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過去,趙淳比剛到虎牙思時又壯了很多,現在活像個小兵張嘎,當然他的臉要比嘎子哥好看好多。
說到臉,也可憐的,到現在為止,趙淳還不知道自己的長相。
一是沒那個條件,鏡子可是奢侈品,屠夫的院子里也沒什麼能反光的東西;二是他也不在意自己長的如何,身體沒有殘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在生死面前,姿色一錢不值,力量才是根本。
但趙淳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這份毫不關心的姿色,已經有人盯上了他,給他引來了大禍。
紅顏禍水?作為半官方的黑獄角抵戲團是有政治任務的,就是每年七月要代表察合台汗國派遣四名力士去大都參加那達慕,進行血腥角抵戲賽。
如果表現優異,被窩闊台大汗看中,不光能免去奴隸身份,還能加入大汗的禁衛軍——怯薛軍,直接成為貴族。
為此,典獄長在角抵戲團設立了「四巴特爾」,四大勇士的意思,由最能打的四個力士擔當。
一旦成為巴特爾,就能離開監獄,搬入獨立的小院居住,在城堡里行動自由。
現在盯上趙淳的正是四巴特爾之一的蝸牛……怎麼有這麼怪異的花名?當然是因為人怪異了。
一是從他的武技上來講。
蝸牛是個印度人,精通古瑜伽術,武器是一對鐮刀。
和他對戰會感到非常彆扭,鐮刀總是能從意料不到的角度襲來,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二是他是印度教性力派的教徒,信仰原初之母沙克蒂,認為性是是宇宙萬物創造和誕生的本源。
他本人更是男女不限、老少通吃,而蝸牛是種雌雄同體的生物。
明白了?所以,力士們都覺得這個花名很適合他。
蝸牛偶然一次在角抵場看到了趙淳就迷上了這個小孩,明明是個男孩卻長著一副女孩的清秀面容。
這正是蝸牛最愛的性愛對象。
蝸牛想接近趙淳,可是他被屠夫保護得好好的。
屠夫是角抵團的第二號人物,他也知道蝸牛,肯定不會讓這個變態接近趙淳的。
但是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
屠夫想不到的是他已經宣示了對趙淳的保護,還會有人這麼不怕死地覬覦趙淳。
這天,屠夫臨時被典獄長叫了過去,他就讓趙淳一個人去餵養猛獸。
經過這一個多月,猛獸們也習慣了趙淳,只要趙淳不去主動招惹,它們是不會攻擊他的。
拎著桶進了獸穴,沒走幾步,趙淳突然聽到背後的門被人關上了。
趙淳急轉身,就看到獸穴門口站在一個皮膚很黑的異族力士。
他鎖上了門,眼睛色迷迷地看著自己。
趙淳明白這種眼神的意思,前世他也碰到過這種對他有想法的Gay.「你是誰?」趙淳問道,同時放下木桶慢慢往後退,尋找著武器。
「我……喜歡……你!」蝸牛磕磕巴巴地說了句蒙古語,痴迷地向他的小寶貝走去。
還有誰能救自己?阿蟒?可是它前幾天已經開始冬眠了。
「你要想清楚,屠夫馬上就來了,他會剝了你的皮的。
」對於想逃跑、不聽服從的死囚,黑獄角抵團只有一種刑罰,就是讓屠夫當眾剝皮。
蝸牛一愣,屠夫、剝皮他是聽得懂的,眼睛快速地轉了起來……不能浪費這個機會,要遵從沙克蒂的指引,蝸牛決定了,向趙淳沖了過來。
趙淳轉身向後疾跑,很快看到了一根靠在牆上的套馬杆,那是用來驅趕猛獸的。
他拿了起來就向後猛掃。
啪,一道銀光閃過,套馬杆斷成了兩截。
蝸牛的手裡出現了一把鐮刀。
蝸牛舔了舔嘴唇,眼睛里出現了凶意。
他上前一步,鐮刀一揮,準確地插進了趙淳的布腰帶里。
然後一拉,噗,褲子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白白嫩嫩肥嘟嘟的小雞雞。
第四章·黑薩滿2021年12月21日蝸牛扔了鐮刀開始解腰帶,他看向小美人,希望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恐懼。
蝸牛最喜歡看到獵物一邊哭一邊掙扎的樣子。
可是小美人的眼睛里沒有恐懼,反而閃過那麼一絲驚喜?什麼情況?蝸牛下意識地感到了不對,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然後就覺察到了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
蝸牛的上身橫向一扭,就像上半身與下半身錯開了一樣,脖子就偏移到了一邊。
身體的本能反應救了蝸牛一命,他的脖子避開了阿蟒的撕咬。
是的,危急關頭,阿蟒覺察到了趙淳的危險,強行中斷了冬眠,趕了過來。
阿蟒一口咬住了蝸牛的左肩膀,死死不放,身體隨即纏了過來,它想絞殺蝸牛。
可是它剛從冬眠中醒來,身體的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
蝸牛抓住機會,沒被控制住的右手一摸,另一把鐮刀出現了。
用力一揮就深深戳進了蟒蛇的身體里。
阿蟒疼得全身發抖,但這也徹底喚醒了它的身體,粗大的蟒身飛快地捲住了蝸牛。
蝸牛又噼了兩刀,然後就不能動了。
蟒蛇身體開始一陣陣地蠕動、收緊,蝸牛的骨骼發出炒豆子的聲音,噼噼叭叭一節節地斷裂開來。
他發出高亢的慘呼,鮮血從嘴裡、鼻子里被擠了出來。
等典獄長和屠夫破開木門闖進獸穴時,蝸牛已經被阿蟒絞成了一根人棍。
但阿蟒的狀態也很不好,有氣無力地癱在地上。
主要是鐮刀最後是留在它的身體里的,動物又不知道厲害關係,只顧著用力收緊肌肉,結果鐮刀部位弄出了一個老大的傷口。
阿蟒相當於自己把自己給刨了。
趙淳當然不敢拔出鐮刀,只能用另一把鐮刀割開自己的衣服,一團團堵著蟒蛇的傷口,想給它止血。
「屠大哥,快救救阿蟒!」看到屠夫,趙淳趕緊求救。
屠夫仔細檢查了一下蟒蛇的傷口,最後只能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救了,其中一刀刺穿了它的心臟。
」趙淳抱著蟒蛇的腦袋,默默不語。
他趙淳前世今生從沒有欠過別人的恩情。
「你想救它?」一個很沙啞的聲音響起。
趙淳邊點頭邊看向說話的人,是典獄長。
「老爺的喉嚨受過傷,平時不大愛說話。
」屠夫解釋了一下典獄長古怪的嗓音。
「你想救它的話還有一種方法,但可能需要你冒點風險,你願意嗎?」典獄長繼續說道。
趙淳當然表示願意,連忙點頭。
半個小時后,屠夫的小院子里。
屠夫在熬著一大鍋草藥,那口特大號的鍋子,趙淳從沒見過。
趙淳坐在地上,抱著蟒蛇頭。
典獄長剛給阿蟒上了金瘡葯,但誰都看得出來,阿蟒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