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通常尋歡的人,是不屑於親吻妓倌的,即使再多沉迷也一樣。
青松不自在地動了動,這種珍惜的吻法會讓他想到另一個人。
「怎麼?難道沒人親過你么?」秋知風笑了笑,粗獷的邪魅臉孔在那一笑間,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青松是不能說話的,所以他只能紅著臉別過頭。
「抱歉,我忘記你不能說話了。
」秋知風再親了他的嘴角一下,對他的羞澀反應相常滿意。
畢竟,他很少親吻人。
但是親吻同為男性的青松,他並不感覺到厭倦,就如同他現在抱著青松竟然覺得銷魂一樣。
原來男人也可以抱著非常舒服。
只是這個男人必須是青松,想起樓下所見的小倌們,他還是會感覺到厭惡。
對此氣氛感覺到不安,青松眨了眨那雙異常幽深的眼,然後輕輕地,彷彿是不經意間的,動了動身體。
秋知風的眼神立刻一暗,不自得更向下壓了壓。
青松立刻感到下體內的火熱又脹大了幾分,於是輕輕地吸氣,夾緊了身體,然後無辜地抬頭看向秋知風。
下腹一緊,身體幾乎在同一時間躁動起來,跟他想要殺人之前的感覺相差無幾。
秋知風從來都不覺得做愛像一場殺戮。
可是現在,青松給了他這種感覺。
已經發泄過一次的昂揚再度勃起,周圍緊緊夾著他的嫩肉更是將他向深處吸入,此時如果還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扣住青松彎曲得不可思議的腰肢,秋知風狂猛的動起來,明明是非常激烈的動作,卻偏偏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柔在其中。
青松瘦弱的手臂向上一勾,攀上了秋知風的後頸。
正在動作中的秋知風一僵,然後停下動作將他的手拿了下來。
「永遠不要在上床的時候碰我的脖子,懂嗎?」 粗壯有力的手捏著青松的下巴,非常的用力,幾乎青紫。
青松點頭,然後雙手放在體側,抓緊了被單。
秋知風重新律動起來,只是那動作似乎輕柔不少。
突然,他停了下來,將青松翻了下身,從側面再次進入。
火熱的巨大在後穴內快速的摩擦,酥麻伴隨著快感升起,青松的呼吸急促起來,臉上的紅暈更盛了,直惹得秋知風拉起他左側的腳踝,狠力的進出。
青松的身體被撞得彈動不已,情動之下嘴唇半張,濕熱的氣呼到了秋知風支撐在他臉側的手臂上。
一股灼熱之感頓時順著皮膚上游,秋知風的身體一僵,卻並沒有泄出,只是低了頭,去尋青松的唇。
輾轉反側,溫柔撫慰,秋知風健壯的身體壓下層層的黑影,幾乎將青松整個罩在了其中。
──無處可逃。
他是妓,這一點青松很早很早以前就清楚了。
剛入行時他接過的客人很多,在他成名之前也沒有挑選客人的資格的。
所以他接觸過各種各樣的客人,溫柔的、粗魯的、殘暴的、冰冷的,但是就算是那些對他異常沉迷的客人,也沒有一個會跟現在這個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樣,異常的細緻溫情。
秋知風的抱人是用一種非常非常緩慢細膩,看似粗暴實則柔情似水的抱法,被他這樣抱過的人大概再也沒有辦法被別人所擁抱。
──這種感覺美得宛如夢境,深深地刻在你的骨子裡。
即使是青松,也免不了產生一絲感情的漣漪,尤其是在明知道他根本不是這樣溫柔的人之後,更加容易沉醉。
雙眼迷醉地看著正上方刀削斧劈仿若鬼神之作的粗獷邪魅面孔,染了粉紅的柔韌身體忘情的扭動索求著,可惜沉醉的表象下卻是一顆清醒理智的頭腦。
秋知風的溫情手段用錯了人,因為他是青松。
青松冷情無心,這一如他不會說話一樣眾所皆知。
而眾人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無心並不是眾人所以為的那樣天生無情或是不懂情。
而是,那一顆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給了某個根本不想要它的人,然後被扔到地上踩得粉碎,散入風中連粒粉末都沒留下。
但是這一切秋知風並不知道,他也不可能會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他想要這個人,而這個人就必定屬於他。
──這是一個慣立於頂天之人的驕傲和自信。
一夜春恩的結果顯而易見。
──鼎鼎大名的魔教教主依舊活著,並且從此正大光明地出入於青松的廂房。
當朝皇帝的命令,秋知風還不看在眼裡,如果那皇帝不識好歹的話,他不介意讓皇位換個人坐。
即使皇帝再喜愛青松,也重不過自己的皇位。
身為皇帝,自然審時度勢要高人一籌。
無論皇帝如何的努力,朝廷避與武林中人發生衝突的歷史也不可能在他這一代得到改寫。
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青松他也得不到,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便也做個人情給秋知風。
而那些想要和他講道理的人們,則正好拿來出被秋知風欺壓的氣。
所以,力量永遠都是這個世界無上的真理,無論是實力還是權力。
早想透這一點的青松,在沒有聽到逮捕秋知風的消息時,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送到嘴邊的茶杯很好的掩蓋了這絲冰冷的笑意。
第二章 不多待一會兒? 一隻略有些瘦弱的手從層層疊疊的紗帳中伸出來,把一張寫了字的白紙遞到他眼前。
秋知風低頭系好外衣長袍的帶子,又理了理下襟,方抬頭把那紙接過,卻看也不看的塞入懷中。
歪著頭看著秋知風,紗帳內,青松眼裡是滿滿的疑惑。
「一會兒有事……我留在路上看,藉它想你。
」 秋知風可以說是個最好的情人。
他不僅在床上溫情脈脈,連在床下對著青松那張退去激情艷色已然變得平凡的臉,態度也仍是溫和寵溺得能滴出蜜來。
青松略含羞怯地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然後低垂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
烏黑的長發垂落到鎖骨處,切割了白皙的後頸,端得是分外誘人。
所以青松不知道,在他低頭的一瞬間,秋知風眼裡燃起的火焰足以燒得他粉身碎骨。
──那是一個男人的慾望,對自己心愛的人才會有的濃烈慾望。
秋知風的身體狼狽一僵,然後告別也來不及說就急急走出門去。
倚著門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突湧上來的衝動,然後在平息的剎那苦笑。
秋知風從出生開始,就是魔教教眾公認的教主繼承人。
所有認識他且幸運的活著的人們,從一開始就必須認知清楚──秋知風是一個無心無情,全身流著魔之血的魔教之主! 愛,是他玩弄別人的砝碼,是他手中最鋒利的武器。
他一直都是最瘋狂的賭者,同時也是最大的贏家。
可他玩得實在太過專註,卻忘記了──他畢竟也是個人! 所以,他竟然也愛上了一個人,還是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甚至還是個妓! 憑秋知風一貫的狂傲妄為,要他承認他愛上個男人不過點頭之間,易如反掌。
但是,他卻無法忍受自己頭一個動了心的對象是個妓!而且是個被無數人壓過褻玩過的、聞名天下的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