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如何能允許日思夜想的槿清就這般在自己面前跑掉,一個箭步衝上去又將人扯進了懷中。
槿清一見自己被抓,又急了起來,拼了命的捶打著白九霄,徒勞張著小嘴想要讓白九霄放手,最終仍是連“啊”一聲都無能為力。
白九霄顯然察覺到了槿清的無法言語,心中猶如被鞭子抽了一般。
他身為上神,如何能不明白槿清這般模樣必然是碎了靈根,那碎了靈根的小仙也就比凡人能強上三分,這段時日,她是如何過來的?
白九霄的心狠狠一抽,還來不及詢問上一二,槿清卻是見他死活不肯放開自己,低頭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白九霄猝不及防的吃痛,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槿清得此空當,轉頭就跑。
跑著跑著,槿清心下便想著,要是自己又能飛起來就好了……
如此想了片刻,槿清竟又真的飛了起來……
白九霄即刻飛身去追。
現下的槿清視白九霄為洪水猛獸一般,閉著眼睛只顧著向前飛,直到飛出了仙界入了凡間。
凡間如今是冬日,寒冷的很,槿清身上的濕衣服“刷”的便結成了冰,變的又冷又重。
槿清哪裡承受得住這個重量?整個人宛如被一塊冰冷的鐵套住了一般,哪裡還飛的動?直挺挺的照著地面砸了下去。
人在天際,就這般砸向地面,和墜入萬丈深淵有什麼區別?
白九霄一個瞠目,慌忙飛身上前抱住了槿清。
滿心慌亂的槿清被一抱,下意識的就環住了白九霄的脖頸。
白九霄也不知此處是何處,也不得不抱著槿清穩穩落下。
白九霄不識得此處是何處,槿清更不知道,只看著是一處山坳子里。
聽元凝說,山坳子里有狼……
槿清瞬間害怕了起來,抱著白九霄脖子的手臂也不自覺收緊。
山坳子里背風,多少能抵禦些嚴寒,但對於槿清那渾身冷似鐵的冬衣來說,無異於是杯水車薪。
槿清冷的發抖,白九霄也不敢多做耽擱,落身之後便揮手幻出了一間屋子,抱著槿清便進了去。
槿清愣住了,看著白九霄揮手間便是一間氣派的房租,心中開始懷疑他怕不是神仙吧……
懷疑過後,槿清又為自己擔憂了起來,這人既然是神仙,又要抓自己,那自己如何還逃得過?
白九霄抱著槿清進到了屋中,又接二連三的幻出了地籠,乾衣服和棉被等物,繼而又一把抱起槿清就要往床上去。
槿清一見這還了得,又掙扎撲騰了起來,胡亂拍打的小手打了白九霄好幾個巴掌。
白九霄也顧不得許多,一心只想著她一身冰冷的衣裳凍壞了如何是好,將槿清放到床上便開始動手扯她的濕衣裳。
槿清怕了,偏又掙扎不過,只覺得白九霄比山坳子里的狼還要可怕的多……
“你身上的衣裳濕成了這個樣子,不脫下來豈不是要凍壞了你?”白九霄匆忙的解釋著,上前輕壓在了槿清的身上,直接將衣裳剝了去。
濕衣裳被丟在地,發出一聲帶著水聲的悶響。
槿清掙扎無果,被剝的只剩兜衣褻褲。
方才槿清是一整個掉進了池塘,從頭到腳濕了個徹底,這兜衣褻褲如今也是能擰出大把水的狀態。
白九霄還想繼續動手,欲將她的兜衣褻褲也一併脫了。
可白九霄方才的解釋聽在槿清耳朵里一整個蒼白無力,甚至槿清根本就沒聽,她只覺得眼前這個頗有神力的男人要脫光她的衣服不知道要幹什麼。
槿清碎了靈根,連男女之事也一併忘了,只憑直覺、憑本能也覺得被一個男人這樣對待肯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於是她拚命掙扎,然無濟於事,兜衣褻褲儼然就是她的底線,如今這個男人要剝她的底線,槿清倍感侮辱,眼淚簌簌而落。
可無論如何,槿清終究是在白九霄的手下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白九霄將她的濕衣裳丟在了一旁,暫且鬆開了壓制槿清的手腳。
槿清一得到鬆懈立馬抱住前胸蜷縮著向後退去,直到退到了床角,縮成了一團,看豺狼虎豹一般的盯著白九霄。
白九霄見她這樣子,心疼的不行,想用被子將她包裹起來讓她慢慢暖和,可槿清越發厲害的顫抖讓白九霄打消了這個想法。
忖度片刻,白九霄揮手將爐火燃的更旺了些,繼而又是一揮手,白九霄便也一併赤身裸體,一絲不掛了。
既然如此,自己方才為何不動用法術來脫光她的衣裳?何必撕扯掙扎將她嚇壞?真是蠢!
暗罵自己愚蠢過後,白九霄扯過棉被欲將槿清同自己一併包裹。
白九霄這一動作,槿清越發害怕了起來,她好無助,她想逃,可是她赤身裸體的往哪逃?這天寒地凍的還能裸奔不成?
就算她肯裸奔,這男人如此神通廣大,還能讓她裸奔得出去不成?
槿清越發瑟縮了起來,就見同樣赤身裸體的白九霄扯過棉被朝她而來,直接嚇得閉上了眼睛……
白九霄擁著槿清的身子,同她一併倒在了床上,棉被將二人緊緊包裹住。
房中的爐火越來越旺,越來越暖,懷中的槿清身子冰涼,白九霄自身後擁著她只覺得宛如擁住了一塊冰一般。
白九霄越摟越進,努力的用身軀暖著槿清,槿清的後背緊緊的貼著他火熱的胸膛,猶如暖爐一般。
周身的寒意逐漸驅散,槿清的顫抖好了許多,她試探著睜開眼,又見白九霄只是抱著她為她暖身子而已,並沒有什麼傷害她的舉動,心中安下了幾分卻又不解了起來,這個神通廣大的男人為何要這般對她?
槿清緩緩將頭轉過了幾分,怯生生的對視著白九霄。
白九霄一見她這眼神,便又是一陣心疼與難過,還有什麼比心上人不記得自己更難過的?
往日他們如膠似漆,柔情蜜意,短短數月,她就用這等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白九霄眸光殷切卻複雜,凝望著槿清半晌后,方才晦澀開口道:“我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