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吻之一路向西 - 第35節

宗師喝了點酒,欣然提著自己的鐵槍下場。
一身大吼,場上頓時狂風陣陣、日月無色,趙淳看得瞋目結舌、臉色發白,這哪是槍法,分明是棍法! 把宗師趕走後,趙淳靜下心來,以那幾本秘笈為藍本,反覆揣摩、找人不斷比試,最終整理出了適合黑蛇槍的一套槍法,共七式。
還不要臉地借用了老祖宗趙雲那一套傳說中的槍法作為自己的槍法名字——《七探蛇盤槍》。
就是憑著這套自創的《七探蛇盤槍》,趙淳小心地把自己的名次維持在土五名左右,確保出線就行。
不要浪戰,別又碰到個同歸於盡的瘋子。
其實槍法的確是大陸貨般的普通槍法,腳法是從老潘那偷學的"梨花步",真正要命的是隱藏在槍法里的"爆炸肌肉"天賦。
死在他槍下的力士,總覺得趙淳的槍法很詭異,打著打著,就會突然變快,猛地一下就被扎進了要害……很快趙淳又多了個"鬼槍"的綽號五天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最後一天的下午。
前二土基本定了下來,現在在場上搏命的都是感覺自己還能搏一把出線的力士,或者是天生嗜殺的變態。
趙淳、白熊都已經確保出線,他倆和屠夫正圍著一個角抵場緊張地觀看。
裡面角抵的一方正是花槍老潘。
"老潘怎麼對上了忙哥兒?"趙淳皺眉問屠夫。
忙哥兒,高舉榜首的力士,是場上不多的幾個蒙古人之一,校場上的士兵、牧民們都認識他。
他成為力士前是怯薛軍首領牙老瓦赤的心腹。
因酒醉打死了一個歸化的漢人高官,引發了汗庭上以牙老瓦赤為首的"正統派"與以大丞相耶律楚材為首的"歸化派"的激烈衝突。
為了平息兩大政派的紛爭,窩闊台下令把忙哥兒投入了奴隸營。
而牙老瓦赤想了個辦法,讓忙哥兒作為奴隸營的力士參加那達慕,以獲得白身,從而重新進入怯薛軍。
為此他特意給忙哥兒準備了一套精良的鐵浮屠,和一桿附了魔的鉤鐮槍。
"是忙哥兒主動找的老潘。
他好像對漢人很是仇恨。
"屠夫解釋道。
果然就聽到場上穿著一身鐵浮屠的忙哥兒冷冷地說道:"兩腳羊也想獲得自由?別做夢了。
你今天就會死在這兒。
" 說完手中的鐵制鉤鐮槍就向老潘狠狠刺去。
趙淳注意到黑色的槍桿上鐫刻著奧妙的銀色符文。
老潘微微退了步,手中的梨花槍撥開鉤鐮槍,並"反彈"到了忙哥兒的胸前。
叮,鐵浮屠巋然不動。
"老潘的腳怎麼了?受傷了?"趙淳發現老潘的步伐有點蹣跚,一點也沒有以前的靈活。
"連續的高強度戰鬥,他腿上的舊疾複發了。
" "那就不要上場了啊。
" "他現在排名21位……" 這樣就難了,如果老潘的腿沒事,依靠他靈活的步伐完全可以把忙哥兒風箏死,但現在……場上完全是忙哥兒壓著老潘在打,他也發現了老潘的腿有問題,這下更猖狂了。
仗著鐵浮屠在身,鉤鐮槍大開大合,一下下抽打老潘。
老潘拖動傷腿勉力周旋,形勢岌岌可危。
梨花槍硬架了鉤鐮槍幾次后,外面的黑色葛布竟然被鋒利的鐮刃鉤下了一塊,梨花槍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老潘轉身拖槍就走,忙哥兒哈哈大笑著大步追來……老潘突然彎腰下蹲,梨花槍從肩上回刺忙哥兒——回馬槍。
忙哥兒全身都是空門,回馬槍奇准地刺中了他的面門,身上唯一沒有覆甲的地方。
忙哥兒痛呼一身,捂臉急退,有血在滴落。
在圍觀者的歡呼中,老潘回身想繼續追打,可惜腿一個抽筋,差點摔倒。
場上一片安靜,眾人都把目光看向忙哥兒。
忙哥兒慢慢放下手掌,臉頰上出現了一個可怖的血洞。
唉,老潘暗自嘆息一聲,沒有刺中眼睛。
忙哥兒把手上的血在鎧甲上抹了抹,咬牙切齒地看著老潘:"兩腳羊竟然敢傷我!" 雙手一輪鉤鐮槍劈向老潘,老潘不能移動,只能雙手托舉梨花槍,擋下了這一槍。
但忙哥兒一絞槍桿,鉤鐮鉤住了梨花槍就向後拉扯。
老潘當然不能鬆手。
正在這時,鉤鐮槍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層火焰,然後槍頭側面一根不起眼的短管突然發出了呲呲的聲音,隨即噴射開來。
轟的一下,火焰伴著大面積的鐵砂噴了出來,齊齊打在了老潘的面部和胸前。
老潘慘叫一聲往後急退,腳步跟不上,一跤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烏黑一片,嵌滿了小鐵片,兩行鮮血從緊閉的雙眼裡流了出來。
忙哥兒得意地扛著鉤鐮槍,圍著老潘打圈,"兩腳羊,怎麼樣?這是火宗新發明的'灼熱突火槍',把傷害性不大的'灼熱符文'和需要明火點燃的突火槍結合在了一起……只要用火晶就能激發,凡人也能用……你是第一個死在這種武器下的人,應該感到榮幸……哈哈哈!" 鉤鐮槍一卷,梨花槍飛得遠遠的,葛布完全散了開來,露出了裡面一根根的竹片。
忙哥兒狂笑著,鉤鐮槍落下、舉起,再落下……他當著眾人的面一槍槍把老潘剁成了肉泥,老潘始終一聲不吭。
這時,嗚嗚嗚,低沉的牛角號被吹響了,宣布五天的淘汰賽結束。
晚上,野地里,趙淳三人把老潘和梨花槍一起燒了,骨灰收進了一個罈子,埋在了一個向陽坡上,沒有立碑。
那個山坡對著南方。
一年一度的那達慕節就這麼過去了,牧民們帶著歡歌笑語回歸了各自的牧場。
權貴們卻並沒有離去,他們匯聚到了城南新建的圖蘇胡迎駕殿里,還有最後一場血色盛宴在等著他們。
圖蘇胡迎駕殿不像萬安宮有很多的樓宇建築,就一座主殿。
主殿分兩層,一層光禿禿的,除了中間一個圓形的血紅色擂台別無他物。
二層則布置得富麗堂皇,一張張寬大的椅子上鋪著柔軟的獸皮,矮几上擺放著美酒佳肴。
屋頂中間開了個碩大的天窗,七月明媚的陽光肆意地投射進來,正好灑在血色的擂台上。
渺小的灰塵在圓柱形的陽光中上下飛舞,只有在擂台上渺小的它們才會被人們注意到。
圖蘇胡在蒙古語中是"神聖的斧子"的意思,結合內部獨特的陳設,我們不難猜出這座新建的殿堂其實就是皇家角抵場。
趙淳、白熊和其他18位力士一起被帶進了大殿,這時擂台上幾個薩滿正在跳著靈舞祭祀。
最新地址發布頁: 1K2K3K4K、c〇㎡(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他們穿著五顏六色的布條裝,頭上插著長長的尾羽,臉上塗著各色明艷的顏料。
手中的扁鼓被敲出低沉、悠長的鼓聲,搭配著薩滿們癲狂的步伐,似乎真有一種靈性在散發開來,和遠古的神靈們溝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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