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滿目的愕然變成了不解,那女人為何要變成她的容貌?那女人又是如何能拿到自己的貼身之物的?
懷揣著滿心的錯愕不解,槿清抬腳便跟上了那個女人。
那綠衣女人無疑就是綠蕪。
那日綠蕪雖被白九霄趕走之後,日日都在為白九霄即將大婚一事傷心不已,眼看在白九霄與槿清大婚在即,卻忽然就出了槿清被白珩打傷繼而下落不明的事情。
綠蕪覺得這是天賜良機,便又潛回了白九霄的府邸。
見著白九霄飲酒消愁,她便投懷送抱,想來個陰差陽錯,生米煮成熟飯,不曾想白九霄即便是喝醉了,也認得出她不是槿清。
這讓綠蕪如何能甘心?便伺機偷走了槿清與白九霄初見之時掉落的那枚耳墜,拿到這枚耳墜,便可以利用兩生花變成槿清的身段容貌,白九霄正是思念槿清成疾的時候,如何還能受得了?
綠蕪也沒想到自己尋找兩生花會這般的順利,連那花下埋物件兒用的坑都是挖好的,沒少感慨天助我也。
變成了槿清模樣的綠蕪越走越快,竟倏然起身,踏雲而去。
身後的槿清心中一急,竟也跟著踏雲而去。
可如今的槿清獃獃的,騰雲而起的那一刻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倚靠著殘存的些許靈力騰雲而起,一心都撲在前面的綠蕪身上。
而那綠蕪,滿心都沉浸在白九霄見了她如今這張臉會是如何的欣喜若狂,根本沒發現身後跟著的槿清。
槿清跟著綠蕪,一路來到了白九霄的府邸。
綠蕪腳下的雲彩散去,穩穩的落身在了白九霄的府邸中。
此時此刻,槿清方才終於發現了自己是騰雲而來,心中猛然一驚,驚嚇使得那殘存的靈氣瞬間消散,那腳下的雲彩也瞬間消散,噗通一聲響,槿清掉落在了白九霄府邸的池塘里……
仙界不似人間四季分明,一年四時皆是春暖花開。
那池塘上蓮花盛開,槿清這一掉落,將那一池盛放的蓮花砸了個七零八落。
綠蕪只聽到身後噗通一聲響,匆忙回過頭,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綠蕪無心細想這些,急急忙忙的便直奔白九霄的廂房。
槿清身著冬衣,蓄滿了禦寒用的棉花,被水一浸濕,沉甸甸的壓在身上。
槿清在水下撲騰著,喝了好幾口水,方才渾身濕漉漉的爬出了池塘。
槿清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水,開始四下觀望。
眼前是一汪碧綠的池水,池水上漂浮著些被自己砸斷的蓮花以及碎花瓣。
槿清有些慌亂了的站起身,這是哪裡?怎麼自己跟著那女人跟著跟著就飛起來,再然後就噗通掉進了池水了,爬出來之後眼前就變成了這般樣子……
浸了水的冬衣沉重的不行,槿清艱難的站起身,開始茫然的探路。
白九霄的府邸雖沒有皇宮那般氣勢恢宏,可也甚是廣闊,若是想要憑著一雙腳就將其逛遍,只怕是一日也不能夠。
槿清越走,便越覺得奇怪,怎麼她明明還在冬日裡,這裡竟然遍地花草且不冷不熱,就如同春日裡一般。
這麼大的宅子,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槿清興中暗暗忖度,只盼著能出現個人好讓她問問路,竟又全然忘了自己不能言語的事兒了。
白九霄的府邸之中何故空無一人?還不是因為槿清,但凡能喘口氣兒的都被派出去尋槿清去了。
槿清拖著沉重的冬衣一路滴水前行,來到了一處廂房門前停住了腳步。
她抬頭張望著,竟莫名的覺得眼前的這情景有些似曾相識之感,好像自己在這裡住過……
槿清還來不及細想,那讓槿清頗感熟悉的房門便“砰”的一聲巨響,整扇門板都飛了出來。
槿清被嚇得倏然瞠目,急忙閃身躲到了一邊。
伴隨著門板一併飛出來的,還有變成了槿清容貌的綠蕪。
槿清徹底愣住了,獃獃的看著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不知道被誰打了出來,躺在門板上痛苦不已。
白九霄渾身酒氣,腳步有些虛浮的自房中踏了出來,眸色陰沉的看著倒在門板上痛哭的“槿清”,大罵道:“賤人!別以為你變成槿兒的容貌就能代替她!滾!”
白九霄發怒,甚是駭人,綠蕪被嚇的哭也不敢哭,起身便想逃跑。
綠蕪方才起身,便被白九霄厲聲喝住:“站住!”
綠蕪還以為是白九霄回心轉意,欣喜轉身之際白九霄一掌便揮了過來。
綠蕪的臉上狠狠的挨了一下,頃刻間便又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綠蕪被打的猛然跌倒在地,就聽白九霄收手不屑道:“你不配頂著槿兒這張臉,還不快滾!”
綠蕪捂著臉,哀怨的看了白九霄一眼便飛身離去了。
白九霄望著綠蕪飛走的方向,神情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竟然想用這等下流的方法趁機勾引,當他堂堂狐帝是白做的嗎?簡直就是褻瀆他對槿兒的感情!
白九霄冷哼過後,便打算回房去繼續喝酒,回身之時,漫不經心的一眼,正好看到了站在一旁傻愣愣的槿清……
白九霄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響,微醺的酒氣瞬間消散……
同白九霄來了個四目相對,槿清瞬間心中一悸,彷彿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槿清滿心的不知所措,將心中那悸動的感覺歸咎於私闖民宅被抓包的窘迫感。
趁著白九霄看著她愣神兒的空當,槿清轉身便逃。
白九霄如何能放她逃走,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人扯進了自己懷中。
白九霄滿眸訝然,難以置通道:“槿兒……真的是你……”
槿清無暇顧及白九霄口中的槿兒是誰,滿心都是白九霄要抓她問罪,嚇到顫抖,掙扎著便要逃跑。
槿清掄著小粉拳捶打著白九霄的胸膛,白九霄這方才察覺出了哪裡不對,怎的槿兒好像不認得他了?
白九霄被此種想法嚇的猛然一怔,槿清趁著他怔忡,掙開他鉗制住自己的大手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