盡的屈辱。
身為何四方最寵愛的女人,傅玉娘可謂養尊處優慣了,而且又有一定的才能,創辦了“奴花之秀”,因而振興了鬼愁城的經濟,從而贏得了極大名聲,也贏得了威望與權力,如此一個人突然遭到這樣的對待,怎能不感到屈辱萬分? 然而一想到剛才那可怕的感覺,再多的屈辱感都讓傅玉娘不敢再度違逆寶月,她乖乖地爬了起來,帶領寶月一行人進入了暗道,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雖然又大又錯綜複雜,但在傅玉娘的帶領下,很快便到了南宮修齊所在的石室,打開石門后寶月也很驚訝裡面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湖泊,在湖中心還有一座小島嶼,上面人影幢幢,顯然不只一個人,不過由於距離頗遠,她沒能一下認出南宮修齊來。
為了確定島上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寶月命夏荷出來辨認,夏荷哆嗦地從她身後走了出來,不過由於隔了相當遠,加上這裡畢竟是石室,亮度終究有限,所以她也看不太清楚南宮修齊的面貌,不過從身形以及剛才他那聲喝問的聲音中判斷出他就是自己的少主。
寶月揮揮手示意夏荷退下,然後上前一步道:“既然你是我師傅新收的徒弟,那算起來我就是你的師姐了,還不過來拜見師姐?” “哈哈,師姐?” 南宮修齊放聲大笑,言語中滿是嘲諷道:“是奪命師姐吧?” “嗯?” 寶月不禁一愣,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看到寶月這般模樣,南宮修齊知道她還沒認出自己來,但到這地步了,他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分,於是放聲道:“好好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在你手裡死過一回呢。
” 寶月公主吃了一驚,連忙運功凝足目力望去,雖然看清了南宮修齊的面貌,但只覺得有點眼熟,仍不記得他是誰。
畢竟死在寶月手裡的人不知凡幾?而且,她只見過阿宮修齊一次,見面時間還頗短,所以對向來驕傲且厭惡男子的她來說,根本對南宮修齊的相貌沒什幺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