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那天分明天氣並不是很熱,但夏聽南整個人卻被曬得通紅,回家后強烈要求老母親給自己買一管防晒霜。
夏媽勉強同意,因為夏聽南的確被晒黑了一圈,尤其是領口袖口,膚色對比尤其明顯,但其實夏媽心裡也不是很在意,因為夏聽南只要別在太陽下亂晃,過段時間也就白回去了。
夏聽南想的可不是白不白的回去的事情,而是現在她變黑了的事實,於是接下來幾天,她偷偷用夏媽的粉底遮蓋自己驟變的膚色。
然而天氣太熱,每次夏聽南的臉才過了半天就被汗浸得十分斑駁。
這樣的情況被班主任發現,夏聽南又被班主任拉去談話,談話的中心主題就是夏聽南還是個學生,學習才是重心,不用這麼愛美,這麼早就用上化妝品。
十分苦口婆心,十分恨鐵不成鋼。
夏聽南被講得委屈,晚上就翻到徐秉然房間抱怨這個事情。
徐秉然捏著她的臉仔細看了看,然後皺起眉。
“你塗那些東西,洗乾淨了嗎?”他看到一些細密的小疙瘩。
夏聽南愣住,瞪大眼睛說:“我就用水洗的。”
徐秉然去徐媽房間里拿了瓶洗面奶,讓她用洗面奶重新洗臉。
衛生間里的白光把人照得很亮,夏聽南這才心驚膽戰地好好洗了一次臉,對著面前鏡子叄百六十度看了一遍,“我的臉不會爛吧?”
“不會,下次別用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靠在門上看著她。
夏聽南點頭。ⓟó⓲♭♭.Ⓒóⓜ()
徐秉然問夏聽南有沒有決定好要去哪裡。
夏聽南差點把這事兒忘了,她想了想,遲疑道:“要不然,去吃火鍋?”
徐秉然想起上一次吃完火鍋咳嗽了一個星期,果斷地搖頭:“不吃火鍋。”
夏聽南愁死了:“我真想不出來去哪裡玩,別讓我想了,你給我個痛快吧。”
明明是她想陪徐秉然散散心,為什麼要她來決定去哪裡?
實際上徐秉然哪裡都不想去,他只覺得疲憊,無論是學業上的事情還是家裡的事情都壓得他喘不上氣。
夏聽南看到他眉眼間的疲憊,試探地問:“你最近睡得好嗎?”
徐秉然沉默地搖頭。
他最羨慕夏聽南的一點就是她的睡眠質量,不管什麼時間,只要躺下就可以睡著,睡著了就不想醒來,而他已經失眠很長一段時間。
黑白分明的眼睛下面泛著淡淡的青,徐秉然不算特別白,但也不黑,這樣的青色在皮膚上有些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他的憔悴。
“你高考壓力這麼大?”夏聽南想了想,說:“要不然明天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徐秉然安靜了兩秒,語氣有點微妙:“你陪我嗎?”
“嗯。”
話雖這麼說,但徐秉然不確定自己晚上都睡不著,白天是否能睡著,尤其有一個話多到離譜的夏聽南在旁邊,他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著。
周六的時候,夏聽南拿了一袋零食,還有遊戲機到窗口。
夏聽南伸長手臂把東西遞給他,“你先幫我把東西拿過去,我再爬過去。”
他真情實意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走正門?”
夏聽南:“………………”
最後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徐家的正門,遇到徐媽還打了一聲招呼。
徐媽:“來找秉然玩啊。”
“對,阿姨,我先進去了。”
“那個……”徐媽欲言又止,“沒事了,你去吧,要什麼吃的喝的再和阿姨說,我不打擾你們了。”
“好的,謝謝阿姨。”她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徐秉然房間的設施很齊全,有衛生間,有電視電腦,徐秉然怕她無聊,還把徐爸送的樂高拿出來,拿出來的時候表情還有點嫌棄,也不知道想到了夏聽南以前取過的哪個名字。
夏聽南面無表情:我是真的不喜歡搭積木了……
於是徐秉然又把樂高放了回去。
天氣逐漸轉涼,已經是不用開空調的季節,大概是這幾天要準備期中考試,徐秉然的精神更差,眼睛里的紅血絲都出來了,還偶爾咳嗽。
夏聽南看著心情很複雜,她連忙過去把徐秉然推到床上。
“你到底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你昨晚沒睡嗎?”
徐秉然:“睡了,被冷醒了。”
夏聽南:?
“被子太滑,掉在地上了。”
夏聽南不放心地靠過去摸了摸徐秉然的額頭,“徐秉然,你有沒有感冒發燒?”
徐秉然悶悶地咳嗽了兩聲:“沒有,就是喉嚨有點癢。”
陽台的窗帘厚重,合上后密不透風,她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一杯放在徐秉然的床頭,一杯遞給徐秉然。
“你先喝一點再睡。”
徐秉然接過來,半闔著眼喝了半杯,依舊無精打採的樣子。
“好了,你睡吧,我在你房間玩會兒。”她把他手裡的杯子放在一邊,然後拉了拉他身上的被子。
然而徐秉然躺在床上,半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裡的事情太多,纏成一個死結,他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入手的點解開這個結。
夏聽南緩慢地拆了一包薯片,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想起,她驚了驚,不敢再吃。
徐秉然冷不防開口:“你吃吧,沒事,我睡不著。”
夏聽南轉過來看他:“怎麼還是睡不著?”
涼風習習,室內昏暗,這種氛圍她都已經產生睡意了。
徐秉然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發生在他們家的事情,越簡單的事情反而越複雜,而夏聽南是個簡單又開心的小孩,他在很多時候不希望她接觸到這些。
“夏聽南。”
“嗯?”
“過來和我聊聊天。”
夏聽南去衛生間洗了個手,乾脆掀開徐秉然的被子躺了上去。
徐秉然皺了一下眉,沒說什麼。
“你過去一點。”她說。
雖然徐秉然的床很大,但只有一個枕頭,她把徐秉然往床裡面推,然後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徐秉然枕頭的另外半邊。
夏聽南實話實說:其實我真的想睡了。
徐秉然:豬。
夏聽南無語:你好幼稚……那你別和豬睡在一個窩。
徐秉然動了一下身體,面對著夏聽南側臉上的頭髮,忽然吹了一口氣。
夏聽南耳邊的碎發被他吹起,帶來一陣癢,她縮起脖子蹭了蹭耳朵。
她小聲說:“別鬧。”
徐秉然看著她小巧的鼻子說:“夏阿姨說的是讓你別鬧。”
夏聽南撇嘴:“我可沒鬧,是你上來就凶我。”
徐秉然沉默了一下,“對不起。”
夏聽南也側過身面對徐秉然,發現兩個人離得有點近就往後移了移。
但徐秉然的枕頭有點高,她的頭移出枕頭找不到著力點,忽然向後倒去。
一條修長且富有肌肉感的手臂快速地伸了過來,牢牢地扣住了夏聽南的後腦勺,把她帶了回來。
“別後退。”他看著她。
夏聽南愣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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